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人,性?子热,眼中又只有一人,又非清心寡欲之人,这般引.诱,如何挡得?住。沈安宁莫名呆住了,郑冉却?将书还给她,“自己接着看。”
郑冉走了,照旧去处理府上的庶务,留沈安宁一人在屋里。她低头看着书,莫名嫌弃,书有什么?好的,哪里有郑冉好。
沈安宁左立难安,走出去,挨着郑冉坐下,目光落在她白皙的后颈上,这么?一眼,就让她挪不开眼。
郑冉意识到她的眼神,也不去阻止,看了会儿账簿,才让人摆饭。
吃过晚饭,郑冉去书房处理从刑部带来的案卷,沈安宁也要跟着,比往日?有些粘人。
沈安宁低头看着书,郑冉突然问她:“你这几?日?可曾看书了?”
没有看。也不算,她看了图书。
沈安宁张了张嘴,没敢说?,郑冉递给她一本书,是她常看的,“去吧。”
沈安宁被?安抚到一旁看书,时不时又抬头看郑冉。看过书中曼妙的女子,她觉得?书中的美人尚不及郑冉风姿的十分之一。她偷偷看一眼,又低头看书,觉得?往日?吸引人的书对她没有兴趣了。
书中无趣,反是郑冉,青衣清雅,侧颜如玉,乌黑的发丝闪亮,灯下之色,远胜白日?。
沈安宁看不下去了,心口烦闷,放下书,悄悄走出去。
郑冉抬头看她一眼,低头继续看自己的案卷。
出门的沈安宁提着灯,漫无目的地行走,走到花圃,看着墙角下盛开的花,不知怎地,想起与?郑冉初见那日?。
郑冉啊。
沈安宁一直不理解,郑冉那时为何包庇她。她的脾气坏,仆人都说?自己是小狐狸精,背地里打骂她,当着主子的面也没有给她好脸色。
自己明明那么?坏,郑冉不知道吗?
沈安宁走过去,依旧抬脚,踩烂了花圃里的花,自己就是那么?坏。沈夫人常说?,底子坏的人,一辈子就会坏,对,自己就是这样的,坏一辈子。
踩过以后,她又觉得?不舒服,心里堵着石头。
她盯着被?踩烂的牡丹花,冷冷地笑了,唤来仆人,道:“将这片花圃都拆了,种桃树。”
要什么?花。
仆人半夜不得?安宁,唤来其他人,吭哧吭哧,半夜起来拆花圃。
动?静太大,惊动?沈夫人院子里的仆人,“你们做什么??这是夫人的花。”
沈安宁靠在一侧,她认出了对方,是沈夫人的陪嫁婢女,她招手?示意对方过来,“我让拆的,不可以吗?”
婢女早就嫁人,成了管事妈妈银叶。见到沈安宁 ,她吓得?跪地,“将军,将军,这是夫人的花圃,里面有喜欢刚种下的花儿。”
“与?我有什么?关系,我不高兴了,不想看到这些碍眼的花,我晚上睡不着觉。”沈安宁笑容冷冽,幽深的眸色落在她的身上,道:“拉下去,二十板子。”
“将军,我是夫人的人……”银叶张了张嘴,觉得?面前?的将军看似纯良,实则可怖,“将军,您是奴婢看着长大的。”
沈安宁懒散地看着她,“是吗?”
你是看着沈安和长大的,又不是看着我长大的。
仆人过来,将人拖了下来,堵住嘴,按在地上,挥起厚重的板子。
等郑冉闻讯赶来,银叶伏在地上,疼得?说?不出话?。她越过银叶,走到沈安宁跟前?,道:“我与?你说?过,不要大喜大怒,你在做什么??”
沈安宁理屈,道:“我想种桃树,她不让我种。”
郑冉扶额,知晓她在报仇,自己不敢干涉,只能拉住她走:“回去,该上药了。”
沈安宁的怒气轻易被?郑冉扶平,她哼哼唧唧地跟着她走,刚走了两步,沈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冲过来。
“你们在做什么??”沈夫人质问,目光落在沈安宁的身上,瑟缩了下,又见两人十指紧扣,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做什么??放手?。”
沈安宁不仅不放,甚至伸手?揽着郑冉的腰,微笑道:“我的妻子,为何要放手?。”
郑冉惊讶地看着她,这一刻,她仿若看到六岁的沈安宁,偏执、反骨,喜欢与?沈夫人对着干。
沈夫人似乎很清醒,看着她又看向郑冉,说?:“他是死了,所以你就这般折辱他。”
郑冉眼皮一颤,欲解释,沈安宁挥手?,看向仆人:“打完了吗?再给她添二十板子,打死了,丢出去,莫要脏了我的将军府。”
“住手?!”沈夫人猛地怒喝一声,看向仆人:“谁敢动?手?。”
“这里是将军府。不是沈家。”沈安宁松开手?,朝前?走了一步,走到沈夫人的跟前?,“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吗?在我眼里,你连东西都比不上。你要与?我对着干,我就可以将你的人都杖毙,打死干净。沈夫人,不要做美梦了。你儿子死了,活着的这位是你最?讨厌的沈安宁。”
沈夫人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盯着沈安宁,惶恐、不安,她猛地推开沈安宁,自己后退一步,“郑冉,与?你定?亲的是我儿,不是这个疯子。”
“夫人,你又犯病了 ?”郑冉皱眉,说?:“眼前?的这人,是你的孩子,是你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
“不是、她不是!”沈夫人尖叫一声,扑到沈安宁跟前?,揪住沈安宁的衣领:“你还我儿子、你还我儿子,他们都死了,是你害的,扫把星,对,那就是扫把星。”
沈安宁坦然,冷冷一笑,抓住沈夫人的手?腕,猛地一带,拖着离开花圃。
“夫人犯病了,去请大夫。”沈安宁高喝一声。
郑冉皱眉,大喜大怒极伤身子,她不得?不跟过去看看。
沈安宁将沈夫人拉进了卧房,关上门,婢女们被?赶走,她冷冷地看着沈夫人:“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整个沈家在我手?中,虞玫,你看着,我活的好好的,我会将儿子的一切都夺走,包括他未娶的妻子。”
“不可以,沈安宁。”沈夫人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她的跟前?,发髻散乱,眼泪横流,“他死了、他死了,你不能占据他的身份娶他的妻子,那是你的大嫂。沈安宁,你听清楚,那是你的大嫂。”
沈安宁笑了,“你这么?说?,我偏要与?她在一起,颠倒鸾凤,云雨巫山,虞玫,我会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她的冷静中带了几?分疯狂,狠狠刺激沈夫人,沈夫人抬手?拔起发簪,猛地朝她扑过去,发簪扎进肉里,沈安宁依旧在笑。沈夫人自己惊讶了,她怎么?不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