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1)

他需要洗澡。

由于衬衫扣眼被孟扬暴力损毁,华彰别无他法套上还带着孟扬体息的廉价T恤回了家。更要命的是,他开到半路,屁股里突然就一股股涌出孟扬射进去的精液,他才意识到,昨晚上一直没戴过套。

真是叫人面红耳赤、无语至极:所以他会这样插在他身体里睡过去,就是为了堵住这些射进去的精液吗?

鉴于华彰知道孟扬做的是什么营生,这样就难免有所顾虑。在去停车场的途中他还在按着太阳穴缓解头痛时思忖,是否立马联系家庭医生来做检查。但就目前情况而言,哪怕家庭医生有着严格的保密协议,他身体上的那些痕迹都明明白白彰显着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这实在太难堪了...

“华总。”董秘书出声提醒他。

“怎么?”华彰抬头,顺着董秘书眼神示意的方向看去,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守在他的专用车位边,拎着个袋子等着他,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那张辨识度极高的俊脸上,表情几乎是不知所措的。愧疚、惊慌占了其中的大半,不知怎的还有些可怜,简直像是一条怕遭抛弃的大狗,好像昨天晚上那个执拗专制的暴君是另外一个人似的。

“华先生...”孟扬开口,声音出奇地滞涩。

华彰并没有翻脸不认人的习惯,况且现在的情况他也必须找孟扬要个交代。身体的不适提醒着他罪魁祸首正在眼前,他脾气就上来了,语气冷得可怕:“你来干什么。”

“我来道歉。”孟扬早料到华彰的冷漠反应,但肩膀还是几不可见的颤了一下,语气满是诚恳和迫切。他扫了一眼华彰身边的董秘书:“…您现在有时间吗,能换个方便的地方说吗?”

董秘书一下就对眼前的情形了然无心:他不用再纠结药膏的事了。他保持着自己的职业操守,非常敬业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知道得等华彰指示再离开。

思及青年所做种种,华彰不好在还有第三个人的情况下直接发作,径自走向车子并冷哼道:“呵。我不认为有什么好说的。有事的话...”

但他还是对孟扬了解太少,以至于低估了孟扬那种破罐子破摔的无畏,孟扬眼见华彰走近拉开车门要走了,忙不迭张口道:“我把连衬衫的扣子补好了,还有,我带了检查报告来!您不用担心...”

“停!知道了!”华彰拔高声音打断他。

他当即就明白孟扬想要说什么了。尽管他知道董秘书该是听不懂的,但仍不想将这件事的更多信息透露出去。

“董秘书,你回公司先忙吧。”华彰迫不得摆了摆手,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孟扬,你跟我上车。”

小孟没有鸭德!

20 小狗犯错小狗负责

一路无话。

孟扬按着导航提醒开着车,尽量开得平稳。他在等红绿灯的间隙,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在后座靠着椅背闭眼休息的华彰。

华彰本该是累到直接在车上睡着的,但现在因为明显能感觉到青年时不时投递过来的视线,在时不时的睁眼中也发现青年那些透露着忐忑、迫切情绪的细小动作,他没有睡着。

车子很快开到了华彰的公寓停车场。

既然是地产公司巨头的儿子,华彰最不缺便是住的地方。他工作日都会在市里离公司更近一些的公寓起居,到了周末没有应酬的情况,就会在S市近郊的别墅区度过,那边有配套的温泉、依山而建的公园,气候和环境都更宜居。

这时的华彰还是能迈着正常步子走着的。孟扬紧跟在他后面,穿过装饰着水晶吊顶和室内喷泉造景的宽敞门厅大堂,物业前台的服务生彬彬有礼向业主打招呼,简直和一晚他们去的酒店别无二致,仍然还是让孟扬感到无所适从。

等进了屋子,孟扬那种无所适从的表现更明显。华彰的屋子宽敞整洁、充满现代设计感,屋主人正在他前面脱鞋。他掩饰着局促,说的话多余,但不失礼节:“华先生,我进来了。”

大概是听他那些床上的下流话听多了,这话进了华彰耳朵里不知怎的听起来见了鬼的怪异。华彰没有指出这一点,只是顿了顿,示意他:“备用拖鞋在鞋柜里。”

家之所以为家,就是能让人感到放松、意味着休息的地方。华彰进家门起,强撑着的精神就一下子垮掉了,积累的疲惫将他很快侵蚀,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浑身都有些烧的疼。他刚换完鞋子就不由自主打了个晃,孟扬下意识扶住他,还没来得及换的帆布鞋留下脚印,他想要尽量不失礼的愿望就这么落空了。他尴尬道:“华先生、抱歉...”

华彰疲倦地往他眼神所示意的地板扫了一眼,他现在并没有什么闲情逸致介意这个了,脑子涨的厉害,摆了摆手往沙发走,整个放松陷了进去。疲惫的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保洁会弄干净。…好了,现在你要说什么?”

孟扬看了看他眼下的乌青,心疼又愧疚。他把鞋子换好,走到沙发边上,问他:“您的房间在哪?”

“二楼。怎么…干什么?!”

是孟扬二话不说弯下身子把他横抱了起来。

瞬间的天旋地转让华彰有些惊慌,下意识地去攀上孟安的肩背以保持安全,等他站定了,这才意识到他现在正被孟扬公主抱在怀里,他又皱着眉不自在地挣扎起来。

孟扬托稳了他。青年的臂膀结实有力,从容又稳当地抱着他就往楼上走。

这种不容推拒的姿态,让华彰即刻联想到昨天几乎延续了一个晚上的强制性爱,头皮发麻:“你放开、孟扬,我今天是真不行了…”

孟扬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现在知道懊恼昨晚酒后的任性了,急忙安抚:“没有、华先生,我是带您去休息,我不会做什么的。”

闻言华彰才安静下来,他本来也没剩什么力气了,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反应过头了,索性撇过脸去。

孟扬就这样抱他上楼。距离得近,他记忆里那种因性爱而生的、带着麝香和汗味浓重荷尔蒙气息的味道已经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沐浴露香气、青年本身的好闻的味道、还有衣物洗涤剂的清淡气味,混杂在一起,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孟扬把华彰放到床上,站在床边,这会儿倒是歉疚又乖顺的模样了。他斟酌着道:“华先生,昨天晚上我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我没有带套。真的很对不起您。但请您放心,我没有什么疾病,都有在定期做体检,我带了报告来。”

说着他就从一直抓在手里未曾放下的袋子里头拿出几张纸来,那上头有一些门列的血液指标和医院的盖章。他特意折了折,让关键信息能够第一时间展示出来,再递给华彰。

“我每一次…都有好好戴套的,”他顿了顿,诚恳十分地补道:“这种不负责任的失误行为真的是第一次…我昨天晚上喝多了些,您来我以为是在做梦…。”

所以是梦的话就可以这么胡作非为了吗?

华彰实在头疼厉害,简单扫那报告一眼,便指着床头柜说:“你先放那儿。”

然后又指了指衣橱:“帮我拿套睡衣。”

孟扬照做,并理所当然地要给他换上。华彰抬抬手想要自己来,末了想到孟扬早就把他身体无论哪里都看了个遍,又何必在被他折腾到这种境地还要逞强自己穿衣,索性由他去。

他都这样带着体检报告自己找上门来,百般依顺的模样,可和先前拒绝包养的姿态全然相反。显然年轻人后悔自己任性,没能好好把握机会,现在终于是想清楚了。

喝酒之后是凶了点,没个度。但这个应当调教调教就好。华彰就这样迷迷糊糊想着,几乎就要这样睡着。

孟扬刚才抱他的时候就有所察觉,现在便顺势摸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发烧了。他早有预料,也已经买了药来,便开口提醒:“华先生,您发烧了,先吃了药再睡。”

酸疼和疲倦袭来,华彰只想睡觉,仍然往被子里钻:“我没事。醒了我再找你算账。”

“我在网上查到...”孟扬倒没有对他后半句威胁感到害怕,他只是犹豫着开口,手指不自在地搓了搓鼻尖:“说是射在里面了不及时弄出来,会闹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