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不现在已经是皇后的女人,她那双眼怨毒地看着我。

的确,听佩兰姑姑说,昨日是她与三皇子的封后立储大典,父皇却是漫不经心地布置了。

而今一看,父皇明摆着就是更抬举我。

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当晚,我再如何小心,却中了她给我下的‘情牵肠’。

媚毒发之时,我伏在案前,看见了闯进殿内的男人,是皇后的侄子。

有意思,她是想毁我清誉,让我嫁给她们家的人。

我强撑意识,指尖扣住案角,冷眼直视他逼近的身影。

“公主,臣仰慕你许久,今夜如此良辰美景,你我可不能辜负啊。”

说着,他便朝我扑来。

殿外骤然传来刀剑相击之声,火光映亮窗纸,一道熟悉身影破夜而入竟是燕行之。

皇后侄子还没来得及喊,便被他一个手刃打晕了过去。

燕行之将我打横抱起,低声道:“忍一忍,我们出宫。”

夜风穿廊,火光掠影,我伏在他臂弯里,只觉得安心。

皇后的奸计未曾得逞,第二日,我便登门将她侄子身下的那二两肉割了。

听着这昨夜说出油腻之语的男人发出惨叫,我只觉无比痛快。

第23章

很快,皇帝便召我上殿。

皇后的兄长在大殿内控诉我因为那点陈年积怨,想要他家断子绝孙。

皇后也在一旁哭,哭她可怜的侄子:“臣妾的侄儿只是见明钰公主不舒服,才贸然进了公主房内,他虽有不当,也不该受此极刑!明钰她……竟如此狠辣!”

更有许多亲贵妃党的大臣上书参我,说我刚受封镇国大长公主便如此嚣张跋扈,哪有一点女子恭顺的样子。

燕行之是与我一同来的,他说昨夜情况危急,是皇后的侄子意图对我行不轨之事,若不是他闯入殿内,我的清白已受其辱。

他冷眼扫过殿内的其他人,说:“我燕行之以性命担保,所言句句属实。”

而后皇帝便让我回了军中,没旨意不准回来。

看似惩罚,实则是变相的庇护,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

这三年来,匈奴屡犯边关,皇后兄长三征不克。

我以镇国大长公主身份执掌兵权,率三千铁骑出塞,于风雪中七日奔袭八百里。

燕行之随我同行,箭矢贯左肩仍不退半步。

战事吃紧,皇后的兄长却不肯出兵驰援,情况凶险至极,却还是被我赢下这一城。

我回京后,如实上报情况,皇上却仍有疑虑。

他会选中淑贵妃的哥哥当这一品军侯,就是因为他有实权也干不出功绩来,不会威胁他的江山社稷。

我跪于朝堂之上,加重了语气:“陛下,军中对万户侯早有怨言,分明德不配位,却因为有一个当皇后的妹妹,坐稳万户侯与骁骑大将军的位置。”

“这传言愈演愈烈,军中也会纷纷效仿,弄些裙带关系,让没真本事的人坐上不属于他的位置,长此以往,我朝军队将逐渐腐败,恐是国将不国。”

这话我是往大了说。

皇后的兄长手中兵权在握,他在朝中人脉亦是盘根错节,若不加以制衡,极易动摇皇帝的统治。

所以,皇后的母家虽是我的阻碍,但亦是皇帝的顾虑。

皇后与她的哥哥再得圣宠,也只是皇权下的薪柴。

一如当年的邵家,娘是模范的皇后,舅舅是模范的外戚功臣。

立下赫赫战功,邵家的威名举国称颂,说是国之壁垒。

就算是没有悖逆的心思,这样的威名燎到皇帝的衣袍,照样是凄惨的下场。

更遑论,是皇后兄长这样碌碌无为却玩弄权术、极有野心的薪柴。

皇后却不知从哪里得了消息,哭喊着进了殿:“陛下,臣妾与臣妾的兄长,皆兢兢业业为国效命,何至于被公主如此构陷!”

“依臣妾瞧,公主是想独自夺了兵权,才说出这种构陷之语啊!臣妾恳请陛下收回公主兵权,别让她乱了朝纲!”

可惜啊,皇帝当年有多不信我娘与邵家,如今便对皇后与她母家有多少疑虑。

“好啊。”我笑眼弯弯地看着她,“如今军中缺的便是将领,我不上战场,便叫太子楚明玺上战场,太子若有军功傍身,必定更得民意。”

“绝对不可能!太子乃国之储君,岂容涉险!”皇后尖叫道。

一切不言而喻,我看向父皇,他垂眸不语,指尖轻叩龙椅扶手,殿内寂静如渊。

许久,他才挥手结束了这场闹剧。

夜色中,皇帝传召我,想在我身上好好体会一下舐犊之情。

在御花园走到半路,一柄寒剑竟铮铮朝皇帝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