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怕将来我卷了你这些钱财跑路么?我可是魔教的人,能做出那些无下限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

“那就是我的无能了。”杜敬之面色平静地说,“况且,也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自信得都让雩祈满腹狐疑。

他真想抓着杜敬之的衣襟让对方清醒清新,他可是魔教,绝不会信守任何道义的。

在这之后,为了那一半的让人非常心动的财富,雩祈还是折腰了,如果只是一块金子,还不足以让他太过在意,但这一回泼天的富贵再不接可就不礼貌了。

何况他的师父虽说日常中对他坏了点,总是在把他养死的边缘反复横跳,但他师父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害他的事。

由此可以推出,他从了杜敬之是个不错的决定。

反正到时候吃惊的又不是他,他绝不会用女子身份同杜敬之成婚,痛苦的依然是那些正道!

雩祈这般想着,握住了杜敬之的手心。

……

不过两三日,江湖中就传言武林盟主即将成婚一事,并且成婚对象还是一名男子。

小道消息不胫而走,传得沸沸扬扬。

初始,人们还道这多半又是祈雨先生给他们正道泼的脏水,这一回连他们盟主都不放过。

直到他们真的收到了婚礼请柬的邀请函,才猛然意识到这件事是真的。

正道人士还真是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好家伙,祈雨先生那魔头写了那么多龙阳话本,里面的男子无一不是爱慕女子的正常人,独独漏了一个盟主,没想到漏下的这个还是真的断袖。

莫不是这都是魔教的阴谋!

可惜不论他们怎样挣扎,不愿接受这个事实,雩祈和他们盟主的婚宴依然如期而至。

庄重华丽的礼服一出,相貌一绝的两名男子一左一右立着,左边的端华如玉,右边的海棠醉日,瞧着真真是好一对璧人。

不论在场的宾客都怀着怎样的心情,面上他们还是要好好祝贺这两位新人的。

雩祈还是挺新奇的,他和他师父其实没什么区别,也是为了钱把自己给卖了,已经说不清楚究竟是谁在卖的时候更干脆一些。

反正这泼天的富贵他接下了,而且他对杜敬之并没有那么抵触。

他不乐意陪客人饮酒,在行完所有的礼之后,就急匆匆地离开,回了洞房给躲着了。

在房里他还看到了自己的熟人他师父。

这位魔教教主摘下了自己的脸上的面具,为老不尊大言不惭地说:“为师这次可是给你找了一个好夫婿,记得之后钱礼要分我一半。”

气得雩祈抓起床上的一把花生枣子摔在他身上:“倘若不是你,我至于落到这个境地吗?!你之前还要杀我呢!”

说实话,若不是杜敬之救的及时,他当真以为他师父要对他动手了,毕竟那朝着他而来的杀意又不是假的,当时他还觉着委屈得不行呢。

现在他师父还有脸来找他,老虎不发威还当他是病猫是吧?!

魔教教主哼了一声:“你这是不识好人心,我要是演戏不演的真一点,那些正道之人如何接纳你呢,你还真是枉费为师的一片苦心。”

嘟嘟囔囔的,言辞义正得雩祈都有些犹豫,莫不是真如他师父所言。

直到他抬头看见他师父嬉皮笑脸,才发觉自己又被骗了,俏脸都给气红了。

他师父过来似乎就只是为了打趣他一二,顺便再来打秋风,在听见外面的脚步声之后,才飞身离开。

走之前还丢了一块令牌在他身上:“并非你同那正道小子在一起了就是正道中人了,魔教永远是你的后盾。”

他这话既是说给雩祈听,同样也是说给门外的杜敬之听。

后者听了这话面色也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门口静静地说了句:“前辈大可以放心,我不会让雩祈沦落到回归魔教的地步。”

魔教教主忽然发觉杜敬之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危险凛冽起来,充斥着杀戮的冷戾。

他眯起眼睛,神情也变得冷肃起来。

直到杜敬之的眸光落在雩祈身上,变得温柔和缓,就仿佛是灿烂的春光,双方针尖对麦芒的气势骤然一松。

罢了罢了,不论杜敬之是何模样,只要他对雩祈永远最好,那便是个良人。

突然出现的8558此刻也在祝福杜敬之:【宿主,祝您新婚愉快,我们只要再努把力,就能让您的爱人逃离束缚了。】

杜敬之的心潮起伏了一瞬,他微微颔首:【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松懈。】

【是。】

话是这般说着,杜敬之转到雩祈灵动狡黠的眼睛上时,心里还是泛着软。

……就快了。

8558一走,杜敬之就恢复如常,他一步一步走近房内,同雩祈深深作揖,起身。

“夫人,我们……来日方长。”

(完)

捡到一只小丧尸(1)

以往都会挤满行人的人行道此刻空空荡荡, 高层森冷的大楼依旧静静地伫立,却空无人声。

停靠着的昂贵汽车有几辆表面上出现了明显的凹陷和划痕,此刻却无人在意。狭窄的小巷里溅上了大片大片的浓稠腥臭血痕, 还有几道血手印, 让人不寒而栗。

忽然间, 有几道人影从旁边游荡过来, 离得近了,才会发现他们有的面目腐烂,无一例外肤色泛青,只有一点黑色瞳仁的双眸黯淡无神, 走路时也左摇右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