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姗妤沉默许久，最后深深点了头：“好。”

他们之间已经回不到从前了，这样便是最好的安排。

临行前，慕姗妤开口道：“王爷，你若想成婚，请务必告诉我。”

“不论山高水远，我都想来看看。”

看着他走向更好的人。

秦怀越却没回答。

他不知道自己此生还会不会喜欢上下一个人。

若是扛不下流言蜚语，他只怕是会随便找个王妃，然后相敬如宾地过一生。

春桃走上前：“王爷，想什么呢，慕姑娘的马车都离开了。”

秦怀越这才回过神，看着春桃，由衷地笑了笑。

还好，今生春桃还活着，还是这活蹦乱跳的样子。

“春桃，我有个惊喜要给你，你闭上眼睛。”

春桃无比好奇，乖乖闭眼伸出手，只觉得有轻飘飘的东西落在掌心。

他睁开眼，却见是自己的卖身契。

春桃大惊：“王爷？这是为何？您不要奴婢了吗？”

春桃慌忙要跪，被秦怀越一把扶住。

“春桃，你与我相伴十多年，你我的情谊早就在主仆之上了。”

“我会让母后收你为义女，今后你便是我的妹妹了。”

“今后你随我母后姓姜，内务府给你选了几个名字，我也想了几个，你来看看可有喜欢的？”

这件事秦怀越已经计划了很久，如今尘埃落定才告诉春桃。

春桃对他太好了，他不愿让她永远低人一等。

春桃摆手拒绝：“王爷，奴婢怎么配……”

秦怀越打断她，认真开口：“春桃，不要说自己不配，我说你值得，你便是值得。”

“就算你成了我义妹，也可以每天与我待在一起。”

“我们一起进宫找母后好不好？”

……

三年后，宣平郡主慕姗妤治理南海井井有条，功勋觉卓，被陛下召旨回京。

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和王爷秦怀越再续前缘。

二人如今已经二十余岁，早过了成婚的年纪，却男未娶女未嫁，加之从前的事，众人几乎是心照不宣。

可等了二人成婚的消息半月，却依旧了无音讯。

有好事者去问两人：“郡主与王爷分明是两厢情愿，为何不愿开口？”

“如此下去，岂不是要抱憾终身？”

慕姗妤只道是误会，她与王爷早就没了感情。

可却有人进了慕家的佛堂，只见满墙都是怀越王的画像。

慕姗妤答：“王爷清风霁月，我闲暇时画画，总要挑些美景来画。”

宣平郡主这里问不到答案，众人只能去问王爷。

秦怀越却微微一笑。

“本王贪图享乐，不愿成婚。”

说这话时是在宫宴，后宫与前朝众人皆在。

宴会结束后，慕姗妤找到秦怀越：“王爷说的可是真的？”

秦怀越点头：“从前见过最好的，所以后来无论是谁，我都觉得有瑕疵。”

“本王挑剔，若不是最好的那个，总是不愿意将就的。”

两人后来又说了很久，从南海风光到京城趣事，却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

可直到要分开时，两人好像才想起来要寒暄。

慕姗妤轻声道：“王爷，别来无恙。”

秦怀越微微一笑：“别来无恙。”

视线在空中交汇，气氛难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