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看看里面是什么好东西吧。」小黑炭撒着娇。

晏怜绪把烛台拿得更近,好奇地打开木盒,里面放着一方红绸,比手帕要大一点,边缘以金线绣着迎春花纹。虽然这方红绸已经残旧褪色,但它的主人显然很珍惜它,把它洗得干净,整齐地叠放在木盒里。

「那是什么?」小黑炭瞪大眼睛。

晏怜绪提起红绸看了一阵子,恍然大悟地道:「那是红盖头。」

小黑炭歪头看着晏怜绪,满脸不解。

晏夫人说过,小黑炭没有爹爹,只有娘亲,他的身世如此孤苦,想必从未见过新人拜堂成亲。想到这里,晏怜绪连忙把红盖头放回木盒里,敷衍地道:「新娘子成亲时会戴着红盖头,只有洞房时新郎才会掀起新娘子的红盖头,这想必是竹青的母亲珍爱的东西。」?

小黑炭不依不饶地问道:「这红盖头是怎么戴上的?」

晏怜绪唯有把红盖头戴到头上,红盖头挡着全部视线,只隐约看到烛光摇曳,使他有点徬徨不安,他才明白原来世间的新娘子也是如斯心情,看不清前途的方向,看不清未来夫君的模样,唯有她的夫君可以让她重新看见光明。

他刚想抬手摘下红盖头,小黑炭却握着他的手。

小黑炭的掌心温热潮湿,晏怜绪好像还感到对方稳定跳动的脉搏,他的耳根又红起来,心跳也渐渐加快,快得无从捉摸,快得莫名其妙,可是他不想挣开小黑炭的手。

「然后呢?你说新郎会把红盖头掀起来?」

小黑炭抬起上身,剪影依稀印在红盖头上。

「嗯,通常是以喜秤……」晏怜绪还没有说完,小黑炭已经轻轻掀起红盖头。

玉壶漏满,池风萧飒,黄叶聚墙角,青苔围柱根,幽暗的耳房极为简陋,晏怜绪失措地看着小黑炭,他的年纪太小,还不懂得为了这些事而害羞,心底却生出难以言喻的喜悦。

小黑炭亲了亲晏怜绪的脸颊,笑道:「小馒头,那我就是你的新郎啦。」

好不容易等到曲雪珑从白露归来,但玉鸾知道他向来夙兴夜寐,不敢贸然到蝉雨轩找他,又过了五六天,蝉雨轩里总算传来消息,曲雪珑今夜会来到茜云阁。

玉鸾顿时把这些日子的忧虑抛诸脑后,夕雾依照惯常的规矩,侍候玉鸾在兰麝香汤沐溶,香汤被以青木香丶玉屑丶珍珠粉和麝香制成的澡豆染成胭脂色泽,然后她以宫廷秘药玉龙膏涂遍玉鸾的全身,让肌肤更为滑腻雪白。

之后,夕雾把两指粗细的羊肠管插进玉鸾的肠穴里,羊肠管硬中带软,刚好穿过婉转肠道,一直探到贲门的位置,她把羊肠管的另一边插进一个半个人身高的红木雕花木箱里,然后打开木箱,简单地上下拨弄,启动里面的机关。

这木箱出自机关巧匠之手,只要启动机关,木箱里的水缸便会源源不绝地把清水灌进玉鸾的小腹里,那羊肠管里不知道混入了什么材料,沾水之后会渐渐胀大,直至把肠道挤得满满当当的。

不消片刻,玉鸾平坦的小腹便被灌成浑圆的孕肚,但肛口里没有插着肛塞,只能靠着自身的功夫把肛口闭得紧紧的,要是闭得不紧,有一滴清水流出来,那就是媚功练得不好,当夜自是不能侍寝,翌日还要再另加调教。

把一整缸清水灌进玉鸾的小腹后还需要等待半炷香工夫,他才能当着夕雾的面前把夹带着秽物的清水排洩出来,如斯来回灌肠好几遍,直到排出来的清水完全洁净。

那些秽物并不会立即被丢掉,因为玉鸾的身体极为特殊,除非患了重病,否则大夫甚至不能隔着厚帐以丝线把脉,所以大夫只能透过检查秽物为玉鸾写医案。

灌过清水后,夕雾再以整缸朱栾花露灌满玉鸾的小腹,这次需要等待一炷香工夫,才可以全数排洩,确保肠道不会带着任何异味。

接着,夕雾以小刷子在后穴里涂满催情的蜜膏,尤其在肉蒂上转了几圈,直至花道腻红如玫红花泥,彷彿随手一挑也可以挑出花汁才是准备妥当。

去年水无月,曲雪珑遣人通知,他会在夜里来到茜云阁,当时二人久未相见,玉鸾自是兴致勃勃,一番调教后涂上厚厚的蜜膏,赤裸裸地跪伏在床上恭候曲雪珑。

怎料曲雪珑大半夜也没有来到茜云阁,玉鸾一直维持着同一姿势等待着,只觉得肠道里痕痒难当,他以为只是平常的发情,而他身为脔宠,以手指探进承欢所用的谷道是大忌,只好死命地忍耐着。

直到因为玉鸾的身体太僵硬,一不小心滚到床下,夕雾进来看个究竟,才发现绣床上竟然爬满千百只指甲大小的蚂蚁,一行行爬进玉鸾的谷道里,大约是被蜜膏的甜腻味道吸引。

夕雾自是马上给玉鸾清洗身体,接连灌了好几次肠,然后吩咐婢女到蝉雨轩打探消息,方才知道原来曲雪珑临时有一个应酬,蝉雨轩的下人以为玉鸾等不到曲雪珑就该自行就寝,便没有通知茜云阁,最后闹出这样一件祸事。

事后,夕雾特地改了蜜膏的配方,免得重蹈覆辙,蝉雨轩的下人也全数被罚了两个月俸禄。

第06章 | 鶯籠玉鎖五

涂过蜜膏后,夕雾在玉鸾的全身洒满蔷薇露,不断按摩臀肉和胸口,尤其按摩各处穴道,让肌肤的色泽更为秾艳,再以双指撑开菊穴,把特制的白玉簪插进菊道里。穴里汁水若是足够,白玉色泽便会被染成芙蓉色,毕竟玉鸾走的是干涩的旱道,必须在事前润滑周全。

待整根白玉簪也染成芙蓉色泽之后,夕雾从掐丝珐琅勾莲纹盒里拿出一根碧青色的玉势,玉势通体滑不溜手,她把玉势一吋吋地插进玉鸾的肠道里,玉鸾有点喘不过气,但他只是微微蹙眉,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含过玉势后,夕雾在玉鸾的乳头上抹了莺莺膏,让乳头艳红若三春桃李,再加上一些细枝末节的调教,准备工夫才算是完毕。

哪怕赤身裸体地被婢女仔细调教,甚至要张开肛门,让她拿着器具在肠道里来来回回,被她看到排洩出来的秽物,玉鸾也早已习惯如常,因为在许久之前,他已经被逼学会羞耻对男宠而言是完全多余,甚至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邃馆静轩,雪月花梅修柯焰发,碎朵霞匀,绛葩翻露出琼林,镂空祥云纹支合窗下瘦雪迤逦成烟,窗前的五针松青玉菊瓣纹盆景是曲雪珑亲自修剪的,他雅好花道,有空会赏赐玉鸾精緻的花插清供,玉鸾向来极为爱惜这些花草,每天也会亲自浇水。

两檐新换珠帘额,夕雾侍候玉鸾穿上新裁的洗朱色绉绸地竹雀菊花振袖,新磨的百曲镜屏映着莹莹岚光,玉鸾玉纤捻粟,脸上金霞细,眉间翠钿深,扑蕊添黄子,呵花满翠鬟,杏靥夭斜,朱唇素指匀,他对着镜屏甜丝丝地笑道:「爷总算要来了。」

上次曲雪珑来的时候,还是茂林修竹,西风黄菊开的初秋时份。

夕雾打开金嵌碧玺朵云蝙蝠纹圆盒,里面盛满雪水,雪水里浸泡着香榧子丶核桃和侧柏叶捣成的药泥。她以雕蟠螭蕉叶纹青玉梳上沾了药泥,细细梳理着玉鸾的逶地青丝,挽了个望仙九鬟髻,柔柔地道:「快要年底,爷难免分身不暇。上次他从枫丹回来,不是还赏赐了您那本琴谱吗?」

那次曲雪珑甫一从枫丹归来,又要马上前往京都,根本没空跟玉鸾见上一面,但他还是特地遣人把他新得的琴谱《春琴抄》带到茜云阁里。这本《春琴抄》乃是东瀛琴师的绝笔,多年来玉鸾一直遍寻不获,这份赏赐使他高兴了好几天。

两重云母空烘影,帘卷玉鈎斜,夕雾为玉鸾戴上蛾扑花纹双头博鬓簪,她打开万花洒金锦盒,面有愁色地道:「鸾夫人,奴婢还没有找到那支步摇,但奴婢已经遣人到处搜查,要是找到是谁拿走那支步摇,定必会交给鸾夫人亲自发落。」

玉鸾顿时心中乱跳,强笑道:「反正爷赏赐给我的首饰那么多,妳别老是放在心里了。」链載缒新请蠊细輑捌五肆???贰??4靈

夕雾似乎有点诧异,玉鸾自是明白,那支步摇是曲雪珑当年为他赎身时赏赐的,他一直极为珍爱,但他不想夕雾再深究下去,当下道:「上次爷从京都归来,不是还赏了我一根羊脂玉钗吗?今天就用那支玉钗吧。」

那根羊脂玉钗色泽温润,柔而不腻,白如截肪,毫无瑕瓋,玉鸾也是常常佩戴的。

夕雾侍候玉鸾披上青凤裘后,便提着仰俯莲纹银油灯,在油灯盖上碧纱,领着玉鸾走出内室。

玉鸾莲步弯弯细,踏过宝阶鸳甃,沿着卷棚嵴抄手迴廊前行,再穿过层甍復阁接青冥,金色浮图七宝楹,来到花萼云柱垂花门前。虽然他的后穴还插着一根沉甸甸的玉势,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他的风姿绰约,腰肢裊裊,肛门把玉势咬得紧紧的,半分也没有滑出来。

云幕祗垂黯淡天,红梅含洒纷满枝,轻苞满槛簇花钿,玉鸾头也不回地向夕雾道:「花园里的绿萼梅正是半坼,妳明天採些梅花回来作为胭脂吧。」

夕雾刚刚应过,此时曲雪珑正好在红梅疏影里出现,玉鸾忙微步香云拥,身姿婉娩,上前抱着曲雪珑,满身兰麝扑人香,委屈巴巴地道:「爷好久不来了,妾还以为爷早就被外面的狐狸精勾走,把妾抛诸脑后了。」

「最近诸事倥偬,让你久等了。」

曲雪珑披着白茶色绉绸地梅枝斗篷,身上散发着熟悉的玉兰花香,明霞为骨,沁雪为肌,云髻裊纤枝,远山眉黛长,铅灰眼眸宛若墨色溶入初雪,容颜凝酥明玉,唇瓣雪里盈盈玉破花,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