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不在乎我。”

“那你的工作比我重要咯,你这么在乎我你怎么不把你工作退了安心待我身边?”

李鹰像是刚想到还有这个可能性,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啊......在家种地也不是不能赚钱,他年轻力壮的,干点农活不至于累着,晚上还能热炕头温柔乡,比去城里工作强多了。

姜惟眼看着李鹰眼神从茫然变得坚定,差点没气笑了,“你这个人怎么没有一点前瞻意识,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你要是敢把工作辞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李鹰不开心的摸摸鼻子,就知道拿这个威胁他。他原地安静了会,也不知是想到什么了,忽然啧了声,“姜惟!你......”

姜惟正聚精会神切着面条,李鹰叫了声他的全名,姜惟头一侧,手一抖,正在切面条刀猝不及防落在了指侧,食指指侧一木,血液立刻汩汩流了出来。

“诶!”李鹰大叫一声。

姜惟被他吓了一哆嗦,闭眼无语道:“切我的手,你叫什么,吓我一跳!”

李鹰着急地夺过姜惟的手拿到眼前打量,见伤口不深才松开来,蹲着在灶台下面的柜子里扒拉了一番,找出来一包纸巾,他撕开包装,拿着两块纸递到姜惟手里,“快摁住伤口。”

李鹰眼里都是担忧,那急切的模样仿佛姜惟破的不是手指,而是掉了一整个胳膊。

“你别急,不严重的。”姜惟本来没觉得切破个手指有什么,李鹰如此紧张,他心里也被弄的乱七八糟,狭长的眼睫半垂着,在眸下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

来到这里还能有一人如此关心自己,何其有幸。

李鹰皱着眉:“疼不疼?”

“有点木,不疼。”姜惟仰头冲李鹰笑了下,“男子汉大丈夫,破点皮,死不了。”

李鹰:“别整天死不死的,不许这么说话。”

姜惟:“好嘞哥,不过你刚刚叫我干什么?还叫全名,怪吓人的。”

姜惟手伤了,李鹰没了说那事的心思,只闷闷道:“以后再说吧。”

“说嘛,干嘛留到以后,有些矛盾是不能憋心里的,你看我有什么不开心就立刻跟你讲了,所以我心里从没有怨过你,你要是不跟我讲,岂不是要在背地里怨我?”

“我还没说你怎么就知道是矛盾。”

“要是好事你至于这么吞吞吐吐的吗。”

“也是。”李鹰扯着姜惟没受伤的那只手,摇了摇,“咱们在一起一个多月了,我一直觉得你待我跟从前没有差别,待我跟待别人也没有差别。”

在李鹰眼里,姜惟是绝对特殊的,可在姜惟眼里,李鹰仿佛只是一个睡在他身旁的兄弟,除了在床上,其他时候看不见一点爱慕李鹰的意思。

李鹰本质不是个细心的人,可在这件事上他总是格外在意,总是忍不住多想,他明白世界上许多夫妻本就是搭伙过日子而已,但他却不愿自己与姜惟也做那单纯搭伙的夫妻。

“在这里我最重视的就是你,你怎么会这么想。”姜惟静静的站着,眸中带着不解,“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姜惟用的是重视二字,情谊不似作假,可李鹰与他日夜相处了这么久,他懂他。

若姜惟对他心存爱意,便会直说爱他,如今没有,答案已经很明朗了。

当初姜惟说考察一个月再结婚,但跟他出去喝了趟酒四天就松口了,姜惟这慢吞吞的性子,四天能想清楚什么。

“没事,是我心急了。”李鹰不想再谈,抬手揉了揉姜惟发顶,侧身想去煮面。

姜惟扯住李鹰的手,钻进李鹰怀里,踮着脚吻了吻对方侧颈。

李鹰低头看他,姜惟直迎上去,在对方唇上又碰了碰。

“我喜欢你的,你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啊。”姜惟搂着李鹰的腰,整个人都黏在了李鹰身上,他小小的一团,身体温软,李鹰一只手便能将他抱个满怀。

“你跟谁都是这副摸样。”

姜惟模样纯良,哪怕冷着脸看起来也是一副很好招惹的样子,性格不圆滑但十分真诚,讨人喜欢,从前那些对姜惟看不顺眼的几个兄弟现在对姜惟也是一口一个弟弟叫着,十分亲热。

李鹰觉得这是姜惟应得的,他值得所有人喜欢,但李鹰总是会想自己是不是只赢在认识姜惟比较早,若是晚一点,姜惟还是不是他媳妇儿?

随随便便就被他哄的结了婚,要是以后再有人哄姜惟,这小没良心的是不是也会跟别人走。

姜惟在李鹰胸口蹭来蹭去,李鹰不开心的过于明显,姜惟想好好哄哄他,可是李鹰却不吃这套,将他从自己身前扯开,走去案板前继续切方才没切完的面条。

姜惟如同一个小粘豆包,屁颠屁颠凑过去从后面搂住了李鹰的腰,“你别不开心,我真的喜欢你呀,你帮了我这么多,就连我家房子也是你修缮的,我还把我最最最重要的吊坠交给你了,你都忘了吗?”

李鹰沉默着没回话。

“你怎么了......”姜惟额头抵在李鹰宽厚的背上,声音软乎乎的,“要是没有你,我肯定过得比现在要辛苦,我也想对你好,对你身边的人好,我不想你不开心。”

“没不开心。”李鹰回过身来,脸上已然多云转晴,也不知是被哪句话戳中了心思哄好了,他伸手捧住姜惟的小脸,“但我以后不常在家,你自己可以吗?你不会骑车也不会赶驴车,走路来回到镇上很累。”

姜惟:“那你教我骑车好不好?”

李鹰笑:“好”

十月,秋收。

李鹰的就业安置十月份下来,秋收正好也在十月份。

姜惟干农活半斤八两,李鹰不舍得他在地里受苦,将入职时间推迟了几天,留了五天时间解决地里的庄稼。

自那日姜惟在后厨黏糊糊的与李鹰吐露心声后,李鹰再没吃过什么奇奇怪怪的醋,只是每天醒来睡前都要抱着姜惟好一通亲热,离他离开的日子越近,他越热情。

搞的姜惟忍不住好奇,李鹰该不会是有什么分离焦虑症吧?

他虽然也舍不得李鹰离开,但毕竟镇子离县里不远,坐大巴两个小时就到了,不至于跟好几年见不到面一样。

面馆这几个月生意不错,赚了点钱,姜惟开始计划着去县里看一下食品厂的事,找工厂代工一下他的独家酱料,如果顺利,到时他就把镇上的生意交给李洛洛,自己跟李鹰去县城,省的李鹰老是黏糊糊的闷闷不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