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马来了,快躲开!快去躲开!”
听到这话,那小孩才猛地哭了出来,又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没动。
眼见着无情的铁蹄毫不犹豫的要踏碎那小孩的头颅,煮茶的老者大叫了一声,滚烫的茶水洒满了他的全身,他却似乎毫无所察,只是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在场的许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身体的条件反射让她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的护住了身后的宋熹之。
而下一刻,司琴便能感受到身边的裴云屹凌空而起,足尖在树梢上轻轻一点,又是像离弦之箭一样,冲向了道路正中间的小孩。
紧接着青铜也即刻驾起了轻功,去阻拦冲向路中间的老者。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太急,等宋熹之回过神来的时候,便只看见马背上的人缓缓跑出去一段距离后,又是拉紧了缰绳。
缓缓把马匹停了下来。
马儿的蹄子在原地踏了两步,马背上的几人又是缓缓调转了马头,脸上是一副索然无味的败兴模样。
其中一个男子一脸不屑的望着眼前的几人,眼睛里还带着几分可惜和嘲讽。
“躲什么躲?败了老子的性子!”
“这次算你好运,若有下次,老子纵马踏平你的茶摊!”
青铜听见这话,胸膛猛地起伏了一下,双手都紧紧的捏成了拳头。
官道纵马撞上百姓,原本就是犯罪,而眼前的这几人骑马时嬉笑玩闹,故意加快速度往前冲,这根本就是故意用百姓的性命取乐!
他急切的望向了身边的裴云屹。
耳畔传来幼童的啼哭声,可还未等裴云屹说话,那老者便是急急的跪了下来,朝着的马背上的男子磕头:“公子见谅!公子见谅!”
“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马背上的狂徒听见这话,才冷哼了一声,“知道错就好,实在是扫兴!”
他说完这话,又是扬起马鞭,猛地抽了下去,几个公子哥三五成群的策马而去,速度反而比之前更快了。
宋熹之沉默的见证了一切,又是走到了那茶摊前,喂小孩吃了一粒定惊的药丸,随即将那老者缓缓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老者已经是被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浑身都在颤抖了。
宋熹之也给了他一粒定惊的药丸。
她将药丸放在了老者的手中,双眸与他对视,然后一字一句的开口询问:“世道如此,您的孙子都深受其害,您此刻……应该要回答我们方才的问题了吧?”
“到底是谁?曾将军的陵墓在此,又是谁敢如此胆大妄为?”
第395章 贺景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老者一听这话,脸色一白。
他一下子就跪在了宋熹之的面前,摇了半天的头,半晌说不出来话。
宋熹之顿了一息,感受着他双手的颤抖,急忙想要把他搀扶起来:“罢了,您害怕,便不说了。”
那老者只是蠕动着嘴唇,喉咙干哑的道:
“别坐马车,别穿丝绸……”
“别露出你的真容,不要前往神庙……”
“在天黑前回家,回家啊……”
几人听见老者的话,皆是一愣,看着这老者眼含热泪的模样,无端的便感觉到一股凉意瞬间从足底传遍了全身。
这个封宁县,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几人谢过了老者之后,便重新上路。
其实到了封宁县县城里面,便不能发现什么异样。
封宁县的街道也是一尘不染,街上也没有非法闹事之徒,百姓们安居乐业,道路上游人如织,看起来便是一副平静的景象。
封宁县的繁华程度,甚至是比起京城,也差不到哪里去。
不过宋熹之几人还是留了一个心眼,他们因为老者的话,特地买了一辆马车,换上了丝绸做的衣裳,车厢四角的挂饰叮铃哐啷的,甚至连车帘子都是用锦缎做成的。
宋熹之如今珠翠满头,而裴云屹原本空空荡荡的手,也带上了珠光宝气的戒指。
几人都用人皮面具易容了,裴云屹和青铜的脸变得平平无奇起来。
而宋熹之与司琴,便是换上了两张美丽的人脸。
几人佯装了身份,就说是从江南而来,前往京城做生意的富商,途径封宁县前来祭拜曾将军。
他们专门赶在天黑后,前往了那老者口中的神庙。
马车在寺庙的门口停下。
一掀开马车的帘子,便能闻见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寺庙里面的香火很旺盛,重重叠叠的点燃着万千的烛火,到了晚上,也有许多游客前来祭拜。
裴云屹先下了马车,脚在地上站稳,随即便伸手摸了摸自己人皮面具上的假胡子,随即把宋熹之搀扶了下来。
随着两人的动作,两人身上珠宝闪着华贵的金光。
裴云屹捏紧了宋熹之的手,又是声音不大不小的感叹:“这封宁,比起江南实在是太过逊色,都找不到一家华贵的酒楼。”
“如今也只有这曾将军的庙宇,值得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