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礼什么事都不会有,他会平平安安出来,和我一起长命百岁。”

22岁的顾云棠往前一步,站在阮煜礼触手可及的位置。

她一字一顿,语气充满嫌恶。

“而你,你接下来的余生都会在监狱里度过,你最好祈祷宴礼这辈子健健康康,否则只要他一有事,我都会让监狱里的你痛苦百倍。”

铿锵有力。落地有声。

顾云棠都忍不住为22岁的自己喝彩。

这番话正是她想说的。

五年后她念着那点“旧情”没有对阮煜礼做什么,谁知道五年前他已经这么恶毒。

刚刚阮煜礼那番话无疑证实了那杯加了东西的酒就是他所为。

顾云棠苦笑,她竟然因为这么一个误会伤害了阮宴礼五年。

这时,手术室的红灯变成绿灯。

穿着无菌服的医生走出来:“你们谁是病人阮宴礼的家属?”

“我是。”22岁的顾云棠站了出来。

“经过抢救,病人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有点轻微脑震荡,一时半会醒不了。”

话音刚落,阮宴礼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顾云棠看着毫无血色的阮宴礼,无端联想起五年后孤单死去的阮宴礼。

“宴礼。”她心如刀绞。

如果可以,这些痛苦我愿意替你承受。

第24章

深夜,养和医院特护病房。

顾云棠坐在病床前,紧紧握住阮宴礼的手。

阮宴礼的手好凉,她只能不停地给他暖着。

好似是说完那句话之后,虽然大家还是都看不见她,但她却可以碰到阮宴礼了。

22岁的顾云棠是被赶回去的。

“五年后我没有守在宴礼身边,这一次我想守在他身边。”

她是这么对另一个她说的。

“好。”22岁的顾云棠答应,又一顿:“但我只给你这一个晚上。”

她很郑重地在阮宴礼唇角印下一吻:“最迟明天,我要亲自守着他醒来。”

走之前,她这么对她说。

顾云棠弯了弯唇,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算一种蝴蝶效应。

如果算,为什么受伤害的还是阮宴礼?

她想不明白。

顾云棠小心翼翼地吻了吻阮宴礼的指尖,她轻轻地喊:“宴礼。”

无限温柔,无限缱绻。

“我知道我做错了许多事,但是你的佛给了我一个机会,我想要弥补,想要挽救。”

顾云棠红了眼眶:“可是我好像又搞砸了。”

“对不起。”她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宴礼。”

病床上的阮宴礼苍白脆弱,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顾云棠的指尖很轻地划过他的眉毛、紧闭的双眼,还有苍白的唇。

“宴礼,你还记不记得国中时,我们去内地研学,你在大街上迷路的事?”

“其实你从小到大都是一个路痴,对不对?”

顾云棠想起除夕夜阮宴礼打电话给自己说迷路了,自己却以为他撒谎的事。

“对不起,我怎么能忘记呢?那时的你有多伤心,多无助?”

顾云棠又吻了一下阮宴礼的指尖。

“宴礼,你给我写的信,唱的歌,我都看了,也听了,你醒来吧,好不好?”

“醒来之后,你想怎么打我怎么骂我都可以。”

闭着眼的阮宴礼没有一丝反应。

于是顾云棠又握着阮宴礼的手去抚摸腕上的那串金刚菩提手链。

“住持都告诉我了,这是你替我求的,你怎么那么傻,跪了那么久,你疼不疼啊?”

答案当然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