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出门的美艳上校则露出忍俊不禁的微笑:“你身为alpha却被同一个omega通缉犯胁迫两次,我从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又柔弱又倒霉的家伙。”
“不!上校,我是自愿的!”
“可怜,都被玩弄傻了,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pua吗?回头我们会为你申请免费的精神治疗,别担心,小道格拉斯教授。”
卢娜离开时的军靴踩出铿锵有力的步伐声,随着那声音渐远,兰斯扶着门框,整个人缓缓地滑落在了地面上。
*
仅仅是第二天,祝青榆就被判处虫刑,帝国陛下命人将他丢进了最大的蜘蛛巢穴里。
虫刑后才放出了消息,而祝青榆的罪名并不是刺杀。
因身份受的株连,祝青榆的身世之谜被公开,让兰斯如坠冰窟。
兰斯终于完完整整地得知,祝青榆是偏远星球首领妻子的独子。
祝青榆的母亲被邻星权贵送来本星,以求得更高票支持。
当年那群欺辱祝青榆的母亲的alpha就是S家族的公爵和他的儿子女儿们,也难怪祝青榆的仇恨到了极点,他见到贵族alpha,就会想起他惨死的母亲。
那个星球,兰斯曾经去过,却已经破败萧条,看不出曾经繁荣的迹象。
兰斯研究古书籍才隐约摸到线索,在那里,人类和虫族通婚,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孕育下一代,大部分情况下都会发生约书亚医生口中的生殖隔离现象。
Sulkowskyi,译做“夜光”的星球,只有一支自称王国的部落,由一众来自各星系的温和派移民组成,属于永久中立星,万事万物顺应自然,没有军备,也就被攻下得迅速而彻底。
当年的帝国皇帝借夜光作为跳板,最终攻下了周围的七颗星球,被奉为一段无法超越的传奇之战。
却很少有人知道,治国有方,深受民众爱戴的夜光星首领被谄媚的S公爵枭首示众,向其他小星球展示劝降,首领的妻子又被逼为万物,最终惨死,这条消息一直隐没于历史,隐秘的要闻却在这天清晨被悬于星网头条,比兰斯当初被祝青榆带走囚禁的谈论声大无数倍。
舆论想将祝青榆往卑劣版的哈姆雷特引导,希望能激起庶民的爱国热情,却不知当年S家族所行之事过于恶劣,民众根本不买账。尽管帝国采取了压制批评与删除信息源头的做法,但很多年轻一些的人都在老一辈的口中得到了事情的真相。
偌大的星球开始产生群情激愤的抗议声音,特别是来自omega的声音,说他虽然偷渡到帝国,毁了S家族的alpha们,可罪不至死,是先撩者贱。这颗拥有着强大帝国心脏的星球被命名为“拉菲”,古地球法语词中的“童话”,实在是个天大的笑话。
帝国皇帝陛下的判决却是强权派的狂欢,他们振声高喊,像要将祝青榆死去后破碎的骨血也送上绞刑架绞一遍,以维系他们表里如一的安宁,其中也包括了里希特家族,兰斯的兄长约翰甚至向皇帝请命,逮捕兰斯·道格拉斯,送他上电刑床。
*
从得知祝青榆被处死的那天开始,兰斯就请了一个长假。
昏沉的头脑里什么也没有,也就什么痛苦都感受不到。
兰斯裹着棉被,从早晨到夜里,一直想着祝青榆,不断地不断地自慰,想着祝青榆被抓走前的最后一次做爱。
他被祝青榆用阴囊骑脸,嗅着祝青榆下身甘甜腥冷的气息,在窒息中到达了性高潮,祝青榆又把他前后齐喷的液体一起咽了下去。
没有插入,对方偏冷的体温却被他带着一起灼烧起来,深深地印刻在身上。
兰斯在没有了恋人怀抱的棉被里到达了高潮,体液冷彻后,心头愈发空虚。
怎么样,都像是个梦。
“祝青榆……”
兰斯疲累地睡去,一觉醒来,重新面对现实,按着饿得发出轰鸣的肠胃,还是拒不接受祝青榆已经被处死的消息。
虫刑从不进行得如此草率,需要繁琐的仪式和活虫祭祀,不管怎么说,隔天审判并处刑太仓促匆忙,消息是否真实都带有一丝疑问。
兰斯又重燃一线祝青榆还活着的生机,他莫名地感觉到,祝青榆没有死。
祝青榆也不能死。
兰斯同他的爱恨在历史的洪流中显得那么渺小;兰斯没有任何愿望,只希望祝青榆活着。
兰斯甚至情愿祝青榆真正失去过往的记忆,活得幸福快乐,每天早上睁开眼时都带着好看的笑,即使他同床的人不是兰斯·道格拉斯也不要紧。
只要祝青榆活着,只要能有谁能爱他如一,兰斯这样祈愿道。
兰斯在内心深处却对自己说:“那个人只能是你,你得去救他。”
17 夜明珠
祝青榆果然还未被处刑;有人走漏了虫刑延期的风声。
兰斯身为恢复后的SS级alpha,想去救祝青榆时,终于也因包藏罪人,妄图劫狱,被施以同罪,扔到了与祝青榆相同的巢穴里,作为皇帝陛下最后的仁慈。
把兰斯带入洞口的处刑人要没收兰斯身上的一切物品,一双手制止了他,还丢给兰斯一个廉价的小手电筒:“让他带个手电下去,黑乎乎地被吃掉会很害怕。”
“可是,他好像还有别的……”
“没有,是你看错了。”
兰斯抬眼,看到了巢穴上面的卢娜·钱尼。
有着一头暗金色卷发的美人上校向他挥手示意:“小道格拉斯教授,祝你有段愉快的旅程。”
卢娜的语气太过真诚,兰斯分不清她是否是发自真心这样认为的。
巢穴里只剩下被吸干的遍地残骸,墙上粘着些历任被丢进来喂蜘蛛的死刑犯留下的干尸,甚至还有不幸一起掉进来的押解人员。
兰斯举着手电和祝青榆送他的匕首,小心地绕过虫痕找祝青榆,怕只能找到他的皮,摸了几张干枯的脸皮,都觉得像他,细细分辨,又不是他,心里七上八下。
兰斯并不善于搏斗,但alpha生来就是战士,基因之中的使命无法剥离,在这样的状态下,他并没有卢娜口中的恐惧害怕,肾上腺素疯狂分泌,要为搏斗做好充分的准备。
巢穴内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巨大的雌性毒蜘蛛不知所踪,兰斯悬起了心,克制着呼吸,四下探查。
兰斯被半溶解状态的蜘蛛丝绊倒,手电摔落一片黑暗,嘴唇被冰凉的东西碰了碰,柔软灵活的舌沿着他的唇齿轻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