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我大周百姓不?用盼北宋包青天,不?用去羡慕戏文,本朝也有自?己的青天啊!真真实?实?的青天!”

“怎么就没人宣传?还是说所有文臣害怕百姓记得青天,记得张青天为何是青天,为何配享太?庙为何得丹书铁券吗?”

其他武将在这依旧洪亮的响声中,也单膝点地,陈情恳求。

“诸位爱卿说得有理!科考选出来的官,那叫天子门生。天子乃是天下百姓的君父。”武帝慢慢悠悠道:“这简单通俗的道理摆着,三岁小孩恐怕都有脑子做个选择题。知道科考选出的官更应该踏踏实?实?为百姓谋划福祉。”

“这翰林院唐朝成立的时候,就只是普通宫廷供奉机构陪侍皇帝游宴娱乐,是吧?那就恢复这最初的功能?,弄些诗词歌赋就行了。”

武帝瞥了眼战战兢兢的翰林院吴院士,毫不?客气且光明正大的削了整个翰林院的权利:“新科士林学习为官技能?,进行庶吉士考核这些,该交给阁老。士林该跟着阁老学学务实?的技能?。”

“朕琢磨着就内阁下增一个部门叫青官处。青天的青,青年的青,希冀日后士林入青官处,能?够清廉守法,能?够忠君爱民,能?够有点骨气有点尊严有些血性”

武帝说到最后抬手指指许连翘:“不?要连一个你们素日看?不?上的青楼女子都不?如。哪怕沦落青楼贱籍,那能?不?能?做清倌?”

说完,武帝抬眸看?向在场的举人们:“朕现?在不?想论刑罚,朕看?着你们这帮人,看?着未来国之栋梁,就想知道你们有没有信心。你们来日是不?是跟朝堂这帮人一样,还是有自?己的血性?”

面?对帝王这声质问?,这声带着浓浓希冀的质问?,举人们自?觉自?己被信赖了亦也是被触怒了。

“回皇上的话,学生高奉自?问?有这个信心!”

“学生杭州府蔡裴,自?问?有这个血性。不?管什么籍,身在大周忠君爱国之心永恒不?变!”

“学生山东籍庆元府施梁,自?问?有信心,甚至还颇为胆大的。今日之事或与阁老有关,您如此重提阁老,恐日后阁老权更大!”

“皇上,学生黄元附议。这青官处我等有信心日后能?成百姓人人赞誉的青天处。可阁老们呢?今日首辅阁老面?对原告们的声声哀求,他可记得自?己为官职责?还有那黎阁老肆意弄权,更不?配阁老一词!”

“皇上……”

武帝听得风中传送来一声声不?配的称呼,垂首扫了眼跪地的阁老们。

嗯,目前五个阁老们都没有了老狐狸老油条的那种从容,也跟小年青一样瑟瑟发抖,颤栗着。

“皇上……”本念着顺遂退休的董阁老听得身后响起的一声声限制阁老权利的话语,便骤然觉得自?己喉咙都似被掐住了一般,让他都难以?呼吸。

毕竟文臣,该去限制武将权利的,这样才?符合平衡,符合长久以?来的乱世重武盛世用文之策。可眼下未来的文臣们却是将矛头对准了阁老。

这简直就是……就是……

董阁老一口老血都要喷出来。但他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有请罪。否则他的名声肯定要完了。

“臣有罪。”

“董阁老你有什么罪?碍于些情面?,替文臣说几句话而已,也算人之常情。”武帝一脸和善的开口:“朕还是理智冷静的。内阁制度是好?的,只不?过有些蠹虫罢了。清除干净也就好?了。”

“不?过学生还有武勋们说得对,我朝虽然仁厚,可以?理解一个人有七、情、六、欲,可以?允许戴罪立功。但是百姓们没有错,这天下的百姓都是朕的子民。朕不?能?让有罪者为父母官,你说是不?是?”

董阁老迎着帝王横扫过来的嗜血眼神,觉得自?己喉咙这一刻都直接刺激着出血了。甚至他都能?够嗅着浓浓的血腥味了。

可……可他能?够豁出去的回答,也就是一声“是。”

“这……这戴罪立功的方式有很多种,诸如……诸如昔年苏家治家不?严您……您便见苏家拥有的丹书铁券暂且收回。”董阁老话语都有些结巴,可多年与武帝相处的经验多年跟文臣尤其是黎阁老他们相处的经验来看?,有些例子还是他先举例出来比较容易。

“按着丹书铁券的规定,这区区治家不?严之罪,又是苏侯爷自?己发现?的。按着律令可以?免于处罚。但您非但收回丹书铁券,还夺了苏侯荫庇的五品官吏。苏侯自?此便是刻苦学习,知耻后勇,自?己靠着科考一步步的成为举人。”

“微臣私以?为……私以?为若是朝臣罪不?至抄家流放,那……那不?如可以?效仿苏侯,让其重新科考!”

文臣们呲牙裂目,差点想要冲董阁老破口大骂,问?是不?是疯了。

贬官贬成七品县令,那到底还是官!还有一份体?面?!

可要是按着董阁老的建议,那就彻彻底底与庶民无异了!且科考县府院三场不?提,从举人开始那都是连续大半月时间,极耗精力。年轻人都要豁出去半条命!若是重新下场科考,恐怕一把?老骨头都要硬生生折在考场了!

察觉到某些文臣还能?火气十足,武帝冷笑:“这话说的,等会苏家可又得说你,也说朕偏心眼了。苏家有丹书铁券,眼下这些同流合污的朝臣他们有丹书铁券,辅开国之功?”

董阁老听得出帝王的火焰,吁口气,直接叩首:“臣有罪。”

其他阁老们也颇为机警的跟着叩首。

重新考,总比死了要强!

其他文臣见状面?色青青紫紫来回变化。

唯恐自?己直接被杀鸡儆猴,唯恐自?己一命呜呼,只觉不?过是碍于情面?不?过是从犯,甚至也算被胁迫的官吏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叩首哀求:“皇上您明鉴啊!翰林院吴院士和黎阁老一行沆瀣一气,多有往来。我等功名基本都是二甲,辛辛苦苦考上进士,在翰林院挣扎。都比不?过东华书院,都比不?过他们有个好?师父就能?轻而易举获得好?的名次。”

“他们非但用权利压迫我们,甚至也仗着东华书院算清流的好?名声,仗着鹤先生一行算名满天下的大儒,他们甚至还用文人名声拿捏着我们。甚至陶侍郎还言之凿凿的,说黎阁老对定国公府有功。只要定国公府在一日,就能?一定护着黎阁老护着东华书院!”

此话不?亚于惊雷,震的所有人一怔。

陶侍郎当即怒喝,带着些愤怒。原本这张也算底牌,就算要说也要是等师父出现?师父自?己自?证东华书院风骨时候才?说。

眼下提及,就显得是威胁!

心中厌恶着原本的好?牌又被一次打坏,陶侍郎咬牙切齿着强调:“你们为了攀咬我们是丧心病狂吗?!虽的确是定国公昔年推荐师父为礼部侍郎。但那也是钦佩他的人品,在先帝时期那诡谲的情况下亦也是不?畏强权,是敢于为武勋为定国公府鸣不?平!”

定国公闻言面?色沉沉。

还没等他开口,就听得带着些喑哑的怒吼:“你们当官的,职权本分竟要和情分混合一起吗?当官不?畏强权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怎么,替定国公开口说句话那就算有免死金牌了吗?要是按着陶侍郎你这逻辑,那是不?是说开国太?、祖爷负苏家?我苏家奉命寻找粮种,让天下百姓穿得暖,结果?呢只是区区一个皇商,是被你们这些当官的可以?欺的商贾。”

“甚至苏琮要入商籍,不?许苏琮参加科举考试。甚至苏琮十岁离家要去闵越,要去那苦寒之地奋斗,要证明自?己没坠了家族的名声,才?能?得帝王施恩参加科举。”

“皇上,草民苏敬仪替养父一族不?服!我苏家昔年也是跟着太?、祖爷打天下的。没我苏家提供钱财安排好?衣服,那将士们可没准就直接冻死了。”

说两句挨顿打,就算救命之恩了?

来啊,那就拼真金真银!

秦延武也叩首跪地:“皇上,小臣就说吧家讳不?好?。您看?看?科考要避家讳,所以?就想着父亲师父,想着家长里短人情往来。公堂之上说证据呢。这种狐假虎威的事情竟然还会有朝臣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