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走到湖心亭,便看到里面坐着一位穿着宫装的女子,是沈玉茹,她身边还站着好几个宫女。
看到我们一行人,她笑着起身:“谢小姐,好久不见,真可惜啊,今日太子殿下不在,不然还能叙叙旧。”她话里话外满是嘲讽的意味。
“听说谢小姐还未找到人家订亲,不会是还等着殿下吧,唉,皇后娘娘就要给殿下相看正妃了,估计你想回头认错都没机会了。”
我坐过去坐下,“原来玉茹姑娘知道今日是太子选妃啊,哦,不能叫玉茹,你如今已有了身孕怎么能直呼其名呢,可封侧妃的圣旨好像还没下来,这倒是让我为难了,该怎么称呼你好呢?”
旁边的贵女看不得沈玉茹这幅样子,直接嘀咕了起来:“我看皇后娘娘很喜欢南楚公主的样子,想必太子妃人选要定下了。”
沈玉茹不可一世地说道:“就是定下太子妃又如何,太子说了只喜欢我一个,娶再多回来,也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我有何惧?”
“不管什么人进了东宫,都要以我为尊,太子妃?哈,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南楚公主拿着马鞭大大方方地坐下。
“听你们聊得有趣,本宫也来凑凑热闹,这位小姐方才席间未曾见过,请问她是?”说完一指沈玉茹。
方才那贵女连忙解惑:“公主,这是太子乳母的女儿,那天搅乱了太子婚宴的女子,便是她了,她可是太子殿下的心头宝,咱们可不敢惹她。”
公主笑道:“乳母之女?不就是下人吗?听说还没有名分?那你坐着干什么?我们身份都比你尊贵,你还不起身行礼?这就是贵国的规矩吗?”
“来人,将她拖起来,给本宫好好教导一番。”
沈玉茹看着走上前的使女,尖叫道:“你们敢?我腹中有太子的孩子,稍有差池,你们便是死罪!”
公主笑得张扬:“死罪?你不过一个小小婢女,本宫教导你规矩是抬举你,怎么就和死罪扯上关系了?”
沈玉茹嚣张地说:“我和太子两情相悦,青梅竹马,你敢动我?就算你是公主又如何?”
公主一瞪眼睛,呵斥她的女使:“还不动手?你们是死的吗?”
女使上前一把将沈玉茹扯了起来,直接押跪在地:“跪下。”
沈玉茹拼命挣扎着:“放手,等太子过来,我要你们偿命!”
“给我掌她的嘴。”公主一声令下,女使左右开弓,她的脸顿时肿了起来。
沈玉茹高声尖叫着,一把推开女使,站了起来,拔下头上的发簪便朝着公主扎了过去:“你这贱人敢伤我,我跟你拼了!”
发簪尖锐,公主一时不慎,脸上瞬间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众人都惊呆了,我冲上去抓住沈玉茹,将她往后一推,她绊倒了帐子,脚下不稳,尖叫着往后倒去。
我又赶紧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死死拽住,带着我一起落入了湖里。
“救命啊,有人落水了!”
我悉水性,但是一入水,沈玉茹便害怕地缠住了我,我们一起往下沉去,在失去意识之前,我看见有人跃下水来,一把拉来沈玉茹,将我救了上岸。
“皇兄,快给谢小姐披上,是她刚才救了我,皇兄你快救救她!”是南楚公主的声音。
我在医女的拍打和救治下,终于咳出水喘过气来。
正想说话,沈玉茹又喊了起来:“太子殿下,都是谢乐瑶怂恿那个南蛮子打我的,她还推我入水,想害死我们的孩子!”
“皇后驾到~”
一声传唱声传来,皇后一行人赶到了湖边。
沈玉茹跪倒在皇后面前:“皇后娘娘,谢乐瑶谋害皇嗣,请将她就地斩杀!”我从地上站了起来,给皇后行完礼,俯身看向她:“玉茹姑娘好大的口气,要就地斩杀朝臣之女啊。”
“你方才如何拖我入水,大家都看在眼里,你敢说是我推的你?”
南楚公主用帕子捂着脸,大声喝斥道:“皇后娘娘,我不知道你们北国是什么规矩,但是在我们南楚,行刺公主,是要满门抄斩的。”
“刚才她要刺杀我,所有人都看见了,我的脸都被她划伤了,如果不是谢小姐相救,我早已没命站在这里!”
太子立马上前,护着沈玉茹道:“这些话,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阿茹向来胆小,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
“乐瑶,当初是你不愿意做太子妃,就算你后悔了,怨怼阿茹,你也不能动手推她!谋害皇嗣可是死罪!”
一个男人站出来打断了他。
“太子殿下,你是在说我皇妹说谎是吗?”
那男子穿着一身南楚皇族的服饰,剑眉星目,站在南楚公主的身边,是同她一起进京的南楚三皇子沈衡。
“真是不巧,湖心亭里的一切,本王刚好看得一清二楚。”
太子笑道:“三皇子护着妹妹,也是情有可缘的,可也不能信口胡来。”
沈衡扯开妹妹的帕子,看见她脸上那道血痕,蹙眉道:“你是说南楚的公主自己划伤了脸,只为诬陷你身边的一个婢女?”
“方才看到事情经过的可不止本王一人,还有你们北国的尚书大人,还有大理寺丞,难不成他们也说谎吗?”
太子的脸色瞬间变了,不远处正站着尚书大人和大理寺丞,他们都一脸严肃的看向太子。
“萧辞,你的女人刺杀我南楚皇族,是想要向南楚宣战吗?”
太子脸色铁青,转过身,一个耳光狠狠打在沈玉茹脸上:“贱人,你居然敢说谎,污蔑公主和乐瑶害你?”
“还不赶紧给公主道歉!”
沈玉茹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子:“你打我?你为了她打我?”
太子黑着脸,在她耳边狠狠道:“还不赶紧道歉,难道你想等父皇知道后,下旨赐死你吗?”
说完他便赶紧走到沈衡身侧,替沈玉茹说着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