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时候的？"

"你父亲'死后'三个月。"他意味深长地说，"'Z'需要他的专业知识，可能留了他一命。"

这个可能性让我浑身发抖。父亲还活着？被囚禁在某军事基地？那这五年...

"为什么现在才说？"我声音发颤。

"之前只是猜测。"张卫国叹气，"直到你找到那张底片那是'HQ项目'的核心数据，只有周明德能接触。"

我紧握父亲的怀表，底片就藏在里面。如果父亲真的还活着，这张底片可能是救他的关键！

"张叔叔，"我急切地问，"您能帮我找到他吗？"

"难。"他摇头，"'Z'的势力比想象的深。但..."他犹豫了一下，"有个地方可能有关联。"

"哪里？"

"青山寺枯井。"他压低声音，"那里不仅是通道入口，还是当年的紧急联络点。你父亲如果还活着，可能会想办法传递信息。"

这与绑匪指定的见面地点一致！难道"Z"选择那里不仅是为了交易，还想一网打尽？

"太危险了。"张卫国看出我的想法，"'Z'肯定布下了天罗地网。"

"但徐景明在他们手上！"我咬牙道，"而且如果父亲真的..."

"我理解。"他沉重地点头，"我会尽力帮你。但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保住底片和军徽，那是翻盘的唯一希望。"

回到家，我立即联系了刘队长，告诉他最新发现。他同样震惊于父亲可能生还的消息，但更担心明天的交易是陷阱。

"周女士，"他严肃地说，"我们会布置警力，但对方可能有武装。"

"我知道风险。"我坚定地说，"但这是我找到父亲和救回徐景明的唯一机会。"

刘队长最终同意在青山寺周围秘密布控，但无法保证井下安全。枯井下的通道狭窄复杂，警方大规模行动容易暴露。

正讨论着，王志明突然来电："小柔！我找到了！佛像底座的日记！"

半小时后，我们齐聚王志明家。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防水袋，里面是一本泛黄的笔记本，封面写着王娟的名字。

"我妈的日记。"他声音发颤，"从1992年7月到死前..."

我们小心翻阅这本尘封二十多年的日记。前几页记录着王娟在青山项目医疗站的日常工作，平淡无奇。但7月15日事故当天，内容突变：

"7月15日，实验室爆炸，12人死亡。周工发现墙体被人为破坏的痕迹，与赵主任争执。赵下令封锁消息，将事故归咎于施工失误..."

"7月16日，周工秘密收集证据，我帮他藏了一些。他说这不是意外，而是谋杀..."

"7月20日，赵发现周工在调查，警告我远离他。但周工说那些死者都是无辜的工人，不是所谓的'死刑犯'..."

这些记录印证了父亲当年确实发现了事故真相。但随着阅读深入，一个更惊人的秘密浮出水面：

"8月2日，怀孕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周工不知道那晚是我..."

我猛地抬头："什么意思？"

王志明脸色苍白，继续往后翻：

"8月15日，赵威胁我监视周工，否则曝光我和他的事。我答应了，但绝不会害他..."

"9月1日，周工察觉有人在监视他，开始防备我。心如刀割..."

"10月3日，孩子是他的，但永远不能说。赵已经起疑，说我有二心..."

翻到最后几页，1993年5月1日，王娟死前两天：

"周工发现了我的真实身份。他恨我，但答应保护孩子。赵知道了一切，说要'处理'我们。我把证据藏在..."

日记到此中断。最后一页夹着一张B超照片，标注"1993.4.30，孕28周"。

"所以..."王志明声音嘶哑，"我可能不是白景明或郑副书记的儿子...而是..."

"周明德的孩子？"我震惊地接话，"我同父异母的弟弟？"

这个可能性令人眩晕。如果王志明是父亲和王娟的孩子，那么他与我和雨晴...

"等等。"我突然意识到什么，"雨晴...她多大？"

"二十四岁。"王志明迅速计算，"如果妈妈怀孕是在1992年8月..."

"那雨晴不可能是父亲的孩子。"我松了口气，"时间对不上。"

"除非..."王志明翻到日记前一页，"看这里。"

7月1日的记录："周工今天又提起他国外的女儿，说很想念。我不知道他结过婚..."

国外的女儿？父亲从未提起过！雨晴是在加拿大出生的，她母亲...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我脑海：如果雨晴不是收养的，而是父亲的亲生女儿？如果她母亲是父亲在国外的一段关系？

这个念头让我胃部绞痛。不，不可能。雨晴长得像父亲只是巧合...

"先别想这些。"徐景明拍拍我的肩，"关键是日记证明王娟发现了真相，所以被灭口。"

"还有这个。"王志明从日记封底夹层取出一张小纸条，"我妈写的。"

纸条上是一串数字和字母：HQ-A-19920715-X。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