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你做值日倒垃圾的时候被人拦着告白,我们去找你的时候撞见了,怕当电灯泡才先到校门口等你的。”

杨朝好像从来没有想到这种可能,他安静了许久才说:“所以你当时真的不是想避开我和他独处?”

你说:“我从来没有想过。”他这么一说你倒是突然想起那天的事情,立马领悟了:“所以你那天突然对我们发了一通火,是因为吃醋唔……。”

你的话语被杨朝的手捂在口中。你伸出舌尖滑过他的掌心,他马上像触电一般松开手,改用唇堵住了你准备说些戏谑话语的嘴。

两人唇舌交缠了片刻,分开时你借着微弱的天光看见了杨朝微红的脸颊。

你小声说:“原来有些人初三的时候就偷偷喜欢我了,还怕我发现,故意说讨厌我。”

杨朝屈起身体揪着你胸前的衣服,把头埋在两臂之间,鸵鸟似的说:“其实我还有一些事情没告诉你……”

杨朝初二的时候发现了杨暮也喜欢你。

他们做了个约定:在你主动做出选择前,他们之间任何一个人都不许先向你表白。

初三那年情人节,刚好碰上杨朝做值日,当他倒完垃圾重新回到教室时,却看不到你和杨暮了。

杨朝一手拖着书包,茫然地走出教室,在只剩寥寥几人的校园里四处张望。几对早恋的小情侣趁着现在没什么人,偷偷地牵着手依偎在一起。

杨朝怔愣地看着他们,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愤怒和恐慌。

为什么是今天?为什么偏偏是在情人节这一天他们一起消失了?他们是不是把他抛下了?他们也是这样牵着手亲昵地离开吗?

目光在几对情侣里搜寻,杨朝始终找不到你们的身影。他从快步走到小跑起来,跌跌撞撞地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朝校门口跑去,心口像是被一只手紧紧地捏住了。

他们是一起走的,他们会说什么呢?杨暮会告白吗?他是不是也等这一天很久了?

杨朝想起放在自己书包里的,他背着杨暮偷偷准备的巧克力。

因为他卑劣地想着要抢先在弟弟之前跟你告白,所以他也用同样的心思揣度杨暮。

跑到校门口附近,杨朝终于看到了你和杨暮。你们站在校门口显然是在等人,没有把他丢下。杨朝心口激荡的情绪刚稍稍缓和,突然表情凝固了。

有微风拂过,校园广播正播放着一首舒缓的情歌。

杨朝看见,你和杨暮说了几句话,你们相视一笑。你伸出手,拂去杨暮肩头上的落叶。杨朝咬了咬下唇,正要走过去。

杨暮突然俯下身凑近你,你伸手扯过他的衣领,掂起了脚尖。

远远地看过去,就好像你们是一对早恋的小情侣,在校门口旁若无人地大胆接吻。

杨朝只觉得浑身的血在那一刻凉透了。他的耳中嗡鸣,脚下几乎要站不稳。那一瞬间,杨朝脑海里闪过一个令他痛苦万分的想法:也许你们早就背着他偷偷在一起了,难怪你总是对杨暮更温柔。

年少的心在滔天的嫉妒和被背叛的愤怒之中煎熬。

最终导致了,在他的脑子还没做出决定前,身体就已经作出了反应。

杨朝像只穷途末路的野兽一般冲向了你们。他一只手抓住你的手臂将你拖向他身后,另一只手推开杨暮,紧接着对着杨暮挥出了拳

杨暮的反应快得像是早有准备,他抬手用掌心接住了杨朝向他面门挥来的拳头。两人纠缠推搡着,最终杨朝把杨暮按在了学校门口的围墙上。

杨朝的声音咬牙切齿的:“杨暮!你他妈做了什么?!”

杨暮那双和杨朝长得一样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他。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杨暮对着他哥露出一个挑衅的笑:“你又做了什么?”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你这会才反应过来,上前去揽住杨朝的腰努力将他和杨暮分开:“杨朝你突然发什么疯?”

门口还有些来来往往的学生和家长,路过你们的时候偏头看了看你们这里的动静。

四周传来几声议论,你倍感丢脸,低声说:“别在这里丢人了杨朝,快松开他!”

杨朝忽而身体僵了下,他松开揪着杨暮领子的手,杨暮也放开了他。

你放下双臂,向后让了让,看着杨朝。他转过身来时,你才看见他眼眶猩红,像是气极了随时要哭出来。

你以为他遇到什么事了,正要宽慰他几句。

却听他声音嘶哑地讥讽道:“我丢人?那你在这里亲他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丢人?”

几名路过的学生猛然转过头,同时放慢了脚步,好奇地盯着你们这边。

你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气得爆了粗口,压低了声音说:“操,你他妈哪只眼睛看到我亲他了?他刚才眼睛进东西了我在帮他吹眼睛,你不要瞎说!”

杨朝愣了愣,紧锁的眉目突然舒展开了。他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你一眼,突然抬起指尖,轻轻地撩过了你的唇。

唇上的痒意让你不禁往后退了退。杨暮在杨朝身后不咸不淡地说:“哥,你越界了。”

杨朝猛地回头看向他弟弟:“你刚才是故意的?”

你以为杨朝又要发疯,连忙过去挡在杨暮身前:“你有话好好说。”

杨朝看着你,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刚刚才平静一些的情绪又莫名其妙地上来了:“你还帮着他说话!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无缘无故地被杨朝发了一通火,脾气也上来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看见杨朝愤怒的神情好像在一瞬间破碎了,流露出了几分藏不住的委屈。

而后他很快掩盖起那些委屈,恶狠狠地说:“对,就我在闹,就我是坏人!”

杨朝涨红了脸转身大步离去。你皱眉看向杨暮:“到底怎么回事?”

杨暮耸耸肩:“我也不知道。”

当你和杨暮找到杨朝时,他正对着路边一个垃圾桶发呆。

你还在气他莫名发疯,嘲讽地说道:“是准备在垃圾桶里寻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