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晓,却还是感激他出言安慰。

刚要说话,狼烟和号角却猛地吹起来。

哨兵飞奔来报:“报!勐泐人借商队伪装,潜入紫金城对平民百姓大开杀戒!疑似兵分几路,要对我朝全面开战!”

第18章

来军中的第三年冬,终有战事。

军中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皆是步履匆匆、整装待发,人人紧绷。

燕行之亦是神色一变,那张如玉的脸上皆是肃杀之意。

我一把抓起挂在营帐边的长弓,迅速检查箭囊。

燕行之已翻身上马,身为云麾将军,要率领先遣部队立即赶赴前线应付敌情。

他一甩缰绳要走,又忽然低头看我,说:“你第一次上战场,跟紧你的兄长,切不可急功近利。”

他会这样嘱咐,想必是自己深有体会,所以不想别人重蹈覆辙。

我点头谢道:“多谢燕将军提醒,我定当谨记于心。”

我穿上铠甲,快步入了队。

战略部署已然明了,燕行之带着先遣军直扑紫金城,解决勐泐的那一小队人马,我所在的主力部队则去截杀勐泐主力。

战马嘶鸣,铁蹄翻飞,我紧随大表哥率领的中军疾驰而出。

行至半途,山间风声异样,我猛然勒马,抬头望见两侧高地火光骤起。

敌军伏兵现身,箭如雨下,中军阵型大乱,哀嚎不断。

大表哥急声吩咐:“撤!列盾阵!”

我亦心领神会,抽出长弓,一箭射中山头的勐泐弓兵,喝道:“佯退诱敌!”

随即,我与五表哥眼神交汇,他立刻会意,带兵突进。

箭矢破空之声不绝于耳,我伏在马背侧身闪避。

耳边轰鸣不绝,尘土与血腥混杂在鼻尖,头回上战场,再有设想,我依旧心跳如擂鼓。

一路狂奔,便到了地势开阔之处,勐泐军亦一路追来。

我勒马回身,搭箭拉弓,瞄准敌军将领,一箭射出。

箭矢破风而去,那勐泐将领爆喝一声,劈剑砍下箭矢,只是余势未竭,箭矢擦过其肩头,仍带起一串血花。

好身手,可惜我们早有准备。

五表哥带军自侧翼杀入,剑光翻飞间,直取敌将首级。

战事轰然结束,可敌军人数少,胜利轻易地让人生疑,就仿佛……调虎离山之计,让我们主力部队到了个错误的地方。

难道勐泐人丧心病狂,用人命作饵?

硝烟弥漫中,大表哥回眸看我,亦意识到不对这一局,才刚开始。

忽见一斥候兵飞马驰来,额上带血,嘶声禀报:“报!一支约三万人的勐泐军正从准备侧翼突袭我方粮草大营!”

我心头一震,这时我军主力已被调离,不光离粮草大营有距离,离勐泐军都有段距离。

若粮草被袭,全军必乱。

大表哥立马率领军队往前疾驰。

路上,我忽然意识到什么,急声与大表哥商量:“不对,人数仍不对,勐泐国野心磅礴,攻陷我朝必定不可能只有这些人数,况且,他们真正的将领都未曾露面。”

这将领,也就是勐泐国的四皇子。

他曾来我朝为质,小时候,我还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那时,四皇子比我大不了几岁,却心思极缜密,也是个极善隐忍之人。

曾经,我亲眼看见他间接解决了一个难为他的宫人,那种阴冷感我到现在还记得。

若真动手,他必在最关键的地方现身。

那这支袭营之军也同样是诱饵,真正的杀招,许是那只平平无奇地入城商队。

或许那勐泐的四皇子,正带着另一支军队攻占紫金城,意图围困燕行之。

我立马对大表哥道:“勐泐四皇子至今未现,此战有诈,大哥,我怕燕行之那……!”

此时,远处紫金城的方向,竟骤然升起一支鸣镝。

尖锐的啸声划破天际,我心头骤紧。

如今燕行之带领先遣队本就孤立无援到此地步,若再遭围困,恐是必死无疑!

第19章

鸣镝声未绝,大表哥眉间紧皱。

五表哥亦神色凝重:“怕是燕行之立功无数,树大招风,被勐泐的四皇子当成了首要目标。”

心脏紧缩间,我已想好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