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连着的。除了那些几个 8，几个 6 之类靓号的，别的都是连着的。”
“去，把没卖完的卡全部拿出来我看看。”
常伟警觉起来，“你们不会要把我的卡给没收了吧？”
“我们收你卡干啥呀？你赶紧去拿！”周黄海催促道。
只见常伟弯下了腰，从躲椅底下又抽出来两只装潢电话卡的鞋盒子。
周黄海扒拉了一遍，发现里头最小的号是 4201，最大的号是 4734，而梅丽娟的尾号是 4329。周黄海看民韦当然发眼，“在这里头！”
韦当然点点头，抬头环视了一圈，发现正对大门的地方装了一个监控，便指着说道，“常伟，这个监控正常用着的吗？”
“正常用着的。怎么，要调监控？”
“带我们去监控室里。”
“从去年 11 月 9 日往前推，一天一天地翻着看，看能不能把梅丽娟找出来。”韦当然盯着电脑屏幕，对周黄海说道。然后又把常伟叫到了身边，“有没有人在你这里一次性买好几张卡的？或者是经常过来买卡的？”
常伟想了想，摇了摇头，“没有。”
韦当然又把头转向电脑屏幕，看了一会儿，觉得这样速度太慢，便拍了拍周黄海的肩膀，“你去买几个大一点的硬盘，把视频资料全部拷走。这样找下去，效率太低了。”
监控分析室里，韦当然一只手举着两块硬盘，说道，“常伟在去年 6 月 15 日从万福桥电子市场的一家营业厅进的卡，我们的时间就先卡在这个时间段里。考虑到梅丽娟使用的卡号比较小，比较靠前，所以我们先正向往前推。如果推到 11 月 9 日还没有发现，我们就要扩大时间范围。因为什么呢，因为她除了这张卡，肯定还有别的卡，还有别的购买记录。还有一个要注意的，很有可能她不是本人亲自去买，所以地些多次出现在监控视频里的人，也要重点记录下来。大家听明白没有？”
众人答道，“明白。”
“我们一共是 20 个人，分成 10 组，两个人一组看一段视频。看完之后，再把本组的视频传递给下一组，这样的话，我们每一组，每一个人员，都要把视频全部过一遍。这样的话，对于那些多次出现的人，就有一个很好的甄别。”
硬盘交到视频监控分析小组，20 个人加班加点干了整整一周，什么都没发现。
侦查再一次进入了僵局。
第五章 找回杨淑芬 M1
唐天正下了出租车，走进了路边的一家手机店里。正当中午的时候，街上没什么人，手机店的推拉门半开着，老板正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唐天正用力推了推门，发现底下的走行轮被垃圾阻塞住了，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推开。
“老陈！你这推拉门该修一修了。”唐天正进到屋里就开始嚷，没住脚地走到里间，取了三柱香，冲着神仙像拜了拜。拜完之后走出来，转头看到了柜台上摆着新上的磁带，便伸长了脖子动手翻找，一边找一边又问道，“今天生意怎么样？”
老陈是手机店的老板，老陈翻了个身，瓮声瓮气地说道，“不行，连个人毛都没有。”
唐天正跟着叹了口气，“我一上午也白忙活，就拉了一个起步价的。有没有新歌串烧，给我整两盘。我那车里的带子都快磨秃噜了。”
“都在上头了，自个儿挑去。”
“我听门口那儿放的，‘我们还能不能再见面，我向上天苦苦求了几千年’，那是什么歌？”
“求佛。”
“求佛？就是阿弥陀佛那个求佛？”
“嗯。”
正在挑着，店里进来了两个年轻人。女孩首先开口道，“师傅，有波导手机吗？”
“有，都在柜台里，你先看着，看中哪一款我拿给你。”老陈翻身坐了起来。
这时候唐天正挑好了磁带，冲着老陈扬了扬手，“两盘，记我帐上。”
老陈没说话，冲他挥了挥手。唐天正便转身出了门，坐回到了出租车上。
唐天正把磁带放进机器，调好了座椅，枕着手慢慢欣赏起来。不多一会儿，有人敲响了他的车窗户。唐天正歪头一看，是刚才那对年轻情侣，两人胳膊缠着胳膊，紧紧地贴在一起。
“去火车站。还有个行李箱。”女孩说道。
两人前后脚上了车，赶紧又贴上了。唐天正朝着后视镜望一眼，看到男生圆圆的脸，白白净净的；而女生则一副尖嘴猴腮的黑脸，正不合时宜地做出娇嗔的表情，唐天正不禁在心里替男孩抽了一口凉气。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唐天正在心里感叹着，随后问道，“你们俩这是干嘛去啊？出去玩？”
“送他去上学。”女生回答道，“他去上警校。”
“哦！”唐天正称赞了一句，“警校好啊，出来了当警察，铁饭碗。”
女生有些得意，“我也不差的好嘛，我也考了卫校。等我毕业之后，我去医院当护士。”
“哦，那更好了。你们俩一个救死扶伤，一个惩奸除恶，都是为国家做贡献的。佩服佩服！”唐天正坚起了大指挥，随后又问道，“你们俩感情够好的啊，周末也得跑回来见上一面。”
“什么嘛，他在学校里入党啦，回来弄政审材料的！”女生看了男生一眼，得到了一个微笑，满意地把头钻进了他的臂弯里。
把两人送到了火车站，唐天正下去帮两人拿行李。这时候他把女生整个儿的身段仔细看了，忽然觉得有点眼熟，但又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从下客区驶出来的时候，被一群人堵住了去路。人群合围在一起，朝着地上指指点点，嘻嘻哈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哟我 X，吃得什么呀这是……我 X！这也能吃得下去？”一个人边喊边笑。
“可真够恶心的。”又有一个人假惺惺地捂上了嘴，但是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让他大喊恶心的东西。
“你瞧瞧这世道，人老了儿女也不过问了，就像垃圾一样丢了。”还有人在摇头叹息。
鬼知道人群围着的是个什么东西。
也有好心的人不忍再看，推开人群走出来，说道，“这也是个苦命的人啊！走吧走吧，别看了。”
……
唐天正按了一通喇叭，惹得外围的人几个冷眼，却没有闪开的意思。好像人多就占理似得。唐天正把头伸出车窗外边，刚想骂人，这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过来一个叫花子，擦着他的头皮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