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笙瞳孔微缩,身形无比僵硬,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

这还是贺言彻?

他竟然跪榴莲求她原谅。

堂堂贺氏集团太子爷私底下竟跪榴莲求老婆原谅,说出去谁信?

连林鹿笙自己都不敢相信,她总觉得自己在做梦。

林鹿笙拳头握得很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里,掌心传来的疼告诉她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她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当没看见,径直走向梳妆台。

身后传来男低哑磁性的男音。

“要冷战多久?要逃避多久?”

林鹿笙看都没看他,“我没跟你冷战,也没逃避,你也没做错。”

贺言彻仍然跪在榴莲上,侧着脸看她,“那你为什么不搭理我?整天对我视而不见,给你发信息又不回我,不是冷战是什么?”

林鹿笙动作一顿,面无表情道:“我说不是就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贺言彻跪得没了知觉,她还像没看见一样,做完护肤就上床。

也不是第一次见她心狠了,如今卖惨也博取不到她的同情。

林鹿笙还是那个林鹿笙,心狠起来还真没他什么事。

贺言彻站起来,捡起地上的榴莲,迈着僵硬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林鹿笙松了口气,他这种性格她是真怕,真怕他跪到天亮。

这几天,林鹿笙觉得很疲惫,提不上劲,没喝多少就尿频。

想到沈清霜是渐冻症去世,林鹿笙怀疑自己得了什么绝症,去医院检查,医生叫她去妇科。

一听医生叫她去妇科检查,林鹿笙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这几天跟贺言彻冷战,大姨妈推迟十几天,她以为是生气,内分泌失调,谁知道是怀孕了…

妇科医生让她做个血hcg测定,结果确实怀孕了,血hcg水平达不到标准,疑似宫外孕。

医生让她做个超声检查。

半个小时后,医生拿着检查报告单,“确实是宫外孕,大概七周,和你末次对得上。”

林鹿笙内心五味杂陈,“一直都有做措施也会怀孕吗?”

医生道:“报告显示是怀孕了,做措施并不能百分百避孕。”

林鹿笙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握住,难受得说不出话来,意外怀孕就算了,还是宫外孕。

见她不说话,医生道:“宫外孕要尽快做手术,你丈夫呢?”

林鹿笙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医院的,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开着车在马路上了。

前面正是斑马线,这儿没有红绿灯,有行人在过马路。

她险些把车开过去,后背出了一身冷汗,握紧方向盘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再走神了。

现在下午三点多,她没回家,直接把车开去公司。

脑子乱糟糟的,得知可能是怀孕,她内心很复杂,被告知是宫外孕,她内心更复杂了。

意外怀孕谁都高兴不起来,又查出是宫外孕,天都要塌了。

八点半,林鹿笙回到家,回到卧室看到贺言彻坐在沙发上。

她脚步一顿,朝衣帽间方向走,身后传来一道极其沙哑的声音。

“你要冷战到什么时候?”

林鹿笙脚步微顿,他来到她面前,猝不及防对上他的眼睛,想起医生说的话,她鼻子一酸。

贺言彻嗓音又沙哑得不像话,“我认错态度还不够好吗?”

林鹿笙:“挺好的。”

贺言彻眼尾泛起一抹红,“那你想怎么样?还要继续冷战?”

他眼睛形似桃花花瓣,内里似有水雾,眼眶都红了,林鹿笙心脏一抽,“你要哭了?”

贺言彻猛地把她抵在墙上,低头狠狠攫住她的红唇,强势霸道地撬开她的牙关,疯狂掠夺。

他吻得又凶又急,林鹿笙疼得眉头紧锁,知道他在报复她,她一动也不动,任由他吻。

她一点反应都没有,贺言彻心脏一抽一抽地疼,松开看到她红了眼眶,眼底氤氲着水汽。

贺言彻一时分不清她是为什么哭,他心脏犹如一只大手攥住。

半晌才开口,“林鹿笙,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逼疯。”

“我爱你,我只爱你。”

林鹿笙脑袋嗡的一声,周遭静得听不到声音,抬眸看到一双泛红的眼睛,眼底有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