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王志明摇头,"但可能是密码或坐标。"

我们尝试了各种解读方式,都无法破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与绑匪约定的时间只剩十小时。

"休息会儿吧。"徐景明劝我,"明天还有硬仗。"

我勉强躺下,但无法入睡。父亲可能还活着,王志明可能是我弟弟,徐景明生死未卜...这些信息在脑中翻腾,让我头痛欲裂。

凌晨四点,我悄悄起身,决定独自前往青山寺探查。留下字条后,我带着军徽和底片,驱车前往郊外。

清晨的青山寺笼罩在薄雾中,静谧而神秘。我绕到后院,找到了那口传说中的枯井。井口被石板盖住,但边缘有新鲜的刮痕,显然最近有人动过。

移开石板,井壁上果然有铁梯。我打开手电筒,小心地往下爬。井底干燥,一侧井壁有块突出的石头。按下后,一道暗门无声滑开,露出黑洞洞的通道。

这就是通往地下实验室的入口!我深吸一口气,钻了进去。通道狭窄低矮,必须弯腰前行。空气潮湿沉闷,带着淡淡的金属和霉味。

前行约五十米,通道突然开阔,连接着一个圆形石室。墙上挂着老式应急灯,发出微弱绿光。石室中央是一张金属桌,上面放着奇怪的设备像是某种通讯装置。

我小心地检查设备,发现它还在运作,指示灯微微闪烁。旁边有个小键盘,屏幕显示"请输入访问代码"。

访问代码?我灵机一动,输入王娟纸条上的那串字符:HQ-A-19920715-X。

屏幕闪了闪,变成红色:"错误,剩余尝试次数:2。"

不对?我换了几种组合,都不对。正焦急时,突然想起父亲怀表上的日期1992年7月14日,事故前一天。

输入HQ-A-19920714,屏幕变绿:"验证通过。等待指令。"

设备发出轻微的嗡鸣,然后一个沙哑的男声从扬声器传出:"验证身份。"

我愣住了。这是...通讯系统?还在运作?谁会在地下应答?

"验证身份。"声音重复,带着电流杂音。

"周...周小柔。"我试探地回答。

沉默几秒后,声音突然清晰了些:"小柔?真的是你?"

这个声音...虽然沙哑苍老,但那语调,那呼唤我名字的方式...是父亲!

"爸?"我声音发抖,"是...是你吗?"

"是我,孩子。"声音哽咽了,"你还活着...太好了..."

我双腿发软,跪倒在设备前,泪水模糊了视线。五年了,父亲的声音...

"爸,你在哪?他们还关着你吗?"

"B区...地下三层..."信号时断时续,"'Z'把我关在这里...维持系统..."

"我救你出来!"

"不,太危险!"父亲急切地说,"听着,小柔,'Z'今天会引你过来...这是个陷阱!"

"我知道。他们抓了徐景明..."

"徐景明?"父亲突然沉默,然后更急促地说,"别相信他!小柔,他不是..."

信号突然中断,设备发出刺耳的噪音,然后彻底熄灭。无论我怎么操作,都无法恢复连接。

父亲的话让我如坠冰窟。"别相信他"?什么意思?徐景明是叛徒?还是父亲误会了什么?

正慌乱间,通道另一端传来脚步声!我赶紧关闭设备,躲到石室角落。手电筒光束扫过,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

"检查设备。"一个说。

"有人来过。"另一个注意到键盘上的痕迹,"密码尝试过。"

他们仔细检查了设备,然后通过无线电汇报:"B区入口安全,设备无异常。目标未出现。"

目标?是指我吗?他们不知道我已经进来了?

两人离开后,我悄悄返回通道,决定继续深入。如果父亲真的在B区,我必须找到他!

通道向下延伸,越来越潮湿闷热。约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一道金属门,上面有电子锁和摄像头。门旁墙壁上有个不显眼的标志:B-3。

这就是父亲说的B区地下三层!但如何进去?我试着用军徽接触感应区,门锁亮起红灯:"权限不足。"

需要更高级别的权限...可能是"A"级。我输入父亲编号中的"A",依然无效。

正一筹莫展时,耳机里突然传来微弱的电流声,然后是父亲的声音:"小柔...能听到吗?"

我惊讶地四下张望,才发现衣领上别着的记者证背面,不知何时被贴了一个微型接收器!

"爸?"我极小声道,"你怎么..."

"设备有备用频道。"父亲语速很快,"听着,门需要双重认证。用军徽和密码:19920714A。"

我照做,门锁变绿:"权限确认,周明德A级。"

门无声滑开。里面是一条明亮的白色走廊,两侧是玻璃隔间的实验室。奇怪的是,整个区域空无一人,只有仪器运转的嗡嗡声。

"左转,第三个门。"父亲指引我,"我在监控室。"

我小心前行,每步都提防着监控或警报。第三个门虚掩着,推开门,里面是布满屏幕的小房间。一个瘦削的老人被锁在轮椅上,正对着麦克风说话。

他转过身,我捂住嘴才没叫出声是父亲!比记忆中苍老二十岁,头发全白,面容憔悴,但那双眼睛,那双温柔坚毅的眼睛,依然如故。

"小柔..."他颤抖着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