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去查？"王志明跃跃欲试。

"太危险。"我否决道，"赵永康刚死，对方肯定警觉。等明天见了张卫国再说。"

离开前，王志明给我们看了王莉的其他遗物：几张老照片、一本通讯录和一些医疗记录。照片中有张引起了我的注意年轻的王莉和王娟站在医院门口，身后是"青山项目医疗站"的牌子。

"这是..."

"我妈和姨妈。"王志明指着王娟，"拍摄于1992年，青山项目期间。"

照片上的王娟面容清秀，与王莉有七分相似，但眼神更加柔和。她穿着护士服，胸前别着工作证。放大细看，证件上的编号是：HQ-9207。

"HQ...青山拼音首字母？"徐景明推测，"9207可能是入职日期。"

"或许能查到她的工作记录。"我拍下照片，"看能不能找到那本日记的线索。"

回到家，徐景明突然接到律所电话，说有急事需要处理。我独自整理资料到深夜，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凌晨三点，徐景明还没回来。我拨打他的手机，提示已关机。这很不寻常，他从不关机，尤其是在我独自在家的时候。

正担忧着，门铃突然响了。透过猫眼，我看到快递员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小包裹。

"周小姐？您的快递。"

我谨慎地开门，接过包裹。寄件人一栏空白，收件人确是我的名字。拆开后，里面是一个U盘和一张纸条："景明在我们手上。想要他活，交出军徽。明天中午12点，老地方见。Z"

我的手剧烈颤抖起来。徐景明被绑架了？就因为那枚军徽？"Z"不是赵永康？那会是谁？

我立刻拨打刘队长电话，同时检查家里的安全状况。就在此时，卧室传来轻微的"滴"声，像是电子设备启动的声音。

循声找去，我在床头柜后发现了一个微型装置监控摄像头！与当年青山实验室的型号一模一样！摄像头正对床铺，显然已经安装多时...

这个发现让我浑身发冷。谁装的摄像头？什么时候？徐景明知道吗？王莉信中警告"小心徐景明"，难道...

不，不可能。徐景明为我挡刀，差点送命，怎么可能是内奸？但如果不是他，谁能在我们的卧室安装监控？

刘队长很快赶到，带着技术人员。经检查，摄像头已经运行至少三个月，通过无线网络传输数据。更可怕的是，技术人员在书房又发现了一个窃听器！

"专业手法。"刘队长面色凝重，"像是军方或情报部门的设备。"

"能追踪信号吗？"

"尝试了，但接收端是移动IP，很难定位。"技术员摇头，"不过数据流量很大，说明对方在实时监控。"

这个发现彻底颠覆了我的安全感。三个月前，正是我们开始调查"青山档案"的时候。也就是说，从那时起，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Z"的监视之下！

"徐景明真的被绑架了吗？"刘队长谨慎地问，"有没有可能是..."

"不可能！"我厉声打断，"他绝不会背叛我！"

"但监控设备..."

"如果有人能潜入我家安装这些，也能绑架徐景明！"我坚定地说。

刘队长不再多言，安排警力保护我，同时追查徐景明的下落。监控显示，他昨晚离开律所后，在地下停车场被两名男子"陪同"上了一辆黑色SUV，车牌被遮挡。

天亮后，我按计划前往烈士陵园见张卫国，身后跟着便衣警察。陵园庄严肃穆，松柏长青。西门处，张卫国早已等候，依然一身便装，但腰杆笔直，军人气质鲜明。

"周小柔。"他微微点头，"你来了。"

"徐景明被绑架了。"我直截了当地说，"对方要那枚军徽。"

张卫国眉头一皱："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我简要说明情况，包括发现的监控设备。

"果然如此。"他冷笑一声，"'Z'坐不住了。"

"你知道是谁？"

"怀疑，但不确定。"他环顾四周，压低声音，"军徽带来了吗？"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枚军徽可能是救徐景明的唯一筹码，但我需要先弄清它的价值。

"它到底是什么？"

"通行证。"张卫国简短地说，"能进入青山档案B区。"

"B区在哪？"

"原青山项目地下二层，现在属于军方禁区。"他解释道，"当年事故后，A区被封，B区改为他用。"

这个信息与父亲留下的图纸吻合。明珠湾项目建在青山项目旧址上，地下结构应该保留了一部分。

"军徽上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19920715是事故日期，A代表A级权限。"张卫国说，"你父亲是核心技术人员，拥有最高权限。"

"所以'A'可以进入B区？"

"对。普通人员编号是B或C开头。"他顿了顿，"'Z'的编号是Z-9101。"

这个意外的信息让我心跳加速："你知道'Z'是谁？"

"不确定。"他摇头，"但编号说明他1991年就参与了项目，地位很高。"

1991年...青山项目始于1992年，那"Z"应该是筹备组成员，很可能是项目负责人之一。

"张叔叔，"我换了称呼，"您能帮我救徐景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