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勇军终于疼晕过去时,整个人已经像团烂泥一样瘫在地上。
“好好享受余生吧,堂哥。”她最后看了眼这个曾经将原主踹死的畜生,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郊区红星大队的老张,担着菜去供销社时,发现沟渠里似乎有个人影。
“哎哟我的娘诶!”老张吓得扁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连连后退。
只见那个血肉模糊的人形物体,还在微弱地呻吟着,四肢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扭曲着。
老张回过神后,立刻跑去派出所报了案,公安接到报警后,立即前往事发地,出发前,还顺手拨打了医院的救护车电话。
很快,李勇军就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经过医生紧急处理,他终于悠悠转醒。
派出所的王警官蹲在病床前,皱眉看着这个曾经在街头的混混,拿出笔记本开始做笔录:“说说吧,谁把你弄成这样的?”王警官翻开笔录本。
“是……是赌场的龙哥……”李勇军虚弱地说道,“我欠了他们三十块钱……”
王警官和旁边的医生对视一眼。
这年头,因赌债被打断腿的大有人在,但四肢全废成这般模样的,还真是头一遭。
“具体说说经过。”
李勇军眼神躲闪:“昨晚……龙哥的人在废弃仓库一公里处堵住我,说我拖欠赌债不是一次两次了,既然不想还钱,那就别赌了,然后那人就踩断了我的双手……”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等我醒来,我的双腿也……”
这时,病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王翠兰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我的儿啊!”
她扑到床前,看到儿子扭曲的四肢,发出了不似人声的嚎叫:“哪个天杀的把你……”
“病人家属冷静!”主治医生严肃地拉开她,“患者需要立即手术!就等着家属来签字了。”
公安询问完毕后便离开了,李勇军被推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外的长椅上,王翠兰紧紧攥着李建国留下的打火机,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不会的……军儿会好的……会好的……”
“家属在吗?”手术室门开了条缝,戴着口罩的医生探出头来,“情况不太乐观。”
王翠兰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上去:“医生!我儿子……”
“四肢都是粉碎性骨折,关节处尤其严重。”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疲惫的面容,“我们尽力保住了上肢,但下肢……恐怕要截肢。”
王翠兰眼前一黑,靠着墙才勉强没倒下:“截……截肢?”
“而且……”医生艰难地补充,“就算保住手臂,以后也基本丧失功能。
患者可能终身需要人喂饭、擦身……”
“不可能!”王翠兰突然抓住医生的白大褂,“你们是不是没尽心治?我男人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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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章 报复王翠兰
“这位同志!”医生脸色一沉,“你爱人是纺织厂的李建国吧?他几天前才因心脏病去世,医院里谁不知道?现在医疗资源紧张,能给你儿子用上进口麻醉药已经很照顾了!”
王翠兰瘫坐在地上,终于崩溃大哭。路过的小护士看不下去,小声安慰:“阿姨,好歹命保住了……”
公安人员离开后,又找上了那个被称作龙哥的人。
龙哥一口咬定,坚决否认道:“我从来就没组织过什么赌博活动,更没派人去打过那个叫李勇军的,我连这人是谁都不知道。”
公安心里清楚,龙哥是开移动赌场的头目,可一直以来,始终抓不到能将他定罪的证据。
好些受害人忌惮他报复,都不敢站出来报案或者作证。
这次依旧没能把龙哥抓获,原因是李勇军称打人者当时蒙着脸,压根不知道对方是谁。
而且打人者自始至终也没表明身份,完全是李勇军自己猜测是龙哥所为,仅凭猜测,这根本不能成为呈堂证据。
然而,无论是李勇军还是公安,心里都认定是龙哥派人下的手。
只是实在找不到证据,李勇军被打的事,最终也只能不了了之。
他们至始至终都没怀疑到李清欢身上。
两天后,当李勇军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发出了非人的嚎叫他的双腿从大腿中部以下空空如也,两只手臂虽然还在,却像两根僵硬的木棍般垂在身侧。
“妈……妈!”他扭曲着脸喊道,“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
王翠兰颤抖着伸手想去摸儿子的脸,却被李勇军偏过头,狠狠地用头将她的手撞开。
“滚!都是因为你!我小时候不管做错了什么事,你不但不教我,还在爸爸和奶奶面前替我遮掩,我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全都怪你。”
“胡说什么!我可是你妈。”王翠兰不敢相信自己疼大的儿子会这样说自己。
尽管被儿子如此恶语相向,王翠兰还得每天在医院照顾李勇军的生活起居。
饭点一到,她就得回家做饭,做好后再送到医院,每天忙得马不停蹄,还得挨李勇军的骂。
一天晚上,王翠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被人从后面打晕。
王翠兰是在一阵鸟叫声中醒来。
她睁开眼,被亮光刺得她下意识的再次闭上眼睛,等她再次缓缓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