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宁始终沉默,感觉郑冉的手?在自己肌肤上跳舞,细细密密的酥感由心口传四肢,整个人都微微发软。

她闭上了眼睛,胸口微微起伏,指腹擦过之处,先是发凉,后带了一层热意,钻入肌理。

接着是有些痒。

她想去抓,刚伸手?,就被郑冉按住手?,道:“别碰。”

她茫然抬首,对?上郑冉凉如水眼眸,心颤了下,随后,收回手?。

这一场涂药,甚为煎熬,沈安宁呼吸又呼吸,放松情绪,最后困意袭来,浑浑噩噩,听到郑冉说好了,忙穿上衣裳,歪头倒在床上。

郑冉净手?后,走到床榻,推她一下:“去里面睡。”

她醒了,忙挪到里面,郑冉顺势躺下,她伸手?,又拍了拍她:“过来。”

这回,沈安宁没动?了。

郑冉伸手?,去摸摸她的耳垂,她烦躁,伸手?拍开,又往里面挪了挪,避之不及。

郑冉不大高?兴,粱廷玉仗着官位高?,与她纠缠不清。

粱廷玉的心思很明显,但她不知?道,今日的糖依旧是粱廷玉的。

夜间?,仆人走进粱廷玉的书房,上前揖礼:“粱相,沈家派人去糖食铺子了,按照您的吩咐,将糖匣子给了仆人。”

“知?道了。”粱廷玉缓缓点头,在纸上落下了一个‘宁’。

宁有宁静之意,也有天下安宁的寓意。

沈安宁。

粱廷玉微笑,抬首看?向窗外的黑夜,目光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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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药是早一遍晚一遍。清晨起来,沈安宁浑浑噩噩,被郑冉喊坐起来,床榻前的几上摆了一盏调制过的药膏。

沈安宁蓦地醒了,转身?要跑,郑冉按住她的肩膀:“做什么去?”

没说话,沈安宁的脸颊就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口。

郑冉十?分宁静,伸手?去解开她的衣带,说:“你跑什么,又不会吃了你。”

“你看?了我,我还没看?你。”沈安宁突然又不傻了,睁大眼睛看?着郑冉,觉得自己应该讨回来,大胆说:“那今夜圆房?”

被揭穿身?份后不是惶恐,是肆无忌惮。

郑冉镇定,看?她:“你有胆子吗?不喊阿嫂了?”

才醒了几天就要翻天,圆房?一提她哥,她准怂。

沈安宁气?得咬牙,小脸气?鼓鼓,倔强地看?着她:“你天天占我便宜。”

“是吗?我怎么不占初文细雨便宜。”郑冉淡淡地看?着她,“你回京前,你的军医没告诉你,何谓成亲,何谓夫妻吗?”

沈安宁害羞,脸颊滚烫,听到军医后,黑漆漆的眼眸一亮,说:“她也没成亲。”

郑冉‘哦’了一生,淡淡地看?她一眼:“衣裳自己脱了。”

语气?显然淡了很多,失了方才的笑容。

沈安宁早起被她看?了干净,羞得无地自容,今日也不跟她走了,气?呼呼地转身?躺回床上。

郑冉去更衣,见她还躺着,便说:“晚上让我先生给你涂药?”

这么一说,沈安宁骨碌爬了起来,快速更衣,长发随意束起,露出精致白净的脸蛋。郑冉很满意,领着她出门?去了。

京城各处忙着寻找公主殿下,忙得人仰马翻,大理寺卿躲家里偷懒去了,对?外告假,很不厚道,大事小事托付给郑冉,更不厚道了。

郑冉去大理寺后,看?了些文书,都是地上送来的大案子,她凝神去看?书,旁边的人偷看?她。

郑冉很美,又有才名,手?段狠厉,大理寺抓过不少人世家的人,都见过她的手?段,她的恶名就这么传开了,但不可否认的是她很好看?。

赏心悦目的那种?美,眉眼婉约又不失大气?,风姿内敛。

沈安宁偷偷看?了一上午,精神很好,转头的时候,郑冉看?看?向她,眼中染了笑意。

小色胚。

午后,郑大人来了。上回回门?那天,父女闹得不欢而散,花月楼一案,郑冉力争到底,郑大人也未帮忙,事后都不曾过问。

待见面后,郑大人嘘寒问暖,又说:“你母亲想你了,休沐日回去看?看?。”

郑冉与父亲政见不和,两人见面也不大说话,说的最多还是家里的事情,郑冉想起粱廷玉说的换签一事,随口就问父亲:“父亲可知?多年前那场鸿门?宫宴上抽签一事。”

郑大人眼皮一跳,不觉对?上女儿的眼睛,慌了一瞬,但他在官场浸淫多年,怎会在自己女儿面前失态,很快收敛神色,故作?疑惑:“你怎么问这个?”

郑冉说:“查一旧案,牵扯至此,有人说沈夫人当年并?没有抽到红签,是有人换了。”

郑大人坐不住了,不悦道:“你管人家的事情做什么?”

“不是旁人,也算是我的小姑子。”郑冉摇头,坚持地问父亲:“您可听到些风声?”

“没有。”郑大人一口否决,甚至起身?准备走了,“得空去看?你母亲。”

说罢,闪身?离开。

郑冉凝视父亲离开的背影,心中不觉奇怪,父亲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