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1 / 1)

虽然但是,都还是要迁的,玩家们也分析了一下,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不一定要在一起,现在的海外市场还发展不起来,华夏气候的多样基本上让需要的香料和各种作物在国内就可以繁衍丁香胡椒豆蔻什么的,两广已经开始大规模种植了。

航海未来很长时间,取代不了内河水系,因为在统一之后,海外边的市场利益暂时比不上国内,从这一点上,迁都无疑是明智的云云。

六月时,北方夏收和夏种基本结束,早让秘书做好准备的魏瑾便登上船队,开始向洛阳迁徙。

这次不像上次,需要大军护送一波过去,所以,这大部队被分好几个批次,魏瑾是属于第二波。

她来的动静很低调,甚至洛阳只有高层知晓。

因为她准备正式宣布在建国定都时来个大新闻。

而北方大量的新兴家族、官吏、都会在第四甚至第五波尾随其后过来。

很多南渡士族拿出房契,想要拿回自己在洛阳的旧宅,但他们得到的回复是,洛阳的街道商铺都已经重新规划修筑,你们的旧宅已被拆迁,但是没有关系,洛阳给你们修筑了还房,可以打拆购买。

新宅当然不大,但胜在配套齐全,交通用水皆很便捷,很多士族无可奈何,但购买新宅时,却为争个远近,还是好好坐着闹了一场。

不少大族想要购买地皮自建,只是地皮的价格有些惊人了,想建那种跑马半个时辰都看不到围墙的庄园,那是想都不要想。

买地不按亩,居然按丈来算,简直让人想语出不雅!

魏瑾不管这些小事,她现在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河东以北。

还有什么,比灭掉匈奴,更适合当她的建国吉兆呢?

第279章 斗转星移

匈奴都城平阳。

六月,夏季的炎阳炙烤着大地,知了也叫得有气无力,麦田上的热气让田间劳作的人影都有些扭曲。

平阳郡和上党直接接壤,高大的吕梁山切割出了两方的势力范围,却没有切断两方的商路与交易,这些年,上党先进的农作技术早就传到了平阳,汾河两岸几乎全种上了小麦。

但是今年雨水太少,小麦返青得不理想,大农官检查后,上书匈奴皇帝刘聪说,今年粮食会减产三成左右。

这个消息并没有传入匈奴皇帝面前。

因为皇帝刘聪在弥留中熬了半年,终于在六月二日时,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而这时,匈奴内部的局势已经无比紧张了。

刘聪的太子并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弟弟,这是他当初在杀兄夺位时,为了拉拢弟弟刘乂(读音:义)的母家亲族时就说好的许诺。

但数遍华夏历史,皇太弟这个职位的死亡率高达100%,从来没有一个善终,刘聪随着儿子长大,对弟弟刘乂便越加刻薄,皇长子刘粲和母后也一起给刘聪上眼药,各种给刘乂挖坑。

尤其是上次北方修法大会,刘粲在一个饭店里偶遇南北西三个太子,却被嘲讽自己只是皇子不配同室而居后,回到平阳表现得就越是露骨,那心思何止是路人皆知。

但刘聪知道后,不但默许着自己儿子搓磨弟弟,还找个由头把弟弟身边心腹杀死大半,将弟弟软禁在东宫,监视居住。

他弟弟在东宫无比惶恐,几次上表求兄长把自己贬为庶人,但这些表都被扣下,他也就被囚禁到如今。

而今,刘聪一死,刘粲立刻便联络了父亲的丞相,两人联手压下皇帝的死讯,并以宫斗手法诱骗那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皇太弟,说京师有动乱会发生,您最好每天穿着护甲,免得出现危险。

刘乂以为真,于是让东宫的亲随都穿上了甲衣,结果这边才换完衣服,那边禁卫就冲了进来,说刘乂准备犯上作乱,手下连甲衣都穿上了,证据确凿!

剩下的事情就很好办了,东宫亲随们被严刑拷打,承认刘乂是真要造反,于是案件一下被扩大化,不但刘乂被废囚禁,无数和刘粲没战一队的朝臣也同时被牵诛杀

这些消息都迅速被上党的高阶卧底阿都利传给了女帝,玩家自然也知晓此事,还有玩家表示:刘粲就亏在没文化,如果读过他历史书,那就会发现自己的行为和当年的秦二世胡亥的行为简直一模一样。

但这个玩家立刻就被杠了,秦二世的父亲是一统六国的大王,这个刘聪是什么玩意,这种小国,也配和秦相提而论?

一番吵吵后,众云玩家期盼地等待着狗策划开下一测。

然而狗策划又陷入假死状态,对云玩家的期盼没有一点反应。

真是气死个人了。

八月,洛阳城。

下午的阳光洒在洛河水面,反射出粼粼波光,让人炫目。

河边的磨坊下,背着箩筐的农人排着长队,或坐落在树荫下,或者顶着烈日搽汗,都有些焦急地看着前边的正在运行的水车。

磨坊边,两块大磨石被摆在草地上,一名威武的汉子挽起袖子,露出强壮的臂膀,手中铁锥用着敲劲,在石磨上敲出整齐的磨纹,石屑纷纷而下,沾白了一片草皮。

终于,敲打完毕后,石匠带着憨厚的笑,用肩上的布巾擦去脸上的汗水,和磨坊主仆一起,用力将石磨抬回坊中,拼将起来。

很快,长长的队伍开始挪动,虽然速度很慢,但排队的农人们都带上了笑意,心中的焦虑便去过大半。

他们以往都是不磨麦子的,因着用磨是要付上半成粮的报酬,可如今洛阳繁华,家中劳力大多能找一份活,赚些小钱,这日子宽裕了些,便想做些软合的吃食,给家中的幼儿和老人尝。

石匠走出磨坊,收了坊主的报酬,便在一边一二三四地当面数起来。

“听你这口音,是幽州人吧?”旁边有排队的农人问道。

“是呢,跟着迁都的队伍来的,”石匠笑了笑,“陛下迁都这等大事,我们干涉不得,可洛阳年久失修,万一让君上不适呢?所以我们这些匠人都想着过来,看洛阳缺些什么,虽然力微,可也想帮君上分忧。”

本地人从鼻子里嗯了一声,便有些不悦:“我等久等陛下,这两年尽心尽地,稍有空闲就来重修都城,怎么会怠慢君上?”

匠人不欲相争,只是将两个银钱收入囊中,踹着手,淡定地走了。

他顺着洛河的小街走入正街,目光虔诚地看向那高大的宫廷阁楼,那是明堂,高有三十余丈,他初来时,本以为是女帝的朝堂,后来才知,那是一处名为“博物馆”的东西。

只需要一个银钱,就能入内观摩,宫中有各种奇珍雅物,被异人称为标本、模型,旁边还有人讲解它们的来源与作用,光是这一处开的眼界,便让他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

而那宫廷的旁边还有一处高楼,其中被许多书籍排得像迷宫一般,称为“书馆”,只要付出押金,便可借书观看,但需得好好保存,否则归还时必有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