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人恐惧般后退,沈安宁静静地抬手?,将发簪从自己的胸口拔了出来,丢在她的眼前?,“虞玫,我无法杀你,皆因你是我的生母,但?外头那些人助纣为虐,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包括沈安娴。”

随后,她转身推开门,当着沈夫人的面吩咐一句:“将银叶杖毙,尸体喂狗。”

郑冉闻言,面色微变,想劝一劝,待靠近看到她胸前?衣襟上的血,下意识伸手?去捂住伤口,血水从她的指缝里滑了出来。她急了,道:“你怎么?就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沈安宁低头,看着那双如玉的五指被?血水浸染,她蓦然笑了,抬起郑冉的下颚,当着沈夫人的面,亲向柔软的唇角。

我偏要让你看看,我如何与?你的儿媳在一起。

少年人清冽的气息传来,让郑冉失神,沈安宁很温柔,没有前?几?回的粗暴,她轻轻地啄着她的唇角,如同踩在了云端上。

沈夫人蓦地尖叫一声,旋即晕倒了过去。

郑冉这才推开疯子,下意识要看过去,沈安宁捉住她的手?:“大嫂,我伤了,你不该给我治伤吗?”

听着语气,郑冉知晓她又犯病了,疯子又回来了。她瞥了沈安宁一眼,“你自己不会躲吗?”

“我将沈家搅个鸡犬不宁,不好吗?”沈安宁伸手?,拦腰抱着郑冉,大步离开沈夫人的院子,吓得?郑冉抱着她的脖颈,“你做什么?,你的伤、你的伤。”

沈夫人的院子里闹得?鸡犬不宁,请大夫的请大夫,去喊人的喊人,闹作一团。

沈安宁将人抱回院子,入门后就将人放了下来,郑冉揪住她的耳朵:“我与?你说?话?,你耳朵坏了吗?”

“放手?。”沈安宁眼中闪过杀意,待看向郑冉后,眼中又化为哀怨。

郑冉将她领进屋里,吩咐婢女打水,自己匆匆去找药箱,还未脱衣就看到自己手?上的血,心猛地一颤,道:“沈安宁,你非要将自己折腾死,对吗?”

沈安宁想辩驳,对上郑冉怒火的眸子,嘴角抿得?紧紧的,算了,不与?她辩驳。

郑冉不知是气还是心疼,双手?轻轻发抖,想将人训一顿,又不知该说?什么?,又不是她自己捅自己,是沈夫人捅的。

两人对视一眼,郑冉不言语,解开她的衣裳,中衣都被?染红了,伤口更?是血流如注,血都止不住。

好不容易止了血,郑冉也不理会她,转身要走,“我今晚睡书房,不想看到你。”

“不准。”沈安宁怒视她。

郑冉冷笑,“不准又如何,你是谁?我是谁?我是沈安和的妻子。”

说?完,她自己走了。

沈安宁气得?猛地拍床,转身躺下,强制自己将她拖回来的想法。

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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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冉去见了沈夫人,大夫还没过来,她试着扎针将人弄醒,面对沈夫人,她自然没什么?好话?。

屋子里只有两人,她不说?不快,道:“你想杀她给你儿子赔命吗?”

沈夫人清醒过来,看到郑冉,眼中闪着怨恨,“我亏欠她,与?你无关,你为何委身于她?”

“娶我的是她,与?沈安和有什么?干系。”郑冉眸色冷冽,“沈夫人,沈安和死了,你想我为你儿子守身如玉也可,那你告诉我,这件亲事是怎么?来的?”

她的语气急骤,带着质问,像是窥进了沈夫人的心里。

沈夫人偏首不愿与?她对质,只道:“我可以准你和离,还你自由,你可以嫁给任何人,唯独她不可以。”

“夫人,你如今没有资格与?我说?这些,你连你女儿沈安娴都护不住了,她疯起来,谁都杀。”郑冉嘲讽,觉得?有趣,想学沈安宁叛逆的语气说?一句:我偏要嫁给她。

然而?理智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不是沈安宁,不能被?沈安宁带跑路了。

“郑冉,和离吧,你适合更?好的。”沈夫人痛苦地阖眸,无力道:“看见你,我就会想起我曾经犯下的错误。”

郑冉却?说?:“那我日?日?来给您请安。”

沈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她淡然起身,说?道:“花还是别种了,指不定?病就好了。”

郑冉走了,留下一句劝告。

银叶被?打死了,沈夫人的院子里一片寂静,仆人都不敢说?话?,生怕一句话?不对,就被?打死。

郑冉提着灯笼,一人走出去,朝着书房走去。

沈家一团糟心事,沈安宁看似乖巧,实则骨子里都是叛逆,一百斤的身子,九十九斤的反骨。

郑冉头疼,不知该怎么?将约束她,这样的叛逆孩子,就该好好打一顿。

回到书房,郑冉将灯笼递给婢女,婢女拿着灯笼,看她一眼,欲言又止,随后紧张地退下了。

书房里面有一张供人休息的小榻,铺了被?子,一人躺着,也很宽敞。

郑冉朝里面走去,推开门,里面黑灯瞎火,她摸到灯火,点了灯。

正欲喘口气,她的小榻上躺着一人,正是她丢下的沈安宁。

沈安宁盖着她的毯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面露得?意,道:“书房也是我的。”

第033章 关系

莫说是书房, 整个沈家都是她的。郑冉眄视她一眼,不知该进还是该退,沈安宁却同她招招手?:“快来?睡。”

眼前的宁静, 像是故意在等待一场暴风雨。

郑冉站在原地,静静地凝着小疯子,小疯子跳下小榻,步至她的跟前,热情地牵起她的手?, 将人带到?榻边。

郑冉望着她,少女一袭柔软的寝衣,长发披散,肤色雪白,透着不正常的白, 整个人瞧着十分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