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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能有！”周随之攥紧了拳头，他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开始上涌，积攒在心底的愤怒再也无法压制。

但宋原这么说，他不又得不换位思考了一下，顿时就明白了宋原为何对于他的那些过往那么在意。

如果是宋原和谁有过一段不明不白的关系......

他估计会杀了对方。

“凭什么我不能有......”宋原也不是真的要去做什么，只是听着周随之这么霸道地驳回了他的话，　心里不服气，“你睡了一圈最后才选择了我，那我为什么不能做和你一样的事。”

又说：“周随之，你不讲理。”

周随之一怔。

宋原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还是头一回。

但讲不讲理有什么意义？这档子事何必讲理，又怎么可能真的讲道理？

宋原非要和他争个理，不依不饶地说个不停，他忍无可忍，克制了一晚上的脾气，顷刻间爆发。

“那你说说，你想和谁睡？和你的那位好哥哥？”周随之被带动了情绪，顺着对方的言语渐渐偏离航线，话也越说越离谱，“我还想问你呢，宋原。我出差回来的那天晚上，到底是谁送你回的家？是不是陈然！”

“我不在的那段时间，你们没少见面吧？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不是今天从别人口中听说这件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

宋原没料到周随之会听说这件事，意识到对方的情绪快要失控，因恐惧而变得哑口无言。

周随之已经没什么耐心，他冲宋原吼道：

“说话！”

他今晚本来不想对宋原发火，虽然今晚在盛祈安那听到了些风言风语，但他只当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也没想过再去计较。

可他的处处忍让只换来了宋原变本加厉地质问，他心里憋着的那团火也瞬间被点燃，将他烧了个面目全非。

宋原被吼得一哆嗦，他已经很久没见过周随之生气时的样子，以至于他差点忘记他脾气是多么的不好。

“是他送我回的家，也见过面，但除了这些，其他什么都没有。”他如实回答，心里却也不舒坦，转而意有所指道：“我又不是你......”

周随之自然是能听出宋原话里的另一番意思。

今晚就非要揪着他的过去不放了是吧......

“我对你不够好吗？”此话问完，周随之突然无奈一笑，一半自嘲，一半恐吓，“还是我对你太好了，所以你现在才敢这么和我说话？”

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太惯着宋原了，所以他才有胆子敢来挑衅他。

可这话说出去没过两秒钟，周随之就后悔了。

宋原不知道是被那句话触动，大概是真的吓到了，忍了很久没掉下来的眼泪，现下稀里哗啦地往下淌，眼中的不服气霎时被恐惧覆盖，什么都不再反驳，身体也本能地因为他的言语而作出反应。

看到宋原这幅怯生生的样子，周随之瞬间就灭了火。

他没想吓唬宋原的。

但他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生起气来就会忘记宋原是多么怕他。

“宋原......”他想做些补救，却做什么都显得无比刻意，于是只能立刻解释说：“对不起......我没想吼你，我说错话了。”

他伸手想要去抱宋原，而对方则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他的手无奈只能悬在空中，顿时变得尴尬无措。

“过来......”周随之语气缓和了许多，就好像刚刚并没有经历过任何争吵一般。

宋原没动地方，然后突然歇斯底里地哭了起来。

周随之一愣，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握住，拧了一把，钻心似的疼。

他什么都来不及去想，一把将人拉了过来。

宋原从来没有像这样放声哭过。

他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像是害怕被人发现一样，连哭都不敢发出声音。而现在却什么颜面都不顾，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放声大哭，嘴里还嘟囔着，“怎么可能不在意......”，“怎么可能不在意......”

周随之用力地将手臂收紧，要将人嵌入他的胸膛一般。

他当然知道宋原会在意。他知道宋原会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事无巨细全都如此，而这些醒目的过往又怎么会破例忽略不计？

“我真的只喜欢过你，也只和你谈过恋爱。”

周随之开始拼命解释，就快要语无伦次，生怕说得晚了宋原又不认，“从前那些事......当作无事发生也不可能，但是我向你保证，以后就只有你，绝对不会有别人。”

宋原没给他任何回应，只是在哭，哭得快要背过气去。

周随之渐渐意识到，他不太能见得宋原哭了。

他从前最喜欢看宋原哭，每当看见那双清澈的眼睛因为他变得水汪汪的，他心底就会产生扭曲诡异的快感。可宋原有时候又很能忍，他不痛快，所以在做爱时也会故意折磨宋原，非逼着他哭出两声才肯罢休。

但现在却是不同了。

他一看到宋原哭，自己心里也会跟着难受，就好像是能清楚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事一般。

“宋原，你还要我怎么做啊？”那哭声在他耳边盘旋，他的心被拧了一回又一回，叫他顿时生出一股无力感，只能轻拍着宋原的后背，“要不你教教我？”

宋原终于趁着哭泣的间隙开了口，“这有什么可教的......”

见怀里的人终于愿意搭理他了，周随之哄道：“别哭了，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