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星绥脸色难看,没有说话。
教养太好也不是好事,起码在这个时候他连一句难听话也说不出口?,和魏泊峤的脸皮还是差了太远。
宋吟也很沉默,他捋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了,但他人生里还没有遇见过魏泊峤这样撬墙角撬得理所当然?的人,所以傻在那里,不知道要做出什么反应。
“或者再说明白点?,这个男朋友是你?是我都?不重要,他只是需要一个照顾他的人,而我使了点?手段提前霸占了这个位置,又有什么错?”
“队长不是之前教导过我们,想要什么就要去争?我只不过是按照你?说的去做了,怎么要和我生气呢?”
魏泊峤笑着,忽又话锋一转,似乎良心?发现:“不过,我横刀夺爱,确实不太光彩,我愿意和队长公平竞争……不如,就让宝贝自己选,选谁当你?的男朋友?”
话音一落,祁星绥重重皱起了眉,他不想和魏泊峤做这么幼稚的行为,却发现控制不住眼睛,于是两?道目光同时落在了宋吟身上。
宋吟眼睛睁大,左边看看,右边看看,被这始料未及的发展打得措手不及,不知道怎么又变成风暴中心?了。
他很懵,所以犹豫的时间一时就有点?久。
一分钟过去,魏泊峤出声道:“想不出来?”
他似乎很为宋吟着想,体贴地又给出一个方案,“没关系,我们玩个游戏,我和祁星绥待在这里等十分钟,十分钟过后,我们会去找你?,谁先?找到?你?谁就是你?男朋友,好不好?”
魏泊峤握住宋吟白皙的肩背,把人调一个方向?,面向?门口?后,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找出倒计时模式:“范围就在基地内。”
“宝贝,准备好了吗……现在开始?”
男人滚烫的呼吸打着耳垂,将那白润的轮廓都?激起了一些寒毛,男人的掌心?又大又热,隔着布料托着宋吟的肩头,让宋吟想躲都?没法躲。
忽然?,宋吟出声道:“等等。”
宋吟见魏泊峤看过来,小声地吞咽了下。
他不知道魏泊峤在发什么疯,也根本不想选任何一个人,但他需要空间冷静思考下,只有配合魏泊峤的游戏他才能脱身。
他仰头,对魏泊峤说:“那你?要背过身去,不能看我往哪边走了。”
魏泊峤沉默一秒,转过身。
宋吟见他这么听话,唇角扬了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背光下好似脸颊上有个小小的梨涡。
魏泊峤正欲按下倒计时,突然?又听宋吟强调道:“你?发誓不能偷看。”
他只对魏泊峤说,却没对祁星绥说,甚至都?没有让祁星绥背过身去。
魏泊峤偏头看向?宋吟,有那么一秒,他感?觉宋吟像是把他当成了一条恶劣的狗,正伸手摸着他刺刺的硬毛发,一点?点?训导他、调/教他,让他服从社会规则。
宋吟吞咽,一双眼睛杏子一样眨了眨,“快点?呀。”
魏泊峤沉沉地望着他,突然?大步走到?床边拿起上面宋吟昨晚穿过的裤子。
那条裤子那么小,在男人的掌心?里小得可怜,但是味道却很浓郁,因?为宋吟穿了一晚上还没来得及放洗衣机里洗,现在上面全是味道。
宋吟眼睁睁地看着魏泊峤重新背过身去,面对着一面窗帘,然?后抬起手,把那条布料按在了口?鼻上。
眼睛微微翻白着,开始嗅闻。
魏泊峤按下手里的倒计时,声音模糊而沙哑:“我发誓不会偷看……所以现在开始躲吧,宝贝。”
他像一条饿疯了的狗,一刻也离不了主?人。
宋吟看着他那副样子,被吓得差点?软倒在门口?。可听着那倒计时一秒一秒流逝的声音,他不敢浪费时间,用力抓稳门框,朝左边跑去。
临走前,他看见魏泊峤背对着他还在吸闻他的裤子,后背因?用力耸起了些背肌,他身上好似有什么东西在失控,一点?点?露出近乎疯狂的亢奋和狂热。
他张口?,一字一句、不知道和谁说地,缓慢道:“我会找到?你?的。”
……
找错男朋友的瑶寨小村花(完)
基地一共有三层, 二楼主要是队员的住处和吃饭的地方,三楼则是杂七杂八的储物间。
宋吟从房间里出来以后,一路向左跑, 走的步梯, 到达三楼。
三楼虽然房间多, 相对应的缺点也多, 房间里很空, 没有遮挡物,只要每间每间找过去,最终都会找见?, 不是藏人的好去处。
但没有多少时?间能?让宋吟回头再找其他地方了, 他只能?走到最尽头, 来到里面的阁楼。
宋吟表情忐忑, 白皙的手放在生锈的门上, 往前推了推, 幸运的是门没被上锁,一推就推开了。
里面光亮全?无,狭小的房间黑黢黢地展现在了宋吟眼前, 墙面上有一扇焊死的小窗户, 窗户旁边立着一人高的木柜子。
宋吟看了眼薄薄的木地板, 尽量放轻脚步走到靠近木柜子的角落里蹲下,他拿出手机看了眼, 发现时?间已经差不多要到十分?钟了。
果不其然,几乎就在下一刻, 宋吟隔着地板听见?了楼下飘飘摇摇的脚步声, 时?而?接近,时?而?走远, 伴随着门一扇扇被打?开又合上的吱呀声。
因为现在正在训练休息的期间,所以除去祁星绥和魏泊峤找他的动静之外,偶尔还?会有其他人路过去接水、上厕所或者吃东西的声音。
宋吟分?不清哪些是魏泊峤,也分?不清哪些是队员,总之每听见?一些脚步声,他都会抱紧膝盖,把自己缩得小小的。
后背汗涔涔地贴着衣服,有一缕头发都湿黏在了一起,扎在眼尾上。
宋吟不敢揉,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让别人发现他。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身上被闷出的香,已经一点一点把阁楼填满,柔柔软软地溢到了每个角落。
如果不是嗅觉失灵,不会闻不到。
楼下,魏泊峤还?拿着那?条裤子,在二楼一间房间一间房间地找,每找两间,他都会拿起布料恶狠狠地放在鼻子上闻一下。
好像比起药物,这条裤子的味道更令人兴奋,如果以前有人告诉魏泊峤他会拿着别人的短裤嗅闻这么?恶心的事,他一定会嗤笑地把那?人一脚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