就好?像……就好?像……
吱吱盯着?那团雪白颜色,努力地想要想起什么。然而不登它脑袋里的那根弦搭上,整只鼠就又被虎小弟舔倒。
吱吱躺在地上,呆愣愣地看着天空。
半晌之后,它惊叫:“吱吱吱吱吱吱!!!”
虎崽子你做什么!
这会儿寻宝鼠还?没察觉到?,自己这边儿的动静,仿佛也引起了主人怀中那团灵气的注意力。
丝丝缕缕的灵雾飘了过来,围绕绝望的鼠和兴奋的虎小弟一圈儿。这时候,邬九思脑海当中浮出了一点模糊的念头,是:“这一元,除了山川湖海的方位变化之外,仿佛与上一元没什么不同。”
也难怪会如此。无论邬九思还?是郁青,他们?触碰天道、布置万物的时候,脑海中都依然是过往所闻所见。而对于?外出探索的修士们?来说,四?处地形不同自然新鲜,各种花草鱼兽类又是他们?认得的,便提供了很多?方便。
因为这个,从前邬九思不觉得哪里不好?。可如果,吱吱和它带着?的那帮也能和妖蛟一样?,化作?人形,在修行之路上更进一步呢?
修士的目光缓缓在灵宠身上打?转,半晌,又重新去看酒壶。
他做了自己原先打?算做的事:一点神?识探出“触角”,勾住壶把,将其?拎起、倾斜。
灵酿自壶口倾泻而出,落入……呃,灵酿呢?
邬九思晃了晃酒壶,能察觉到?其?中液体晃动。可无论他怎么摆弄,灵酿就是无法流出。
他的眉尖一点点压了下去,显得半是不解半是不快。眼看还?是不行,干脆将壶盖揭开,再将其?整个倒过来。
“……”
灵酿照旧稳稳当当地被吸在底部,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绝对不要进到?修士嘴里。
修士默然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喃喃便道:“怎么会这样?子?我?连一点酒都倒不出来了么?”
没有人回答他,四?下只能听到?裂云虎崽尝过吱吱身上的灵酿之后也跟着?变得醉醺醺,开始左摇右晃、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动静。
邬九思眉尖压得更深了,像是花了很大力气终于?得出结论,“莫非,我?又喝醉了?”
怎么可能。
喝醉酒的人,是不会这么清楚地认识自己的。
于?是他也很快用言语否认这个猜测,“怎会?嗯……”
修士到?底放下了杯盏,手指轻轻一勾,壶把便被他握在掌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目光垂下,注视着?杯中晃动的酒水。一弯清月正落在当中,月色随着?酒水的涟漪散开。
邬九思又一次将其?举起,却还?是没有一点儿灵酿流出。
他仰着?头,定定地看着?浮起的酒水,如此良久,仿佛终于?得出结论:“大约,是我?的位置太高?了。”
这倒是个很好?解决的问题。修士折下身子,落入日日落下、叠叠堆起的花瓣里。
花瓣柔软,胜过世间所有床榻。又是满载了与道侣回忆的地方,邬九思虽然还?在烦忧,却还?是很快放松下来。
眼皮愈来愈沉,手也一点点放了下去。最初的时候,他还?在透过花树枝条的间隙去看天上明月慢。慢慢地,眼皮愈来愈沉,人的意识仿佛也与身体一同落了下去……
月色静静流淌,山雾悄然浓郁。
愈发?教人看不清的山头之上,几片花瓣悄然被风卷起,落在修士眉尖唇上。
而后又是寂静。
修士依然一动不动,身旁飞起的花瓣却越来越多?。它们?拂过邬九思的肩头、袖口,逐渐增加气力,像是要将他整个人推起。
邬九思还?是不动。
然而,然而
无人能见,无人能知。灵气在他经脉当中涌动,逐渐化作?奔腾不息的溪流。时隔日久,《鸿蒙阴阳诀》再度被邬九思运转。他想要的却不是驱散“妖雾”,而是通过它,通过自己与道侣曾经修习了六千年?的双修功法,尝试找到?什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花堆当中的人影依然闭着?双目,漫山灵气当中,却有一股神?识骤然扩大。
依然像是流水,只是不再是涓涓细流,而是广阔江河!顷刻工夫,整片山林,都在邬九思的“注目”之中。
而他最关注的,依然是环绕在自己身边的那一股清风。
“阿青,”邬九思问,声音传遍四?野,又最终从他唇边溢出,“我?就知道,一定是你来找我?。”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吹了一整晚的风,倏忽停了。
第145章 重现
邬九思感到茫然?。
浓浓的不解、困惑化作滔天?巨浪, 呼啸着向他拍了下来。莫说一座山头了,连带周围绵延的群山,甚至位置更远一些的镜原, 都险些被这股骇浪淹没。
然?而!
任由神识被冲刷、灵台被淹没, 邬九思依然?留在原地, 一动不动。
他注视着眼前的清风,在意识当?中的浪潮过去之后, 毫不犹豫地顺流而上!
没有错了!纵然?阿青已?经“消失”,可两人?之间的道侣契还在、关联还在。而他仍能感受到阿青的情绪, 换句话说, 阿青还在!
从将邬九思放在镜原的那天?起, 他就一直徘徊在道侣身边。从前扶起邬九思的清风是他, 在邬九思醉倒时?放寻宝鼠进入禁制的是他, 还有此刻
那团不再吹拂、不再流动的清风同样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