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他们确实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可是谣言一下子就传开了，传到了他们耳中，闹得满城风雨。

更何况，心底的怀疑早就扎了根。

毕竟老夫人嫁过来之后，老管家就跟在身边，这些年来一直在一起，从未分开。

这些年赵甲第看赵招娣的眼神，总藏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浸了蜜的针，看着温和，却透着黏腻的牵绊。

日常相处，举手投足之间，也有几分暧昧。

就连他们的爹都怀疑过，偷偷派人调查。

找了好几次赵招娣跟赵甲第独处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人家当真是相敬如宾，妥妥的主仆关系，没有其他。

被污蔑几次之后，赵招娣恼羞成怒，逼着去世的爹签下合同契约，若是再冤枉她跟赵甲第有奸情就告到公安局去，这才把风波压下去。

所以当这次事件谣言爆发，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时候，赵礼杰跟赵芬芳一下子忍不住了，心中那股子压制许久的怀疑瞬间扩散。

“我……”

赵甲第张了张嘴，喉咙像被堵住了。

他这个年纪的人，最信鬼神报应，这样的毒誓哪敢轻易发？

尤其是心里藏着鬼，更是慌得腿肚子打转。

“你们真是猪油蒙了心！”

赵招娣连忙开口打断，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住的猫：“都跟你们的爹没学好！当年你爹带多少人来抓我跟老赵的把柄？结果呢？反而证明我们清清白白！”

“如今说难听点，我们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你们还传这种谣言，是存心逼死我们吗？有你们这么做儿女的吗？”

“我们传的？”

赵芬芳冷笑一声，从兜里掏出张揉皱的报纸，往赵招娣面前一拍。

“现在海城谁不知道？说是有人捡到了你的日记本，里面写了你跟这老头的丑事！还有赵世凯是你们亲生儿子的证据！”

“写得清清楚楚，连你俩偷偷在柴房见面的日子都记着！”

报纸上的铅字密密麻麻，像无数只蚂蚁，爬得赵招娣眼晕。

她看着那行 “赵家秘闻” 的标题，只觉得天旋地转，腿一软差点摔倒。

第341章 身败名裂

是日记本造的孽！

那果然是个定时炸弹！

赵招娣死死咬着唇，指节泛白得像要嵌进骨头里，肠子都悔得快青了。

当年不过是心里憋得慌，找个地方写写不能说的话，哪曾想会变成催命符？

看着儿女怨恨的眼神，都像砸在自己心上，疼得喘不过气。

“谁写的？到底是谁写的！污蔑！全都是污蔑！”

“少爷，小姐，我赵甲第发誓！”

赵甲第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半边肿脸在灯光下泛着青紫，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我跟老夫人当真是清清白白！若有半句虚言，我出门就被车撞死！死后掉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他的手按在胸口，每说一个字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惶恐。

这个年纪走到这年代的人最信报应，发这样的毒誓，无异于把自己的命根子交了出去。

“老赵……”

赵招娣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像被针扎似的疼。

她做贼心虚，最怕的就是报应。

若是赵甲第真因这毒誓出了什么事，她这把老骨头也没必要活了。

“光是你一个糟老头子发誓，未免太便宜你了！”

赵芬芳抬眼看向赵甲第，眼神像淬了冰：“不如拿赵世凯的命也来发个誓？若是你跟他真的是亲生父子，就让你们俩一起被车撞死，魂魄都不得安宁！”

这话像把尖刀，狠狠扎进赵甲第的心窝。

他的脸 “唰” 地白了，嘴唇哆嗦着，刚才还硬气的誓言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拿自己的命发誓尚可咬牙，可牵扯到世凯……

那是他藏在心底最疼的软肋啊！

“果然说不出话来了吧？也是，赵世凯是你这个老不死留在这个世界唯一的血脉，是你的后种，你怎么舍得他出半点意外呢？”

赵芬芳往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当真以为我们是听信流言才来的？这些年我们心里的怀疑，早就堆成山了！”

赵芬芳原本还想喋喋不休，却被赵礼杰给拉住了，朝着她使了个眼色。

眼下病房里除了赵招娣跟赵礼杰，还有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