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无所谓。"我苦笑，"反正我们已经公开了所有证据。"

徐景明沉思片刻："如果一定要去，我陪你。"

我点点头，靠在他肩头。窗外，一轮明月高悬，清冷的月光洒在病房地板上。明天，这场漫长的复仇之旅或许真的能迎来终点...

第39章 青山之谜

看守所的审讯室冷得像冰窖。白景明戴着手铐坐在对面，曾经梳得一丝不苟的白发如今凌乱地耷拉着，眼袋浮肿，但眼神依然锐利如刀。

"周小柔，"他嘶哑地开口，"没想到你真敢来。"

"你说知道我父亲死亡的完整真相。"我直视他的眼睛，"说吧。"

他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急什么？你父亲等了二十年，你等不了几天？"

"我没兴趣听你废话。"我冷冷地说，"要么说重点，要么我走人。"

"青山档案。"他突然压低声音，"想知道那是什么吗？"

我心跳加速，但强作镇定："你知道在哪？"

"曾经知道。"他耸耸肩，"现在嘛...可能在你父亲埋骨的地方。"

这个恶毒的暗示让我胃部绞痛："什么意思？"

"周明德死前一周，去过青山寺。"白景明眯起眼，"回来后就把什么东西藏了起来。第二天，他就约了刘彪'谈话'..."

"是你指使刘彪杀了他！"我厉声打断。

"我？"他古怪地笑了，"我只是执行者。真正要他死的，是'Z'。"

"谁是'Z'？"

"一个你永远撼动不了的人。"白景明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二十年前青山项目出事时，他就在现场。"

青山项目？又是这个名词。父亲的老照片，老杨的信，现在白景明也提到...

"什么事故？"

"1992年7月15日。"白景明精确地说出日期，"地下实验室坍塌，十二人死亡。你父亲是少数幸存者之一。"

我从未听父亲提起过这场事故。他很少谈工作，更别说事故了...

"为什么掩盖？"

"因为那不是意外。"白景明冷笑，"是'Z'的实验出了问题。但他把责任推给了施工队，你父亲差点揭穿他..."

这个信息如雷轰顶。父亲是因为知道事故真相而被灭口？

"证据呢？"我逼问道。

"在'青山档案'里。"白景明靠回椅背，"你父亲藏起来的，就是当年事故的真相。"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因为'Z'要杀我。"他眼中闪过一丝疯狂，"我替他卖命三十年，现在他要灭口！"

这个自保的动机倒是说得通。白景明走投无路，想借我之手对抗"Z"。

"档案在哪？"

"不知道。"他摇头，"但线索在青山寺。你父亲最后去的地方。"

"那个蒙面人呢？跳崖那个？"

"'Z'的得力助手。"白景明面露惧色，"专门处理麻烦人物的。"

审讯持续了一小时，白景明断断续续透露了一些信息：1992年青山项目事故被定性为"施工意外"，但实际上是一次失败的秘密实验；父亲作为技术负责人发现异常，坚持调查，得罪了"Z"；二十年后，明珠湾项目重启实验，父亲再次发现质量问题，于是...

"他太固执。"白景明冷笑，"明明可以分一杯羹，非要举报..."

"所以你们杀了他。"我声音发抖，"就因为他坚持原则？"

"不全是。"他意味深长地说，"还因为他知道太多青山项目的事..."

离开看守所，我思绪纷乱。如果白景明所言属实，父亲的死不仅关乎工程质量，还牵涉二十年前的一起重大事故掩盖案。而这个神秘的"Z"，很可能是当年事故的责任人。

徐景明在门外等我，见我脸色不对，立刻扶住我："怎么了？他说什么了？"

"太多信息..."我揉着太阳穴，"关于我父亲，关于一个叫'青山项目'的事故..."

车上，我详细复述了白景明的话。徐景明眉头紧锁："'Z'...会是谁？"

"不知道。但白景明说他'撼动不了'，地位应该很高。"

"青山寺..."徐景明思索道，"你父亲常去那里？"

"嗯，每月初一十五。"我回忆道，"说是祈福，但可能..."

"是去藏证据！"徐景明眼睛一亮，"白景明暗示档案在那里！"

我们立刻联系了刘队长，请求搜查青山寺。他有些犹豫："没有确切证据，搜查古刹需要手续..."

"那就申请！"我急切地说，"这可能关系到'Z'的身份！"

刘队长最终同意尝试，但需要时间。我们决定先去医院看望母亲和雨晴，同时告诉王志明最新进展。

医院走廊上，王志明不在常待的座位。护士说他去了档案室，查询一些旧资料。我们找到他时，他正对着一份泛黄的病历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