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熙看着?孙贵妃,开口阴凉:“茂国公不止花朝一个小姐,还有?名正言顺的小姐。”

宋本承脸色一僵,“刷”地看向李熙,李熙也缓缓看向他,眼底凉薄。

宋本承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殿内又重新回到了一片死寂。

不知过?了多久,宋本承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挺直了腰板,然后朝李熙揖了揖,嗓音略有?沙哑:“韵儿的在天之灵,想?必也不愿王爷孤单,也希望王爷荣华加身。”

孙贵妃眼底一亮,激动地站起?身,但很快眉心一皱,眼眶蓄泪,走下?两步亲自扶起?宋本承:“宋大人快快免礼,该是熙儿向您行礼才是,您永远都是熙儿的长?辈。”

李熙这才起?身朝宋本承躬身作揖。

宋本承也连忙扶起?李熙,心里稍微好受一些,他心里清楚,李熙贵为王爷终究是要再娶,与其将来,不如在他女?儿尸骨未寒之际,他表个态,也让孙贵妃承个情。

而孙贵妃也清楚,宋家虽不如茂国公府,但也有?他的人脉势力,如今李熙势单力薄,不能?再得罪一个权臣。

秘密

宋知蕴的葬礼三日后, 花朝终于在深切的期待中回到了大将军府,她下车时太过雀跃最后一阶台阶扑了个空,出来迎接的花鹤廷吓得一个激灵, 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眼看着太子殿下稳稳将花朝捞进怀里,旁若无人半是宠溺半是责备:“当心。”

花朝嘻嘻一笑,不以?为意,挣脱他的怀抱就往花鹤廷那儿跑:“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花鹤廷忍住思念,正经站直,领着身后的王氏和卿月槿柔朝李恃行礼,花朝连忙就要扶起父亲,却被花鹤廷以?眼神制止。

李恃温和道:“都是自家人,不必拘礼。”

花鹤廷老怀安慰,但还是拘着臣子的本分请李恃先行。

晋国?公年迈,前些时候受不住寒冷天气, 去往温泉山疗养了,卿月挽着花朝的手?边走?边说。

花朝惊讶于卿月的亲密,细看下, 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有一种豁然开朗, 拨开云雾见明月的松快。

“姐姐是有喜事吗?”

卿月依旧是温柔得体的笑容,冬日的暖阳照在她脸上像是晕了一层光:“没有。”

花朝和卿月没有到交心的地步,卿月不说, 花朝也就不再问, 转过头去, 却见槿柔有些心不在焉,这两姐妹, 都有些古怪呢。

花朝在府里用了饭,自然是和李恃花鹤廷一道?,王氏一起女眷自然不用陪坐,期间李恃和花鹤廷说起了国?事,氛围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花朝一双水晶晶的眼睛在她的夫君父亲之间游走?一番,心思就有些飞了,李恃说话间给花朝夹了一块东坡肉,花朝咬了一口?,扯了扯李恃的衣袖。

李恃淡笑:“你去外头走?走?吧。”

花朝立刻欢喜起身,草草向花鹤廷行了礼,扭身花蝴蝶似地出去了。

花鹤廷哭笑不得:“太子妃任性的很。”

李恃莞尔:“我倒觉得很好,她也不用听那些烦心事,这样就很好。”

花鹤廷宠爱花朝,又怎会当真?数落她,但又着实?担心花朝的性子总有闯祸的一天,此时听太子这样说,心中甚是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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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花朝贵为太子妃,自然是难得才回家来,素细更是想念从?前住过的院子,就同花朝提议回去看看。

花朝也正有此意,一路过去,经过身边的丫鬟家丁无不诚惶诚恐地下跪请安。

从?前在家时,花朝向来没什么大小姐的架子,府里下人见到她也都挺松快的,不像今日这般谨慎,花朝觉得烦,就带着素细丹杏抄小路过去。

“你想好了吗?”

这条路一向僻静,鲜有人来往,这时却低低飘来一句男声,花朝三人顿时驻足,心提了起来。

“谁在那?”厉声问道?。

青天白日的在侯府僻静的路上压着声音说话,定然不是什么好人。

可花朝已经在丹杏出声前疾步走?了过去,只见前方身影一闪,树枝摇晃,那人已经消失在了墙头,只留下惊慌失措惨白着脸的槿柔。

丹杏拦住花朝的手?顿在了半空:“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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槿柔瞪大了眼睛直晃晃盯着花朝,花朝看了看墙头,再看向她,眸底深究,槿柔才心虚地低下头去。

丹杏上前两步,严肃地问槿柔:“三小姐,奴婢斗胆一问,方才在此的男人是谁?”

槿柔没想到此时应该陪着太子伯父用饭的花朝竟然会出现在这,慌了神的同时,又听到丹杏的质问,她揪着斗篷,唬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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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目瞪向丹杏:“你算什么东西!你也知道?你是奴婢,怎么敢质问我!”

“那,不知我可问妹妹一句?”花朝冷冷开口?。

槿柔浑身紧绷只是瞪视着花朝,抿紧着唇,十分倔强。

丹杏眼一撇,见一旁草丛里,有一块黑色的令牌,立刻上前拾起,在槿柔惊呼时,已经交到了花朝手?里。

令牌上刻着“靖城”二字,花朝抬眼看向槿柔,槿柔已经将脸瞥向一旁,脸颊绯红。

“是靖城护卫队的人?他是侍卫?”花朝问道?。

靖城护卫队护卫着整个皇宫和京城的门户,直属圣上,与靖城护卫队的人私交,可不是件小事。

槿柔突然转过脸来,眼底迸着熊熊怒火:“是靖城护卫队的人怎样?是侍卫又怎样?你是瞧不起他是个侍卫吗!你现在做了太子妃很得意是不是!你便能将谁都不放在眼里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