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天正爽快地答应着，跑过去抠开了后备箱。他经过后窗的时候，瞥见了半边脸隐在暗中的男人。

觉得眼熟，就是想不起来了。

检查完毕，一切正常。唐天正顺利把车开出了城。

第十章 李跑山！可真是个废物 M2

从十八仓库往东开上三十公里就到了塔山镇。塔山镇北侧是房亭河与万河的交汇口，在交汇口有一个卖鱼的市场，叫东市鱼场。

唐天正瞅了一眼中控台上的时间，晚上 9 点 35 分。距离发车还有些时间，唐天正不想节外生枝，他把汽车开进东市鱼场里，在一处偏僻处停下了车。

“我还有事，你赶紧下车走吧。”

面罩男冷笑了一声，“你不会报警吧？”

“我不报警。报警对我也没有好处。我不想惹上麻烦。”

面罩男把刀又伸到了唐天正的脖子上。“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你还想劫财？”

“劫你妈的财！我手机给你留着报警啊？赶紧把手机拿出来！”面罩男又把刀甩在李跑山的脖子上，“还有你的手机，赶紧拿出来。”

“我没有手机！”李跑山叫道。

“都不老实是不是？啊？都想跟我作对是不是？”面罩男坐在车里挥舞着砍刀，近乎发狂的状态。这时候万江码头上的探照灯射了过来，扫着出租车窗户掠了过去。

唐天正与面罩男对视一眼。

“是常伟！”唐天正突然想了起来。前几天在停车场把他骂得狗血喷头，这会儿又被他撞上了。唐天正心想，还真有自己上门来寻死的人啊。

“我手机放在后备厢里了，你等下我去给你拿。”唐天正说道。

“你少放屁，谁会把手机放后备箱里？”

“我刚才出门着急，把外套脱下来直接跟行李放一起了，真在后备厢里呢。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你有事我也有事，咱们都耽搁不起。”

常伟推开了车门，用刀指着他说道，“出来，去后备厢拿去！”

唐天正也打开了车门。常伟把刀抵在了他的腰眼上。“你别想着耍什么花招。”

唐天正抠开后备箱，趁着天黑，摸到了用报纸包着的那根曲轴，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唐天正突然大喊一声，“常伟！你找死！”

常伟吓了一个哆嗦。唐天正迅速转过身，举起曲轴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头上。

常伟应声倒地，一头栽倒地上。

唐天正扯下他的面罩，借着月光仔细看了看，是常伟，没错。

唐天正拉开车门，把李跑山拉下来。

“去把他砸死。”唐天正把手里的曲轴递到李跑山的手上。

李跑山哆嗦着拿不稳，曲轴掉到了地上。

唐天正狠狠地说道，“捡起来，把他砸死！不然我连你一起弄死。”

李跑山哆嗦着捡起了曲轴，冲着昏死在地上的常伟举了举，又放了下来。“你这一千块钱，也没说要杀人啊！”

“他找上门来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不把他杀了，他回头就会把你杀了。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

“咱们就当没见过他，好不好？再说了，咱不是说去抓梅丽娟的嘛，完事教训他一顿！但是你为什么要杀人啊？”

“抓着梅丽娟我也要把她给杀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抓到了梅丽娟，她就能让你快活快活？”

“没有，没有，真没有。”

唐天正打开车门，把常伟的包拽了下来。他拉开拉链，从里头摸出一沓钞票出来。

“他是个抢劫犯，他抢劫了市场里的钱。你把他杀了，警察就永远也不会找到他，同样也就永远找不到这笔钱……现在这笔钱是你的了。”唐天正把行李包丢到了李跑山的脚边。

李跑山伸手在包里摸了摸，一沓沓码放整齐的百元大钞有些咯手。他拿起来一沓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看李跑山心动了，唐天正动手扯掉了常伟的外套，把头包住了。“这样打，见不着血。时间不多了。赶紧。”

李跑山捡起地上的曲轴，恶狠狠地朝着常伟的脑袋上砸了下去。

从东市鱼场回到十八里屯的时候已经是 11 点了。唐天正觉得不对，怎么大街上静悄悄的，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他抓着李跑山的衣领子骂道，“你狗日的消息可靠不可靠？”

“可靠啊，千真万确！我一个朋友就在十八仓库一带活动的，拉梅丽娟的车就是他给找的！我还能骗你吗？”

唐天正在街上找了半天，一点儿货车的影子都没有了。气温开始下降，干冽的风扫过街面，从唐天正的脚脖子处卷上来，让他感觉周身发冷。

唐天正扛不住冻，回到了出租车上。他从手套箱里摸出一把小刀，抵在了李跑山的脖子上。

“找不到梅丽娟，我弄死你。”

李跑山早已吓得瘫了，他握住唐天正的手，哆嗦道，“别别别，别冲动。别杀我，我找，我现在就去找。”

“给你的那个朋友打电话，问他车子朝哪个方向走了。”

“我打，我打，我打。”李跑山咽了口唾沫，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翻出来一个号码打了出去。

“嘟嘟嘟”李跑山抬起了头，“没人接。”

“再打。”

“好好好，我再打，我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