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凄切,哭得连我自己都快信了。

昏睡之中的裴文莨嘴巴微张,片刻之后突然开始狂笑。

「是你,是你害死了尧瑾!她只是名字与你相似,你就这般容不下人!」

他一边说,还一边狂笑:「皇家贵胄,就因为名字犯讳,逼她改名不够,还害她沦落风尘!」

「赵宛璟!你凭什么比她高贵!」

他到底是为何觉得,我堂堂公主,会注意一个五品小官家的女儿叫什么名字,会因为对方的名字与我相撞,就害人性命?

亏他还是探花郎,能得出这个结论,是读书读傻了,还是今年科举有人舞弊?

戏还是要唱下去:「苏尧瑾不是我害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哈哈大笑:「你说不是就不是?你为了折辱她,将她卖入怡香院,还逼着她自尽!真当我不知道吗!」

「怡香院才多高,摔下来怎么可能会当场没命!定是在摔下来之前,已经没了性命!」

「这些可都是我亲手查出来的!宛璟!尧瑾落在我面前时,你还假情假意让人给她准备棺材,分明就是你杀死了她!只想着草草将人埋了,不让我查罢了!」

说着说着,裴文莨眼圈都红了。

我就说嘛,上辈子裴文莨没有说出令我反感的话,所以我才会嫁给他。

怕是在苏尧瑾坠楼时,前世的裴文莨醒了过来,他恶毒的眼神以及不屑一顾的语气,才让我决定不嫁给他。

我还得庆幸这个废物重生了。

我都不敢想,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上辈子我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套出想要的答案后,我便示意翠羽,可以开始行动。

11

金科探花郎,天子门生,御赐驸马,在长公主的宴席上失态。

没穿衣裳,就闯入内廷,撞上正要来赴宴的皇上。

还恬不知耻地说,他要娶一个花魁为妻。

皇兄勃然大怒,让几个侍卫压着往他脸上泼水,硬生生逼他清醒过来。

殿前失仪,再加上口吐狂言,裴文莨良好的前程,就这么断送在他自己的手中。

再加上他说要娶花魁为妻,宛昭当场要触柱自尽,皇兄也顺坡而下,亲自做主,要二人和离。

宛昭出宫住了几天,回来时有些蔫巴。

她垂头丧气地看向我:「皇姐,往后妹妹就不抢你东西了。谁知道会抢回来什么歪瓜裂枣。」

随即她紧张地说道:「你上次给我的簪子不会要回去吧?」

我摇摇头:「送出去的东西,我还拿回来干什么?」

宛昭顿时欢呼雀跃:「如此一来,我还是赚了。对了皇姐,苏家的事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

我将一份文书递给宛昭,让她自己看。

沈少卿询问怡香院的老鸨,这才知道当年苏尧瑾入怡香园,是她自愿的。

她身上带着不少银两,虽只有七八岁,但说话极为老成。

苏尧瑾告诉老鸨,只要听她的,怡香院的生意绝对能翻好几番。

老鸨一开始还不相信,直到苏尧瑾的饥饿营销,西位出道等等手段层出不穷,使怡香院的确成为京中第一青楼。

从此往后,苏尧瑾在怡香院中的地位,便仅次于老鸨,楼里的姑娘见了她,都得喊一声玉娘子。

在苏尧瑾坠楼前日,两人发生了争吵。

苏尧瑾拒不接客,非说要等皇亲国戚来才愿出面。而这些年老鸨赚得多了,该有的手段也学得差不多,自然不愿意放弃正是接客好时机的苏尧瑾。

在裴老夫人与苏尧瑾争吵过后,老鸨偷听墙角,得知裴老夫人是想苏尧瑾将赎出去,养在膝下。

眼看到嘴的钱马上就要飞了,与其落入别人家中,倒不如谁都落不得好处。

老鸨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苏尧瑾茶中下毒,再伪装成是跳楼自尽的样子,将此事栽赃陷害给裴老夫人。

又跑去大理寺,说不再深究了。

看完文书之后,宛昭脸上表情,活像是生吞了一口夜香:「怎么好端端的,有人放着官家女子不做,要跑去入贱籍?还想着攀附上皇亲国戚?」

不仅匪夷所思,我也想不明白苏尧瑾在想些什么。

「这文书,有给裴文莨看过吗?」

我点头:「只是不知道他看过之后,又是何想法。」

12

「我要见赵宛璟!赵宛璟你给我出来!」

话刚说完,我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动静。

我和宛昭四目相望,裴文莨是怎么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