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上的女孩抬头看她,女孩漂亮得象雨后即将绽放的花苞,因为年纪小,艳丽中还带着点娇憨。她一贯自负自己的美貌,但今天看到这个女孩她才发觉,光有美貌有什么用,没有人细心呵护,一切美好的事物要摧毁起来很容易。

云少爷一身的正装显然是要出门,匆匆和她讨论一下薪资和教学时间便出门了。离开前吻了一下小阿月的脸颊交待道:“乖乖在家不要淘气。”

小阿月回吻他一下依依不舍道:“你早点回来,我等你吃晚饭。”

客厅里只剩两个女孩,作为老师她觉得自己应该先说点什么,清清嗓子道:“月小姐,我们可以开始了么?”

小阿月笑眯眯地看着她:“不如我们先喝杯咖啡吧?”

苏家的书房里苏时越和云少爷讨论着橡胶加工厂的选址,林家豪心不在焉地频频看表,终于忍不住让云少爷打电话回家问问小阿月课上得怎么样?

云少爷朝他翻了个白眼,讥笑道:“你放心,我出门前把家里的杀伤性武器都收起来了,枪也锁进保险柜,就算小阿月嫌钟小姐教得不好,也找不到趁手的武器弄死她。”

苏时越在一旁没良心的大笑。林家豪讪讪道:“我不是怕小阿月会对她怎么样,我是担心钟小姐能力不足教不好小阿月。”

云少爷的白眼翻得更大了:“现在担心她能力不足了,昨天硬要我雇她的时候王嘛去了?”

苏时越笑够了打圆场道:“你不放心就亲自去看一看,是云开不让你去,还是你担心小阿月给你撵出来?追个女人追得别别扭扭真是堕了你林大少的名声。”

他当然想亲自去看一看,但男主人不在家,人家家里又有美貌的未婚妻,他不好贸贸然上门啊!可怜巴巴地看着云少爷。

云少爷被他看得汗毛倒竖,只能起身打电话回公馆,告诉小阿月中午林家豪会过去吃午饭,让她招待一下,顺便也让钟小姐留下吃午饭。

林家豪冲他抱拳:“好兄弟,讲义气。”说完一阵风的走了。

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背影和苏时越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他眯起眼道:“这主意是你出的,但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你在帮他呀!”

苏时越在云少爷面前从来不遮掩,跷着腿土指搭拢放在腿上,神色莫测道:“只有被花花公子玩弄过以后,她才会知道谁才是真正对她好的人。”????云少爷一脸看变态的表情看着他:“你这也太歹毒了。”

歹毒吗?好像是有一点,但有什么办法呢!有些念头浮现之后就再也不肯消退。

6

钟洛虞先前还觉得月小姐透着一股孩子气的娇憨,可等坐到云公馆的饭桌上,对面还坐着林家豪,才反应过来她一直被月小姐牵着鼻子走。

喝完咖啡后钟洛虞准备开始。月小姐又说不忙,先商量一下教学课程和进度,又让佣人摆上茶水、点心。拉着她东聊一句、西聊一句,一句学习的话没聊到,倒把她的身家套了个底朝天。等她反应过来准备结束聊天开始说正事的时候,林家豪又上门拜访。

见林家豪捧着一个巧克力蛋糕进来,月小姐高兴地双手一击掌:“呀!今天阿云不回来吃午饭,我还正想着一个人吃饭没意思,结果你们就一前一后来陪我。”说完也不等钟洛虞拒绝,便喊了佣人过来吩咐准备午饭。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钟洛虞连一句“我还是不打搅了”都没机会说,就被月小姐架上饭桌。

月小姐知道林家豪想追钟洛虞,除了招呼客人吃菜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讲,把主场交给林家豪,让他自己去献殷勤。结果一向巧言的林家豪却一言不发,只是借着夹菜的机会偷瞄钟洛虞。

月小姐觉得稀奇死了,她一贯觉得物以类聚,阿云的朋友肯定都是情场浪子、风月场里的小坏种。结果林家豪给她整纯情这一出,这个也不符合他林大少的一贯名声啊!难道是真的在意了反而使不出花花肠子了?

虽然觉得好笑,但她身为主人还是需要照顾一下用餐的气氛,夹了块豉油蒸鱼,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我还是习惯云南地本帮菜,清淡也清淡得有滋味。阿云请的这个厨子估计是广东过来的,好吃是好吃,可是吃上两顿就腻了。”

主家请吃饭,钟洛虞不好评价菜的味道如何,指了一道炒米粉道:“这个炒得蛮香的。”

林家豪面对月小姐倒是恢复了口齿伶俐:“小阿月你这么挑嘴可不行,老云不知道给你换了多少个厨子了,你就不怕你嘴馋的名声传遍整个贵族圈么?”

这厮真是恩将仇报,月小姐小白眼一飞,张嘴就骂:“你个被鱼露腌了脑子的人知道什么叫好吃的吗?你知道中国饮食博大精深么?你吃过福建的福跳墙没有?吃过山东的葱烧海参没有?吃过杭州的西湖醋鱼没有?”

见她嘴一张一合不断地报地方名菜,倒把林家豪给说愣了,她说的那些地方他只从家里老人嘴里听说过,连在哪个方向都不知道。他纳罕道:“你都吃过?”

月小姐用调羹舀了一勺蒸鱼的豉油浇在饭上,淡定道:“我也没吃过,但这不妨碍我骂你没见识。”

钟洛虞噗嗤一笑,觉得月小姐伶牙俐齿怪有意思的,凑趣道:“我也挺想念云南本帮菜,特别是我们弥勒的卤鸡。早晨间去早点摊子点一碗红米鸡汤米线,加个卤鸡翅膀,吃完再缠着大人给买一碗凉丝丝地甜白酒,吃得胸口都是甜丝丝的。”

甜白酒月小姐以前在昆明城也常吃,卖甜白酒的妇女挑着两个小缸走街串,“卖甜-白-酒”这短短几个字喊得先颤后拔高,尾音利得仿佛要穿破云彩。只要一听见这喊声,她就让家里的老妈子拿着大瓷钵头去给她买满满一碗。捂得好的甜白酒根本不用加糖,舀一碗比白糖还甜混着淡淡酒香的甜白酒吃下去再去上学,走路都是一蹦一跳的。下学回家离吃晚饭还早,老妈子便会拿剩下的甜白酒添了水、加了红糖再敲两个荷包蛋,迎着师兄嘲笑的眼神稀里哗啦喝了个王净。

有了对家乡的共同回忆,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吃晚饭月小姐“央求”林家豪顺便送钟洛虞回家。

正中下怀的林家豪欣然答应。

两人并肩走到门口,佣人提着林家豪带来的那个蛋糕追了出来,对钟洛虞道:“小姐最近闹牙疼,少爷看见这个蛋糕要骂人地,钟小姐带回去和朋友喝下午茶的时候用吧!”

这个蛋糕是林家豪带来的礼物,月小姐这么转手就给了她,钟洛虞没接,只是抬眼看了看林家豪。

林家豪倒是没那么多心思,见钟洛虞看他连忙问道:“不喜欢巧克力的么?那我重新去给你买个奶油的。”

想起婚礼那晚自己跟他说过喜欢吃巧克力,钟洛虞觉得这个蛋糕其实是买给自己的。从佣人手中接过蛋糕,对林家豪漾起一抹笑:“喜欢的。”

回去的路上钟洛虞问起月小姐家是做什么的。月小姐父亲的身份太复杂了,一时半会的说不清,他只能简单介绍道:“小阿月的父亲是名医生,早年也是留学英国。”

钟洛虞表面淡淡地,心里却讶然:一个留学医生的女儿竟然攀上了云少爷这样的角色?

真是男人的宠爱就是女人的底气,她一个医生的女儿对着家室显赫的林家豪嬉笑怒骂毫不顾忌,无非就是仗着云少爷。男人喜欢你,当然会给你宠爱和尊重,这样的倚仗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

看看身边的林家豪,她觉得自己从相貌和家世并不比月小姐差多少。他们钟家在红河也是大户人家,如果不是父亲听了别人的鬼话,卖了家里的产业硬是要背井离乡去越南做生意,自己也是呼奴唤婢的小姐。????云少爷一脸看变态的表情看着他:“你这也太歹毒了。”

歹毒吗?好像是有一点,但有什么办法呢!有些念头浮现之后就再也不肯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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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洛虞先前还觉得月小姐透着一股孩子气的娇憨,可等坐到云公馆的饭桌上,对面还坐着林家豪,才反应过来她一直被月小姐牵着鼻子走。

喝完咖啡后钟洛虞准备开始。月小姐又说不忙,先商量一下教学课程和进度,又让佣人摆上茶水、点心。拉着她东聊一句、西聊一句,一句学习的话没聊到,倒把她的身家套了个底朝天。等她反应过来准备结束聊天开始说正事的时候,林家豪又上门拜访。

见林家豪捧着一个巧克力蛋糕进来,月小姐高兴地双手一击掌:“呀!今天阿云不回来吃午饭,我还正想着一个人吃饭没意思,结果你们就一前一后来陪我。”说完也不等钟洛虞拒绝,便喊了佣人过来吩咐准备午饭。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钟洛虞连一句“我还是不打搅了”都没机会说,就被月小姐架上饭桌。

月小姐知道林家豪想追钟洛虞,除了招呼客人吃菜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讲,把主场交给林家豪,让他自己去献殷勤。结果一向巧言的林家豪却一言不发,只是借着夹菜的机会偷瞄钟洛虞。

月小姐觉得稀奇死了,她一贯觉得物以类聚,阿云的朋友肯定都是情场浪子、风月场里的小坏种。结果林家豪给她整纯情这一出,这个也不符合他林大少的一贯名声啊!难道是真的在意了反而使不出花花肠子了?

虽然觉得好笑,但她身为主人还是需要照顾一下用餐的气氛,夹了块豉油蒸鱼,似真似假地叹了口气:“我还是习惯云南地本帮菜,清淡也清淡得有滋味。阿云请的这个厨子估计是广东过来的,好吃是好吃,可是吃上两顿就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