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青榆过去给予了兰斯完美的恋人的形象,虽然只是个假象,但兰斯异乎寻常地想念他。

他放弃斗争,放弃对抗祝青榆,就像过去以beta的身份从家中逃离,放弃作为纯血alpha的荣耀。

他只愿做个普通的人,普普通通地生,普普通通地死,不愿为了保命而杀掉心爱的人。

即使一切都是谎言,但曾经的祝青榆会笑也会流泪,在他的怀中同他接吻,曾经的他是真实的,是可以触碰的,被祝青榆触摸过的部位便不会觉得疼痛,前额被刘海遮蔽的伤口也不再感到疼痛。

那个被子弹贯穿过的部位,曾比心脏更痛。

囚禁的最后半个月,兰斯喉头灼烧,撕裂般疼痛,无止境地陷入低热,终于引发了连环病症。

抑制剂彻底失效,信息素疯狂暴走,二人对视之时,双方的瞳孔几乎要竖成夜猫似的尖锐细线;兰斯强忍着不对祝青榆出手,吐了半晚血,血腥味惊醒了刚刚浅眠过去的祝青榆。

兰斯费力地弯起小指,勾住躺在身边的祝青榆的衣摆,拜托祝青榆取下镣铐,将他的衣服穿好。

“我不想以这样狼狈的模样……离开我尚有眷恋的世界。”兰斯的嗓音又低又哑,带着灼人的热度,嘴唇的水分也被完全蒸干,起了龟裂的皮。

兰斯可能是烧糊涂了,还想让祝青榆吻他。

祝青榆却真的凑过来吻兰斯,有什么东西滴落在兰斯的脖颈上,带着海风的气息,让兰斯皮肤发紧发疼。

兰斯心想,一定是什么咸的液体,是祝青榆被他的信息素带起的汗水。

兰斯的头越来越昏沉,没有丝毫好转,意识模糊之间,听到祝青榆质问他:“你不是SSS级alpha吗,怎么会这样?!”

“我连A+……也,嗯……也没有……”兰斯断断续续地回答,“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是发自内心,想,呵啊……想,做个普通的beta……”

抑制剂服用多年,体质已经慢慢改变,兰斯每用一次抑制剂,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身体里的alpha血脉被压制下去了一点,但那并非稀释,仅仅是临时的抑制,就连他本人也不清楚,短暂而漫长的三个月内,什么药物都没有口服和注射,会有怎样的后果。

热度越来越惊人,数分钟后,兰斯反倒平静了下来,睁开眼睛,正巧看到祝青榆在按揉泛红充血的眼眶。

兰斯的身体似乎没有原先来得难受,能够好好说话:“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伴侣,如今被你所利用,我无法再燃起强烈的求生欲,恭喜你……如愿以偿地毁了我。”

“没错,毁了你让我很高兴。”祝青榆的声音冷硬而沉,和过去的调笑或讥讽都不相同,“但麻烦你闭嘴,你让我很烦。”

祝青榆走到一旁,望着兰斯拨号,好像联系了谁,却迟迟等不到,脸上有焦躁的郁色。

他只能重新走近,转而去掐兰斯的下巴,不在意手指和虎口沾满兰斯喀出的粘稠血液,有多焦虑,就掐得多紧。

“兰斯·道格拉斯,你要是敢死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的。”

兰斯发出了轻微的痛呼声,抽着气揣测:“最坏不过是被你串成烤串吃了。”

“我没有食人的癖好。”祝青榆蹙起了眉头,手掌转而覆盖在兰斯的额头上,力度算不上轻柔,只比掐下巴好些,“更不吃脏兮兮臭哄哄的alpha。”

“那我……会有什么后果?”

“我会把你变成给蝴蝶花堆肥的肥料。”

兰斯笑了起来:“这样挺好……”

08 陌生人

祝青榆呛人的话语,让兰斯神智彻底清醒过来。

兰斯对“现实中”的祝青榆了解不多,但这样焦虑的神情也曾见到过。

在设定中温柔美貌的beta版祝青榆,从不轻易地暴躁或者对恋人发火,就连焦躁的情绪也只出现在令人怜爱的场合。

兰斯还记得他们一起去甜品店等限量版双球甜筒的时候;祝青榆吵着一定要和兰斯一起吃到,否则便像个闹脾气的孩子似的,放下他的矜持和优雅,几天都粘着兰斯撒娇,说下一次再去。

然而却没有下一次。

祝青榆也不是孩子,甚至不再是小兰斯一岁的恋人,而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祝青榆在床头,抱起手臂等了十几分钟,边观察着兰斯的身体状况。

兰斯不吐血了,但出气比进气多,压抑着本能并不是个好兆头和值得夸耀的事,眼下的他看起来就像个快要饿死的乞丐,放着眼前美味的小蛋糕不享用,气息奄奄。

也许是等不到要叫的人,祝青榆把光脑扔远,想用兰斯的身体解闷。

祝青榆骑在兰斯身上,弯下身去,将兰斯彻底勃起的粗壮性器一点一点纳入了嘴唇,直戳喉管深处。

祝青榆用嘴唇吮吸兰斯的阴茎,偶尔吐出来亲吻它,灵活的舌头潜入他的马眼,在沟壑间撩拨,安抚恋人的欲望。

兰斯忽而意识到,这并非泄欲,祝青榆在用他的方法帮助他。

湿热的嘴唇离开,转为狭小紧致的穴。

这些日子以来,兰斯都被迫与冰冷的死物性交,一旦贴上了人体的温度,耳畔的一切声响消失,只剩下身上人的呼吸声。

兰斯直挺挺地平躺在床上,疼痛得太阳穴要爆炸,下身却急切地与祝青榆结合,发出了肌肉撕裂的声音,祝青榆的血成了最好的润滑剂。

祝青榆太紧了,紧得像他们第一次时,兰斯惊慌得忘记用润滑,只好从他的肛口退出来,换成由祝青榆插入他。

两个人都疼了一会,兰斯感觉好多了,本能的情欲袭来,促使他发疯似的往上顶鸡巴,誓要操到祝青榆的最深处。

祝青榆蹙着眉头低声抽泣,双手掐着自己的乳尖,下身也勃起得厉害,龟头涨得通红,穴里都是淫水。

兰斯知道他把他操开了,径直进了他的生殖腔;这个认识让兰斯更为亢奋,愈发毫无顾忌地进出,想把他的全部都送进去,无论是阴茎,睾丸,还是他的肉身,他的灵魂。

祝青榆的声音里前所未有的媚态:“我不活了……操坏,啊嗯,道格,教授,操坏我……!”

热度在灼烧,兰斯费力地嘶吼,发出的声音如鼓风机,几乎听不清自己说的话。

“青榆,祝青榆……”兰斯的意识飘远,话语中流露出恶意的中伤,都是祝青榆对他说过的词句,被他打乱后重新组合,“干死你这骗子,你这下贱的母狗,把你的屁眼操爆,让我的精液从你的鸡巴里射出来,让全星系的人看看你是多骚多浪的婊子,再用假阳具插我,还不是被我操烂的货色!”

祝青榆过去也会叫,叫得让人心颤,如今却声音沙哑,急促的气音听得兰斯更硬,开始顶他的G点,坏心眼地让他受不了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