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为了掰玉米,李鹰天不亮就起床。
他没开灯,怕吵醒还在熟睡的姜惟,拿着衣服去客厅穿,姜惟却犹如有心灵感应般在他刚踏出卧室门的那刻清醒了过来,睡意朦胧的朝李鹰喊了声:“等等我...我也要去。”
“用不着你,继续睡。”李鹰没停顿地关上门。
姜惟也没管对方没等自己,在床上用力伸了个懒腰,迷迷瞪瞪套上衣服,眯着眼走出去。
李鹰正在院里洗漱,姜惟头上翘着呆毛,拿着自己的牙刷站到了李鹰旁边,闭着眼睛刷牙。
李鹰侧眸:“怎么起来了?”
姜惟嘴里含着泡沫,说话软软乎乎的,“不能什么都指着你,会累坏的。”
“你不用去,你没干过农活,上次的教训忘了?”
“那次是有镰刀,掰玉米不需要用刀,我不会受伤的,放心好了。”姜惟拍拍胸脯保证。
李鹰还是固执道:“你不用去。”
姜惟哼了声,不理他了,刷完牙自己拿上装玉米的袋子,比李鹰走的还快。
第二十二章:姜惟抱着枕头用力在床上滚了两圈,整个人颓颓的。
清晨的玉米地,叶子上都是露水,姜惟生怕李鹰一会儿追过来赶自己走,到了地里就开始干活。
他手掌细皮嫩肉,没一点茧子,玉米掰了没几个,手掌就已经被粗糙的玉米皮磨到通红,松开时感觉手心麻麻的,攥紧拳头又没感觉了。
“又受伤了?”李鹰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姜惟收起手,回头朝李鹰笑笑,“哪那么容易受伤。”
李鹰将水杯放地上,抬手在姜惟脑袋顶上扣上了个遮阳帽,“今天我不劝你,你累了自己回家,别逞强。”
姜惟一听李鹰让自己留下,开开心心比了个OK的手势,“放心吧老公,我听你的。”
李鹰呵了声:“你要听我的就好了。”
姜惟朝他殷勤贴贴,“爱你。”
*
日头上去后,温度上升。
李鹰不觉得姜惟会是随便放弃的性格,但也没想到姜惟能在地里坚持这么久,李鹰干活时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姜惟,姜惟发现了就冲他灿烂一笑,甜滋滋叫一声“老公”,胳膊上裸露出来的皮肤被玉米叶子刮的一道道发红也毫无所觉。
中午,李母带着做好的饭菜来送给两人,两人吃饱喝足,一起躺在地头边上的树荫下乘凉,惬意舒适,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李鹰枕着胳膊,一只手捏着姜惟柔软的手心,没头没尾的说了句:“跟着我受苦了。”
“啊,咱们苦吗?”姜惟侧头,奇怪的看着李鹰,不太懂李鹰怎么忽然说这种话。
“不苦吗?你一细皮嫩肉的小家伙还得跟我下地干活。”
“不要老往自己身上揽责任,是我自己想来的,别家女人都能下地,我好歹一个大男人,有力气有体力,别把我看成瓷娃娃一样。更何况,什么叫跟着你。”姜惟小声哼了声,“照你这逻辑,我还想说你跟着我受苦了呢。”
“你是我娶的,怎么也轮不到你对我负责。”
“少大男子主义,什么事都自己承担,那你还结婚干什么,活的太轻松想找个拖油瓶啊。”姜惟坐起来,靠在树上。
李鹰见他这样,也靠了过去,“我结婚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啊?”
并不单纯的小脑瓜因为这句话闪过许多带颜色的画面,姜惟赶紧打住,“光天化日,有辱斯文。”
李鹰闭目养神:“想哪去了,我可什么都没说。”
“真讨厌。”姜惟皱皱鼻子,像个孩子般缩到李鹰怀里。
*
几日后,李鹰出发去县城的警局入职。
李鹰是凌晨走的,天还没亮,两人前夜在床上折腾到半宿,姜惟被狠狠从里到外操了一通,身体疲惫不堪,睡一觉醒来时家里已经没人了。
他睁着眼睛在床上待了会儿,又翻身趴到李鹰睡觉的一侧,抱着李鹰的枕头,在床上哼唧了半天。
在这个连老人机都不曾有的年代,李鹰离家后连给家里打通电话都难。
姜惟久违的开始怀念起从前的日子,那时有智能手机,离多远都可以视频通话,真是伟大的发明。
“走也不知道打声招呼......”姜惟抱着枕头用力在床上滚了两圈,整个人颓颓的,眼皮都耷拉着,看着就没精神,跟李鹰在家时的模样全然不相似。
亏他还觉得李鹰有分离焦虑症,如今看来,有分离焦虑症的恐怕是他自己。
第二十三章:小妻子红着眼睛,任由丈夫将自己揉进怀中。
两人的分居仅仅只维持了两周,两周后,姜惟就抛下面馆的生意独自坐车去了县城。
代工厂的事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等了,再和李鹰分居下去他会疯的。
倒不是因为太过想念,而是这李鹰有事没事就往小卖部打电话找他,搞的村里那些爱八卦的妇女夫男看他的眼神都不对劲,透露着隐蔽的羡慕,甚至还有个胆大的新婚少妇特意上门来请教他恋爱问题,搞的他一个头十个大。
他的梦想是当个卖酱料小老板,不是整天琢磨怎么让老公更爱自己的小娇妻,再这样下去村里人都该觉得他驭夫有道,那也太尴尬了。
小卖部打一通电话也不便宜,所以去县城的事姜惟没有提前告诉李鹰,直接去他宿舍搞了个突然袭击。
李鹰宿舍的地址是早就定好的,姜惟看过他的入职通知单,记了下来。
宿舍是个普通居民楼,一共四层,一层三户人,李鹰的房间在顶层中户,走廊两边堆满了杂物,只李鹰门前那块地还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