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是?故意的!槿柔心底气呼呼的,仗着有外人在,她若是?跟她吵架,今日这样的场合丢的就是?晋国公府的脸面!
槿柔璀璨一笑:“祝二?姐姐与太子殿下百年好合。”
花朝也笑眯眯地拉住槿柔的手:“往日在家妹妹总是?烹茶给?我喝,以后嫁进东宫,这个机会怕是?不常有了,今日妹妹可否再奉一盏茶给?我?”
槿柔压着气性,听着旁边的人赞叹“果然?是?姐妹情?深”啊,她只能咬着牙去倒了杯茶,双手递过?去,压着声线柔声道?:“姐姐请用茶。”
花朝两眼弯弯:“乖。”
槿柔倏然?咬住了脸颊,忽然?凑上前帮花朝扶了扶金步摇:“姐姐的簪子歪了。”然?后凑到花朝耳边气势汹汹道?,“你最?好稳稳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别哪天掉下来?,我会笑掉大牙的!”
花朝抬脸捏住她的下巴故意用了劲,脸上却笑得甜腻:“妹妹这一口好牙,我可舍不得它掉!”
槿柔忍着疼还要装笑,心里却快气死了!
别人不知道?,以为她们姐妹情?深,只有姜黎初门清地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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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吉时已到”,鞭炮鼓乐奇凑,花朝被搀扶着出了门,在正厅拜别了父母和?祖父。
抬眼间,透过?珠帘和?红漫轻纱,她隐隐对上花鹤廷微红的双眼,冲她欣慰地笑。
一阵酸意袭上心头,她鼻尖一酸,眼眶立时蓄起了眼泪,宫里的老人是?过?来?人,适时扶着花朝转身,身后便?是?晋国公和?花鹤廷夫妇满堂的宾客行礼齐呼:“恭送太子妃娘娘。”
花朝偏过?脸,余光瞧见?她的父亲也弯着腰平视着地面,那眼中蓄起的泪顿时流了下来?。
她想要转身去扶起她的爹爹,尚宫似乎有感她这一举,稳稳扶住了她的手臂,耳边低语:“太子妃,莫误了吉时。”
花朝只能快步走出正厅,好让爹爹赶紧起来?。
前来?接她进宫的是?李悟和?几位肱骨大臣,仪仗在前,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占满了一条街。
李悟心情?不错,对着她作揖:“嫂嫂请。”
花朝上了四匹马拉的豪华车撵,李悟待她坐定,回身时看到了姜黎初,她正抹着眼泪,李悟淡然?道?:“倒也不必这么伤感,又?不是?见?不着了。”
姜黎初不语,去找手帕,眼前却递过?来?一方藏青色的锦帕,她抬眼看了看李悟,李悟道?:“拿着,莫误了时辰。”
姜黎初不再迟疑,赶紧接过?了,李悟转身向前一跃上马,风姿飒爽。
队伍出发朝皇宫而去。
进了宫,便?是?一系列繁琐冗杂的祭拜仪式,花朝为了保持端庄的仪态,不能四处看,也不能说话,她感受着身边强大的气场,虽然?知道?是?李恃,但?他也没有和?她说话,心里的感觉就很奇怪,好像是?在跟陌生人行礼一般。
花朝穿戴的那些隆重的服饰饰物本就累的不堪,此时更是?因?为这压抑庄严的气氛,又?因?和?李恃之间的种种,心情?顿时沉沉的。
等到丹杏将她扶回东宫的喜房,坐在喜床上,听到门一关的声音,立刻平躺在软绵绵的床上,那僵直疼痛的腰顿时感觉一阵轻松,她满足地轻呼了一口气。
丹杏转身一看,惊叫起来?:“太子妃可使不得,小心花了妆,晚上还要洞房花烛呢!”
她连忙和?素细把?花朝拉了起来?,花朝一脸苦相:“你们不累吗?”
素细点头:“累啊!脚都酸死了。”
丹杏嗔道?:“呸,不吉利!”
素细连忙捂住嘴,花朝嘻嘻一笑:“你们殿下洪福齐天,百无禁忌,我就这么躺躺不乱动,不会乱的,你们也在这坐坐。”
丹杏还没说话,素细已经喜滋滋地点头:“好好。”她就顺势坐在了花朝的脚边锤着腿。
丹杏见?花朝小心翼翼地躺着,也不好再说,只能走到门边,观察着外边的情?况,防止有人进来?。
忽然?她眼前一亮,急忙跑回去,拉起花朝:“太子妃,煦王妃来?了。”
花朝一个激灵,脸色顿时大变,端坐起来?。
外头声音响起:“煦王妃特来?向太子妃请安道?喜。”
她是?李熙的妻子,就是?太子的弟妹,前来?喜房,无可厚非,外头看守的那些宫婢自然?不会拦着,既如此,花朝也没有理由将她拒之门外,免得落人口舌。
丹杏去开了门,恭敬道?:“王妃请。”
殿中红绡帐暖,刺痛了宋知蕴的眼,她闭了闭,视若无睹地走了进去。
看着大红铺被床上的花朝,那昳丽的姿态,让她心里堵得慌,竟是?没有说话。
花朝心中不快,扬着声音问道?:“丹杏,我才嫁入东宫,有些规矩不太懂,这我要起来?跟王妃见?礼吗?”
丹杏脸色微变,如实回道?:“您是?主,王妃是?次,该是?王妃向您请安。”
花朝嘴角微扬:“那就不好意思了宋姐姐,你比我虚长?几岁,这不是?今日情?况如此,还是?委屈宋姐姐了。”
宋知蕴面色一冷:“你们退下,我要单独和?太子妃说说话。”
丹杏不卑不亢:“怕是?不合规矩,王妃。”
宋知蕴冷然?道?:“那便?退到外间。”
丹杏还是?不动如山,只等花朝示下。
花朝莞尔:“你们先?到外间去吧。”
丹杏道?:“是?,太子妃。”
等她们都退下了,只剩下花朝和?宋知蕴,花朝轻轻叹息:“太子妃......这三个字,可真好听,宋姐姐,你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