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1 / 1)

“你没听懂吗?我是说……”

“是你没听懂!”

余意强硬打断,眉宇间添了几缕不耐烦,又很快刮平,他问:

“和我一起去,或者自己在家玩儿。A 或 B,阮梦,你选哪个?”

余意的语气平静极了,特别是后一句叫她名字的时候,根本听不出任何喜怒,偏偏他面无表情时自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震慑,阮梦立刻意识到,自己一定不想知道选 C 的后果。她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虽然不情不愿,却还是喃了句:

“B。”

余意听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简单收拾了下,拿过车钥匙便独自出了门。大概是看穿的她想趁机逃跑的小心思,在临行之前,他又开口交待道:

“我现在没心情陪你演那些言不由衷、虐来虐去、狗屁不通的破烂电视剧,乖乖待着等我回来,听到了吗?”

当下,能屈能伸的阮梦立刻选择了点头,可在大门合上的瞬间,她这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明明想了一套万全的话术应对,却因为余意不按常理出牌,竟然在不声不响间便被全然压制了。不甘心立刻翻涌而起,阮梦大步奔到门边。

门拉开时,电梯还没来,余意听到声音,扭头看了过去,便见阮梦握着门把手,咬牙质问他:

“你刚刚是不是在威胁我?”

余意闻言,原本冷凝的眉眼忽而软了下来,几步走回去,他用手指抵着她的额头轻轻把人推了回去。门合上瞬间,阮梦听见他低声笑说:

“我分明是在求你。”

于是,那天的后来,本来意志就不怎么坚定,还被「求」成了顺毛驴的阮梦,不仅乖乖地等了余意回来,还乖乖地吃了他烹饪的大餐,又被乖乖地送回了江城。

且这种事情,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后来所谓的「醉后乱性」,阮梦连喝酒都懒得装了。且自打某次他被她惹急了,警告说:

“你有什么别扭的,要么现在说出来,要么回去再矫情。从此刻开始,说不出我想听的,你就不要张嘴。”

之后,阮梦再也没说过那些乱七八糟的话。

她依旧会不打招呼突然出现在他身边黏着他放纵,平时也时不时会给他发几条「天很蓝」、「树很绿」的消息,余意一度认为,他们这是恢复如初了。可偏偏这半年来,阮梦愣是一通电话没有主动给他拨过。

「也许她根本不记得了。」

余意几次都想这么安慰自己,可到底是心结,有一次亲热时,他故意抵着她磨蹭,任她痒得入骨,也不给她个干脆,可阮梦宁愿忍到哭出来,也不肯简简单单答应一句会打电话给他。

余意还有什么不懂。

但眼下,阮梦却满目认真地反过来问他:

“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余意只觉得无语、生气又好笑,便把问题重新抛回给了她:

“你说呢?”

阮梦细细回想了此前的推理,仍旧认为自己关于「离婚」的那套猜测还挺像那么回事的,便试探着答道:

“前……”

一个字刚犹犹豫豫蹦出口,余意脸色骤然发冷,攥着她的手腕,把人拖入了消防通道里。

***

昏暗的消防通道里,声控灯因门被大力撞上发出的闷响而骤然亮起,惨白的光洒在阮梦满是惊慌失措的面上。

余意抬臂撑在了她的耳侧,西装袖扣蹭过耳廓时冰凉的触感掀起了一小串细微的颤栗。这么近的距离,阮梦一抬头便清晰地看到他唇边抿出的极度不快的线条,再朝上则是他阴霾重重的双眸。

她想要劝他「冷静」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余意却又忽然笑了。下一秒,他的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颚,因为突如其来的发疼,阮梦的牙关自动为他开启,余意立刻垂首贴近,探了进去。

原来,「吻」不一定是温柔的,也可以这么暴力。阮梦的舌根被余意吸得直抽筋,可比起痛,更多的慌乱一股脑地涌了上来,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两只手拼命地拍在他背上。

被锤疼了,余意不耐烦忍下去,当即托住阮梦的后腰一下子便将她抱了起来。整个人骤然悬空,阮梦吓了一跳,惊慌失措之下身体却本能地缠住了他。大概是这个下意识地动作取悦了余意,他渐渐放缓了节奏,落下的吻亦随之温柔了许多。

声控灯熄灭,周遭重新落入昏暗,他含住她的唇瓣,深深浅浅地吮,来来回回地碾,缠绵又热烈,像是中了某种魔法,阮梦挣脱不开,只觉愈发晕眩。但到底是没什么经验,她根本不会换气,没一会儿便又「呜呜」地挣扎了起来。

余意察觉到了阮梦无法作假的生涩,觉得奇怪又有趣,稍微退开些许,任她埋在自己的肩头大口呼吸。等她渐渐平复,他偏头含住她的耳垂,哑声逗她:

“你现在夹着我腰的力度,可不像把我当前任?”

阮梦这才意识到自己与余意此刻的姿势,面红耳赤间当即扭动着迅速从他托着她的手中挣脱了出来。双脚落地,人好像也因回到了现实稍微清醒了一点,可也只是瞬间,余意朝前半步,膝盖嵌入她的裙摆之间,两个人的体温忽而搅在一起,他低声补充道:

“还有昨晚,你一次又一次缠着我不放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是你的前任?”

阮梦脑子早都是一团浆糊了,理智更是飞到了九霄云外,捂着耳朵当即开口大声反驳道:

“那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感应灯再次大亮。

余意清楚地看见了阮梦面上的否认之色,他哪里会知道她只是在极度的害羞中陈述某种意义上的事实,当即心口寒到刹那间凝结出了千百把冰刀。

“不是你?”

余意嗤笑,而后贴着她的耳廓,吮吮咬咬,间断着慢条斯理地说:

“哦,那请问,阮小姐,是谁昨晚连家都等不及回,越到驾驶座来,跨坐在我腿上,问我「要不要试点刺激的」?”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三好学生阮梦绝不肯相信自己能说出这种话来,当即死死捂住余意的嘴,斥骂他:

“你胡说八道!”

她是真的不想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