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发病的人是许岁宁，可程季白的脸色却比她更加难看。

他将许岁宁抱在怀里，抖着手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岁岁。”

许岁宁紧紧揪着他的衣领：“我……我没事……”

程季白白着脸，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

仿佛他移开目光许岁宁就会消失，她艰难地开口。

“别……别担心。”

随后，一大群医生护士涌了进来……

许岁宁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给这个没什么生气的病房增添了一丝美感。

程季白这会儿不在病房里。

许岁宁撑着坐起来，打电话叫来了萧陆洲。

“谢谢你前几天对我的帮助，这是你的工资。”

萧陆洲数了数手里的钱，抽出一部分递给她：“许小姐，太多了。”

许岁宁笑了笑：“我还预定了你后面的几天的时间，不多。”

“现在去不了挪威是我自己的原因，该给你的还是得给。”

“收着吧，祝你一切顺利。”

萧陆洲这才没有继续推拒。

他看许岁宁一眼，犹豫片刻才开口：“其实，我姐姐也是您这个病去世的。”

许岁宁愣了愣，随后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难怪他对胃癌病人的注意事项那么清楚，难怪她发病的时候他拿药拿水的动作那么熟练。

“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她……”

“许小姐，您还有机会，再试试吧。”

说完，萧陆洲才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他又转过头认真地看许岁宁：“祝许小姐，早日康复。”

许岁宁苦笑了一下。

都已经病成现在这样了，怎么可能还康复。

但许岁宁还是冲他笑笑：“谢谢。”

萧陆洲离开以后，许岁宁下了床，准备出去透口气。

可刚走出病房没多远，她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是程季白的声音。

他在和医生聊她的病情。

“程先生，我们非常理解您的心情。”

“但按照许小姐现在的身体状况，以及病情恶化的速度来看，其实我们更建议病人能够出去走走看看。”

“毕竟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浪费在医院里，或许对病人的身体更加不利。”

程季白的声音沙哑，隐隐有些发颤：“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如果我们尝试手术呢？”

许岁宁站在病房外，身侧的手死死攥紧，用力到微微发颤。

连指甲都嵌进肉里，掌心传来一阵刺痛。

“程先生，许小姐现在的身体情况已经不支持做手术了。”

“非常抱歉……”

第20章

后面医生还说了什么，许岁宁已经不记得了。

又或许是当时的她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许岁宁抢在程季白走出来之前，转身回到了病房。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季白才推门走了进来。

他已经调整好了神情和状态，明明不久前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他那么颓丧无措。

可回到许岁宁面前的时候，程季白又做出一副十分轻松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程季白端着一碗粥走到病床旁，又将用餐的桌子摆好，把粥放在许岁宁面前。

“借用了一下医院的小厨房，给你煮了你最爱喝的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