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冬钰怕生人,怕陌生的环境,上学后一直闷不吭声地躲在徐信琢身后,不哭不闹也不说话,有些主动来搭话的小朋友被他冷漠的眼神吓一跳,哭着说他是怪物。

这时徐信琢就会耐心地反驳,像唐阿姨一样很化身成小钰牌夸夸机,哄的别的小朋友将信将疑,等一起玩时,看见祁冬钰虽然不会说话,但很乖,说什么都会认真听,需要帮忙的他也不推辞,会认真而严谨地去做。

幼儿园的小朋友觉得祁冬钰是个很可爱的小孩。虽然他们最喜欢的还是看起来很厉害的徐信琢。

日子过的平静而温馨,祁冬钰去见心理医生的时间越来越少。即便徐信琢不在身边,他也能很好地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

徐信琢有点开心这是他的成果,而且祁冬钰说最喜欢他了,没人能比的上无所不能的小徐哥哥。

上小学的前一天,家里来了一个漂亮妩媚的大美人,早起的徐信琢趴在楼上的栏杆里,看见向来心软的父亲气冲冲地骂那个漂亮女人,女人侧对着他,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一旁的老管家把他抱起来,语气有点说不出的复杂,说,那是你妈妈。

徐信琢有点震惊,唐阿姨的身影从脑海里冒出来,他一下子挣开老管家的怀抱,噔噔噔地往楼下跑,欣喜又有点埋怨地想,妈妈怎么才来呀,他都把自己照顾的那么好了。

可能是动静有些大的缘故,那两个对峙的大人都朝他看过来。

漂亮女人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忽然笑了,原本不满的情绪瞬间化成了轻松明媚的笑颜。

“这就是我另一个小孩?”漂亮女人回头看向他父亲,“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行吧,你既然那么想养,我就给你咯,你把那边那个孩子给我怎么样?”

徐信琢觉得她的话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来,他父亲为难地看着他们,眼里犹豫不决。

徐信琢还带着天真的稚气问:“父亲,出什么事了吗?”

父亲抹了把脸,轻声说:“这是你妈妈……和弟弟。”

徐信琢一愣,妈妈怀里抱着的就是他弟弟吗?可他都六岁了,是幼儿园里长的最快的小孩,他弟弟怎么像个小婴儿那么小小一团呢?

漂亮女人走过来,蹲下来朝他笑:“你要跟妈妈走吗?”

徐信琢下意识抬头看向他父亲。

他父亲好像在做一个很艰难的决定,好半天才是:“小琢,你弟弟……生了重病,爸爸得想办法救他,妈妈一个人会很寂寞,你想的话……就跟他走吧。”

徐信琢小声问:“不能妈妈和弟弟都跟我们一起住吗?”

漂亮女人戳了戳他额头,吃吃地笑:“我可不跟你爸爸住,我只想跟你住,你走不走?”

徐信琢有点为难,他还想陪着祁冬钰长大。

“你不走,我就带你弟弟走咯。”

漂亮女人掀开盖在怀里小孩身上的薄巾,可惜地说:“这孩子命薄,只能跟着我,过几个月说不定就死了,你要看看吗?”

死……什么死?徐信琢当然知道死是什么意思,他弟弟要死了吗?

徐信琢茫然地看向她怀里的小孩,那皮包骨一样瘦弱、皮肤青青紫紫的孩子闭着眼睛,弟弟骨架并不小,只是太瘦太弱了,看起来像个精致的死寂标本。

看清脸的一瞬间,徐信琢心脏猛烈地跳动,一股巨大的悲戚油然而生,那股钻心的痛还没被大脑接收到,眼泪就先一步源源不断地滚落。

他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素未谋面的小弟弟好像真的要死了,明明从来没有见过,离别的痛楚却差点把这个虚岁才六岁的小孩击垮。

临走前他最放心不下祁冬钰,但祁冬钰已经像个寻常孩子一样会说会笑了,不会像很小的时候那样离不开他。

徐信琢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要去多久、妈妈还会不会带他回来。

所以他买了一只小奶猫送给祁冬钰,一遍遍地告诉他一定要记得小徐哥哥,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就让那只小猫陪他一段时间。

“一定要记得我啊,一定要记得小徐哥哥。”

乖巧的祁冬钰严肃地点头,“我一定会记得小徐哥哥的。”

徐信琢就这样走了,因为妈妈只等他三天,临走前他看见有个人拿着一沓资料急匆匆地来他们家,说是他弟弟情况太严重了,求生意识几近于零,必须联系更加专业的医者。

徐信琢很担心,想去再看一眼弟弟,但妈妈兴高采烈地抱着他就走了,没给他机会。

哇,那转学生也太惨了吧……所以之前他虽然喜欢受,但对他一直都是无视的状态,本来看着还有点不爽,现在倒是能理解一点了……

我喜欢班长!尤其是主角被竹马他们抛弃在电影院的时候,他从天而降那幕,特别浪漫……转学生和班长好难选都喜欢目前是除了徐信庭其他好像都不错(呲牙)

当然是选转校生专场!

转校生真好本帖最后由 tulan 于 2023-4-22 00:31 编辑、(谢斐视角2番外)很久以后谢斐才知道妈妈为什么不跟他们住一起。

因为妈妈不是爸爸的妻子。

妈妈是爸爸的妻子的妹妹。

爸爸的妻子死了。

在他妈妈拿着孕检去找她的时候。

妈妈生下他们的那一天,爸爸的妻子受了刺激,出了车祸死的。

孩子是无罪的,所以他心软的爸爸最终还是养了他,弟弟被妈妈带走了。

但爸爸是个心软的男人,对儿子这样,对蛇蝎美人一样的情人也这样。

徐信琢被带走后,一路长途跋涉,从江南水乡一路北上,来到了寸土寸金的京都。

妈妈带着他去了郊外的居民楼,楼道里乱七八糟的杂物四处堆积,形形色色的人来往奔波。出租屋里面不算脏,但一定不干净。

男人的外套领带、女人还没盖上的各色化妆品、随处乱丢的高跟鞋和精美的包包。

妈妈那个漂亮女人轻车熟路地丢了鞋,并不打算搭理全然呆愣住的徐信琢,先走去冰箱拿了瓶啤酒,一边喝酒一边随意地说:“小孩,以后你就跟我姓谢了,你弟弟以前叫谢庭,你要不要也叫这个?”

徐信琢有点不愿意改名字,但那时候他还以为妈妈是被爸爸气走的,所以很乖地温声道:“妈妈,我不想叫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