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的是他的儿子。

林副将看着云昭,“那……怎么办?”

云昭回了宫里,余相已经从太医院里出来了,又跪在门口。

云昭看着跪在门口的人,他身上还是血。

福海抬了椅子来,放在门口处。

余相跪了许久,身子疲累,抬起头,看了云昭一眼,“太后,谢景墨当街杀了我儿子,求您给我那无辜的孩子做主!”

云昭看着余相。

安静许久。

落日垂垂,漫天散漫了金光色的光。

第290章 幕城延不见了

云昭许久才开口,“余相,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要生要死的也不是不行,只是没必要,你觉得呢?”

云昭的声音很淡。

身后宫殿里头的房间里,高副将竖起耳朵听。

扯了扯谢景墨,谢景墨失血过多,困倦的很,被扯了一下,醒过来,听见外头云昭跟余相说话,眉头压了一下。

高副将压低声音,“云昭恐怕不是那老狐狸的对手。”

谢景墨要站起来,被高副将拉住了,“听一听。”

谢景墨保持着站起来的姿势。

外头的声音很淡,像是没放任何感情进去。

“若执意要追究,恐怕对谁都不好,余相,你说呢?”

余相跪在地上,“老臣当朝三十几年,若儿子惨死都无法追究,恐这一生都白活了!”

云昭闻言,冷冷扯唇,“郭相三朝元老,他就这么死了,那么你说,是不是我这个做太后的无能?以至于,有人以为,可以凌驾,还是当我是傻子,看不懂后头筹谋?”

余相闻言,低头,“臣不懂您的意思。”

“懂不懂的,没什么,”云昭拉了拉袖子,坐的很正,“哀家不喜欢这个朝堂有事端,但是若真有人要挑起这事端,哀家也不是怕事的人,

那我就找人好好查一查,这其中恩怨,终归有人要站出来背负,郭相膝下无子,没有为子孙筹谋这些妄想,我就想看看,这些事情里头,到底是什么谋划?”

余相闻言,眸色一闪。

云昭扯了一抹冷笑,“哀家早先听闻,余家有人想要做上兵部统领的位置,郭相极力阻扰,之后便惨死了,哀家得好好查一查,到底其中利害关系到底在哪里,免得有人当真以为,哀家是真眼瞎!”

余相闻言,身子一震。

云昭嗓音淡淡,“今日在朝堂上,许多人上奏要求处死谢景墨,我也才知道,原来谢景墨在朝中人缘居然这样差,当然了,跟有些人差了,就跟有些人好了,如今这样看,哀家心惊胆战,原来这朝中居然有人,结缘大半朝中人,看来,是把哀家当真眼瞎了。”

余相闻言,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

云昭站起身,“余相,人呢,有的时候,你糊涂一点,我糊涂一点,总归不能是永远让一个人装糊涂,你说对吧?”

云昭说完,看了眼余相瑟瑟发抖的身子,敛眸走进了宫殿里头。

房间里。

高副将跟谢景墨对视,缓缓竖起大拇指,“云昭,厉害啊。”

谢景墨坐了回去。

高副将,“看来云昭心中早有成算,景墨,你别担心了,云昭不会让三朝元老白死,也不会叫你去填命。”

云昭进了内殿。

片刻后。

福海匆匆来报,“太后,余相晕倒了!”

云昭眸色淡淡,“既然余相晕倒了,想必是要送回家中,那就叫人好好送出去吧,别真伤着了。”

福海高声,“是!”

余相被人抬走。

夜一点点深了。

云昭挑灯批阅奏折,谢景墨一脸苍白的走进来。

坐在堂下的位置上,“你在太后这个位置上,坐的很好,”恩威并施,分寸拿捏的也好,余相那种老狐狸都畏惧不已,装病称出。

云昭低头写字。

谢景墨后背靠在椅子上,“从前我就知道你厉害,聪慧,我居然都不知道,舅舅是因为要保住我统领的位置,才让余相下了杀手。”

云昭依旧低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没必要自责,统领的位置,你若远走匈奴,自然有人应该上位,郭相心里疼你,不愿你还在的时候,这个位置易主,是他对你的一片心。”

谢景墨看着云昭在烛火下白皙的脸,“高副将说,你如今护我,是因为你心里或许还有我,其实不是,对吗?”

云昭拿起另外一本奏折。

“你是体谅我舅舅劳苦,也感恩他这些年肝脑涂地的陪伴,我知道,你是因为舅舅,所以才做如今的事情,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