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1 / 1)

“就这。”

“那行吧,也别太焦虑了,正常情况下,你读出来以后,不会差的。”

“实在不行,你可以来帮我。”

当秦施柔说的是看店,容因不假思索,表示:“给你看店不收钱,你已经给得够多了,我看店不要钱,那不一样。”

秦施柔笑了笑,神神秘秘告诉容因,她说不定会开自己的公司,如果能成,希望容因来帮她。

容因讶然:“真的啊?”

秦施柔说:“不然,还能是假的?”

咂舌半晌,容因对这方面没啥概念,一片空白,除了觉得秦施柔太厉害了,想不出来到底该咋开公司。她认真答应秦施柔,轻轻讲:“好,到时你要是让我去,那我就去。”

秦施柔真有计划开公司,不是空口逗容因,她正在和几个朋友联合,等筹集完资金就开干。

容因对此不是特别清楚,只晓得大概的方向,好像是做培训的,并且同时秦施柔准备一毕业就大展拳脚,她还打算投资了一家好友的二奢店,目前资金有限,正在考虑要不要卖房来着。

如雨后春笋一样势头非猛的房地产行业进入了疯狂发展的时期,房价与日俱增,一天一个价,五年时间,当初秦施柔买下的所有房产全都暴涨,翻了好几个跟头,那时四五千一平的房子眼下单价已经直逼五万,且还有继续野蛮生长的架势。

早在去年,欠秦施柔钱的那个朋友由于资金亏空太严重,眼瞅着还钱遥遥无期,彻底没希望了,便趁着房价涨起来了,一咬牙想要卖掉铺子,最后是秦施柔接下了这个店,稀烂的老房子远不如新房值钱,要学区没学区,要地段没地段,除了挨着A大近这一点外没任何优势,秦施柔重情谊,以高于市场价的价钱买下了房子,抵扣掉债务后,给了朋友三百多万。

正是因此,现在要搞创业投资,手上的钱不够,所以才会在这个时期卖房。

容因给不了秦施柔任何有用的建议,更是无能为力,插手的资格都没有,她能做的只有管好自己,尽量别给秦施柔添乱。

后面三四个月里,为了筹钱,秦施柔时常不见人影,有时跑卖房的事,有时到处找人,总是见不到她人。

咖啡店一直是容因在打理,几年下来,店里的生意已然不复当初,周边好多家公司都换地方搬走了,A城开始锣鼓喧天地扩建新城区了,产业重心逐步往北边移,随着政策文件的落实,搬迁到别处的公司越来越多,附近愈发冷清,清早来买咖啡的顾客渐少,如今店里每个月就算没有房租支出,可赚头太少,每个月不赔本都是不错的了。

好在秦施柔不在乎那点小钱,不在乎赔本与否,她本来开店的初衷就不是冲着赚钱,单纯是想找个清净的地方过渡,找点事做而已。

公司一时半会儿没法落定,秦施柔又为容因找好了别的出路准备把这家店送给容因,念及往后自己毕业了,多半就不在这边了,会有那么多事情要忙,哪里还顾得上这里,因此把店给容因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容因还要读几年书呢,距离毕业还早,到时秦施柔走了,便很难再管她,不如给她留个去处,好歹有落脚的地儿。

秦施柔是明白人,自知店里亏损和自己从头到尾都没用心经营过这里脱不了干系,如若用心搞,不至于倒亏,再怎么也能赚点,与其将店铺烂在手里,不如送出去。

当然,只是送这家店,不是送店面房产。

容因起先不清楚秦施柔的打算,等到对方找她商量这事了,容因整个人都发蒙,当即就问秦施柔:“不是要我去帮你吗,你这是要留我一个人在这儿?”

“肯定不是,想什么呢。”秦施柔解释,“搞公司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的,等你毕业再说吧,还早得很,能不能成都难讲,反正成了我再叫你过去,我保证,真的。”

容因信了,只是最后还是没要咖啡店,她只愿意给秦施柔当员工,不想取而代之。

商量的最终结果是秦施柔还是继续当老板,不过以后店铺就全权交给容因了,往后店里的大事两人一块儿商议,小事容因自己做主就行。

秦施柔全身心搞公司去了,自此,真就不管这边了。

而容因的确有那么点开店的天赋,不负秦施柔所托,咖啡店在她手中起死回生,改成了大杂烩饮品店,不单卖咖啡了,乱七八糟啥都卖。

店里赚的钱她们五五分,即使每个月的赚头还是少,撑死了七八千,可对于容因这个学生而言,那是一笔相当不菲的进账。

在此期间,陆续又发生了几件事情。

都与容因有关,和秦施柔不沾边。

容因都没告诉秦施柔,什么都没讲,怕耽误秦施柔的正事,因而近乎半年的时间里,她们的联系仅止于咖啡店和学校,除此之外在没别的。

第一件事,是容因找女朋友了,隔壁班一个女生追她,一番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下来,容因同意了,自己都没搞清楚究竟喜不喜欢对方,莫名其妙就答应了交往。

大部分人的初恋都是美好的,容因却是那少部分人,这段恋情来得快,去得更快,两人手都没牵,更别说做别的了,连正儿八经进行一次甜蜜的约会都不曾有,她们就分手了,容因提的,得到的回应是女友的错愕,当场落泪,以及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分手理由比她俩在一起的过程更扯淡,容因嘴欠,对那姑娘说:“在你身上总有……我姐的影子,你俩太像了,我对你没感觉,这样很奇怪,一开始就弄错了,对不起。”

初恋无疾而终,宛如一阵风,吹完就散了。

对秦施柔那边瞒得死死的,容因一个字不透露,嘴严,啥都没说。

也不能说。

初恋像秦施柔,咋样都奇怪,太别扭了。

第二件事是外婆去世了,老人家无病而终,走得安详,生前没遭太大的罪,前一天还出门逛街散步呢,开开心心的,晚上回去一觉睡下便没再醒来,就这么与世长辞了。

比起容爸他们的狠心绝情,外婆家还是更心软些,容妈是两位老人家的独生女,容因是那个家,是老两口唯一的后辈了,即使死前的最后一刻还是不原谅容爸和容因,跨不过去亲女儿的死与他们相关这道坎,可外婆的遗嘱中,依旧把所有本该留给亲女儿的一切东西,都给容因了。

那边将容因接过去,外婆的一大堆金银首饰,传家宝,加起来将近七位数,都将由容因继承了。

因着外公还在世,别的房产还有钱之类的,暂时就不再分了,归外公所有,谁都没份。

葬礼上,可能是太多年没和老人家接触的缘故,容因挺冷清,她似乎并未感到太伤心,只是有些惆怅。

外公喊她单独私聊了会儿,风烛残年的老人与上一次见面时差别很大,身形更佝偻了,头发也全白了,老人家需要拄着拐杖才能站稳,走路很慢,他细细打量起她,好像有很多要说的,可末了,摆摆手,一边摇头一边叹气,只问了些容因的近况,得知她这几年过得还行,慈祥地说:“那就好,那就好。”

容爸他们也回国了,专程到A城参加外婆的葬礼,这个待女儿狠心至极的男人对前妻感情深厚,这么多年了,那份真情似是还在,听到老人家去世后立马就坐飞机回来了,紧赶着参加了葬礼的全过程。

父女俩上次的闹剧至今还没有收尾,大抵是那顿打起了作用,容爸对容因死心了原本也没啥用心,他们在外婆家相遇,当着一众亲戚的面,彼此相处竟然挺融洽。面对表舅他们,容爸竟还主动谈起了容因,搞得好像他们有多父慈女孝似的。

容因给外婆上了香,磕了几个头,不是为了得到的遗产,而是那份愧疚和亏欠还在,如若亲妈还在,老人家这些年绝对可以安心顺遂,不至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到老了身边还冷冷清清了。

外婆的遗产全都原封未动保存起来了,容因没动,不会打这些东西的主意,老人家把这些东西传给她,不是为了让她拿去卖钱,是将一份念想给出去,那原本是属于容妈的,可惜未能送到真正本该属于的正主那里。

回到咖啡店,容因给秦施柔打了个电话,一个人木愣坐在二楼阳台,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心里不是很好受。

电话对面的秦施柔听着,什么都没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