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我的眼泪在无数个怀念他的日夜里，早就流尽了。

手机铃声响起，我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串不明字符。

我的上线发来的。

第3章

我垂下眼眸，退出宴会厅找个安全的地方回拨电话。

对面语气急促：“已有我方同志暴露，为保证安全，立即撤离。”

我深吸一口气：“不能撤离，我已成功接触目标任务。”

对面沉默一瞬，下令：“家里，等着你平安回来。”

我浑身血液冰冷，红着眼看向天边残阳：“收到。”

挂断手机，我一键清除所有痕迹，屏幕再次回到原始状态。

陆肖凌的速度很快。

第二天，我就搬去了新住处。

房子宽大奢华，如他所说，我奋斗几辈子都买不起。

可我无端想起国内那个老破小。

墙皮掉渣，冬冷夏热，却有他煮的姜汤。

也有我满面的奖状，他亲手一张张贴上去的。

我们的回忆或许是一把双刃剑，刺得我遍体鳞伤，却也能成为我的武器。

想到这里，我拿起包，去了最大的商场采购，打算为他亲手做一餐饭。

北洲商场生鲜区，我刚走进去，转角就撞见陆肖凌和张曼。

张曼温声道：“肖凌，我去看看水果。”

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动作温柔：“去吧。”

他眼眸里的柔情，曾经独属于我。

那瞬间，心口像被针扎了下，密密麻麻地疼。

我对着旁边的玻璃整理表情，扬起嘴角，直到看起来足够自然。

等他走近，我突然跳出来：“好巧呀。”

陆肖凌的脸瞬间沉了，他一把将我拉到柱子后，抬手掐住我的脖子。

“你跟踪我？”

他的力道大得我喘不上气，眼神更是冷冽。

我脸涨得通红：“房子……太冷清，我来……买点东西……”

陆肖凌打量着着我，似乎在确定我话里的真假。

半晌，他松开手，声音冷得像冰：“这次就算了，以后除了我去找你，别擅自出现。”

我咳嗽了好几声，才缓过气。

眼看着他要走，我连忙凑上前追问：“那你什么时候来找我？”

突然，他用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远处，张曼的声音传来：“肖凌，你在哪？”

我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是一潭深渊，冷得陌生。

过去无数个冬夜，他也是这样离我很近，用体温暖我的手，眼里却清晰地映着我的影子。

鬼使神差地，我吻了下他的掌心。

他眉头瞬间皱紧，带着一丝厌烦：“老实点。”

张曼的声音走远后，他猛地甩开我，冷冷道：“晚上在家等我。”

说完，转身就走，没再回头。

我脸上的笑一点点褪去，只剩下铺天盖地的悲伤。

夜晚。

他到的时候，我穿着蕾丝睡裙，正拿着一瓶红酒从厨房出来。

“来了。”我扬了扬酒瓶，“白天你对我好粗暴哦，过来喝一杯当赔罪。”

他把外套放在沙发上，微微蹙眉，似乎有些看不起我这做派。

随即语气冷淡地拒绝：“不喝，开车来的。”

我愣了一下：“等会还要走？我还给你煎了牛排。”

我故作叹息的回忆：“当初你还在的时候，我可是连厨房都没进过，不尝尝我的手艺？”

“不了。”他说得坦然，“家里有人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