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他怀中，感受他手臂的力度：“哥哥，微云不会变。”

我说着，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香炉，两日前我离开时点的香，还在燃烧，白色的烟雾袅袅飘散在房中。

我紧紧抓住楚天孤的衣服，鼻尖酸涩难忍。

我曾说过，会永远和楚天孤在一起，我是不会变的。

我们会一起生，也会一起死，最终还顾宣自由。

两日后，我再次遇见了副将

副将说已经将顾宣带走，没有告诉我地址，也很好，我找不到，以后楚天孤也不会找到。

我道过谢，刚想走，却听副将道：“你若想走，我能将你和顾将军一起送走。”

“马车就在宫门外的街角，顾将军，就在马车上等你。”

第9章

顾宣就在宫外，几墙之隔。

我缓缓攥紧手，却没说话，只是看着副将。

他目光真诚，仿佛全然不顾后果，我忽然就想起了当初顾宣说要陪我留在旭国时的眼神。

一样的一意孤行，真好，顾宣还有真心待他的人。

可是……

“逃又能逃到哪去呢？”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楚天孤终究会找到我。

副将还想说些什么，我却淡淡一笑。

“五日后，旭国所有还活着的皇亲都会来拜见楚天孤。”

“听国师说，那天，也会下很大的一场雨。”

下雨了，就能洗净所有血迹。

也能洗净，我和顾宣在旭国那三年的，所有仇恨。

回到寝宫，侍女端上风寒药，我看了一眼，转身倒入了盆栽之中。

晚上，楚天孤来了：“烧了几日，怎么还不见好？”

我笑道：“大抵是药喝多了，便不起作用了。”

“是吗？”楚天孤微微笑着，指尖温柔抚过我的脸，语气却冷了下去。

“可朕怎么听宫女说，是德妃不愿喝药？”

我呼吸一滞，骤然跪了下去：“是微云骗了哥哥，可微云也只是想让哥哥多陪陪我……”

楚天孤静静看着我，我抿唇道：“我知道哥哥不喜欢心机，可是我很不安，我从旭国回来，在宫中无依无靠，除了哥哥的宠爱傍身，身后什么都没有。”

“我不像皇后娘娘，母家有权有势，如果不耍手段让哥哥来看我，有朝一日被冷落，在宫中，便再也没活路了。”

楚天孤眯起双眸：“我会冷落你？”

“人心易变。”我想笑，扯了扯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我缓缓膝行至楚天孤身边，头枕在楚天孤膝上，哑声道：“对不起，哥哥，微云只是太害怕了……”

以往，我也是这样像楚天孤求和。

楚天孤身侧的手，紧了紧，良久，他叹了口气，轻拍过我的背，语气软了下来。

“你若不安，让宗正卿的人来护你左右。”

宗正卿是管理宫廷一切内务的部门，楚天孤算是相当重视了。

我垂着头，眼底闪过一丝寒芒：“谢哥哥。”

不过三日，宗正卿的掌事公公徐福海就来了宫内。

我画着鲜红的丹寇。

“前日我在宫里，有人笑我是旭国娼妓之身，你说该如何做？”

宫里的老人都是人精，见我一朝得宠，徐福海也不敢怠慢，恭敬下跪。

“不知娘娘所说是何人？”

我手一顿，冷冷吐出一个名字：“顾封。”

顾封是顾宣的表哥，从小嫉恨顾宣。

便是他亲手把顾宣带去给百里鸿，亦是他亲手，切断了顾宣的手指。

宗正卿的动作很快，第二天，我就在刑房里看见了顾封。

他已经被抽打得浑身是血，已然神志不清，我走到他身边，狠狠往他身上抽了一鞭。

顾封尖叫一声，痛醒过来，求饶道。

“德妃娘娘！娘娘！我不知哪里得罪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