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的手指缠上来, 魏泊峤偏头看了一眼, 却没有停下脚步, 反而捞起宋吟的腕子, 带他一起往角落走。
基地所有的房间都?很大,窗帘的质地也很厚实,长度直接接触到?地面, 而墙角的帘子被沙发遮挡着, 如果有人藏在里面, 不仔细看还真不太容易发现。
可天有不测风云, 有一阵风突然?从大开的窗户里吹了进来, 将帘子吹得左右摇摆, 吹狠了,墙角的帘子便?往左边卷,露出一条修长的胳膊。
即使帘子很快落了回去, 却也因?为惯性, 勾勒出了属于人类的轮廓来。
虽然?只有一秒钟, 窗帘就重新柔软地散开,但魏泊峤没有错过那一秒。而那个人的轮廓, 无论是身高还是体型,他都?熟得不能再熟。
魏泊峤唇角渐渐垂下。
他不得不承认, 有些东西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认为的老好人并没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样忍气吞声,甚至还直接找上了宋吟。
魏泊峤俯下身, 看向?宋吟的嘴唇,从侧面看,更?能看出一些丰润的弧度。
他甚至能想象出那个人是怎么吃过、含过的,宋吟大概被吸狠了,眼里的水汽都?还没消,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
这就是宋吟神奇的地方,明明每一处肉都?被侵占过,眼神却还是那样极端的清纯,仿佛从来没经历过人事。
魏泊峤爱极了小土包这不知世事的样子,可那些痕迹,真的太碍眼了。
不知不觉间,宋吟被魏泊峤逼到?了墙壁上,后背紧紧贴住冰冷的墙面,他抬头看向?魏泊峤,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抖,“魏泊峤。”
魏泊峤嗯了一声,伸手碰上宋吟白皙的耳垂,摸了两?下,掌心?又向?上滑,摸住宋吟的后脑勺,把人往自己怀里按,“宝贝,是你?让他自己出来,还是我把他弄出来。”
本来力量就有悬殊,这个姿势更?让宋吟无法逃脱。
他额头抵着魏泊峤的胸膛,被迫闻着魏泊峤身上的味道,一条短裤被蹭得卷起,露出来的大腿则被男人用膝盖一左一右桎梏住了。
魏泊峤摸着他后脖子上的软肉,力气很亲昵,但在宋吟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微微向?上看的一双眼却散发着恶狠狠的戾气。
从魏泊峤身上溢过来的压迫力那么强,宋吟本来就做了亏心?事,现在一听腿都?软了,“我……我叫他出来。”
他怎么也没想到?魏泊峤一眼就看见了窗帘里的人,因?为脑子太乱,他都?没想到?自己是哪里露了馅。
宋吟态度很配合,但并没有让魏泊峤表情转晴,他一只手滑到?宋吟的下巴上,捏住,抬起来,低声问:“怎么哭丧着脸?”
宋吟被他困在墙壁上,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动物?,他也抬起手扶住了魏泊峤的手,打商量一样地恳求:“你?别打断他的腿……”
魏泊峤愣了愣,随后就想起了中午在客厅抱着宋吟吓唬他的话。
但如果宋吟知道了他是冒牌的,怎么还会把这句话当回事?在宋吟眼里,奸夫应该是他才对。
是祁星绥还没把全部真相告诉给小土包?
魏泊峤紧盯着宋吟思索,指腹还一点?点?摸着他手腕内侧的肉,哪都?是软的、滑的。
他一时没有说话,直到?不远处沙发一旁,突然?有人撩起帘子走出来:“放开他。”
魏泊峤抬眼看过去,当看见祁星绥的脸时,他突兀地弯了弯唇角,笑里却没有几分温度:“队长,真是你?,你?可真是让我意外啊。”
猜测和看到?真人的感?受不一样,后者让人更?有踢翻凳子的冲动。
祁星绥迎上魏泊峤的目光,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没有了往日的温和:“你?到?现在都?没有一点?悔改,你?也很让我想不到?,泊峤。”
他走到?宋吟面前,将宋吟的手腕从魏泊峤手里拉回来,魏泊峤原本不放,在看见宋吟吃痛抿唇,才轻啧地松开手。
当掌心?的绵软消失后,魏泊峤下意识地想从口?袋里摸药瓶,却听祁星绥问:“你?以什么身份这样质问他?”
魏泊峤一顿。
他知道祁星绥这问话是在问什么,本能低头去看宋吟。
然?而这小笨蛋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又或者根本没搞清情况,正低头小心?翼翼地拽着裤脚。他裤子太短,要不是衣摆太长挡住大部分春光,都?要走光了。
拽的同时,他还有意避让着前面的魏泊峤,避过了魏泊峤,又避后面的祁星绥,但避来避去也避不了多少,他还在两个男人的包围圈里,被夹在中间可怜得要命。
宋吟觉得现在的场面很尴尬,想去看看大门有没有关,可后面的祁星绥突然?拉住了他,声音不解:“小吟,你?明知道他不是你真的男朋友,为什么还要担心?他知道?”
祁星绥甚至想过是不是宋吟真对魏泊峤有了感?情,就在这么短的几天时间里。
正烦闷,宋吟抬起了眼看他,一双杏眼滚圆又带着困惑:“不是男朋友是什么意思?”
室内的两?个男人同时一愣。
原来如此,原来小土包根本就还不知道。
魏泊峤张了张唇,但还没发出声音,祁星绥已经不厌其烦地再次解释:“那天晚上你?给我打视频,并不是我接的。”
“我当时去了卫生间,魏泊峤接了你?的通话,并借机让你?加他的联系方式。后面和你?聊天的,也是他。”
魏泊峤根本就是冒牌货,在两?个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插足、代?替、冒认的一系列举动。
宋吟亲昵错了人。
祁星绥垂下眼,低声道:“抱歉,这几天我没有认出你?,但是我回了一趟瑶寨,已经把事情都?查清楚了,你?不用再和魏泊峤来往。”
“他是,”祁星绥顿了顿,“冒牌的。”
宋吟:“……”
他呆呆的,已经完全傻住了。
再看旁边的魏泊峤,他似乎根本没有被戳穿的懊恼,脸上风轻云淡,还耸了耸肩:“我确实是冒牌货,但那又怎么样?”
他像个天生道德低劣的下贱胚子,不顾别人眼光,“他对队长你?没有感?情,所有的关系也就只有小时候那几面,就凭这个你?就要约束他?”
“他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连你?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他肯和我接吻,其实是因?为这几天我表现还不错,他奖励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