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朝当日，他便被册封为太子。

这原本与秦怀越已经无关，可秦昇却在册封典礼结束后主动找到他。

“皇弟。”

秦怀越抬头，对上秦昇眼底的探究，笑道：“三皇兄怎么来了，我去叫春桃备茶。”

“不必。”

秦昇生来便是一副冷面，平日不苟言笑，总有几分距离感。

如今眼底的不解，却让他平易近人了几分。

秦昇疑惑道：“我知道，若不是皇弟帮助，我不可能登上太子之位。”

“可我不明白，为何是我？”

二人此前交集不多，甚至可以说出了宫宴上的客套，两人私下里是毫无交集。

秦怀越却不答反问：“父皇说自己年纪渐长不愿操劳，想等皇兄历练一番便退位让贤，三皇兄来日登基，会处死我母后吗？”

“怎会？”

秦昇不知秦暃曾犯下的蠢事，只道：“皇后娘娘乃是国母，自幼对我和母妃多番照顾，她合该是圣母皇太后。”

秦怀越微微一笑：“这便是我帮皇兄的理由。”

送走了秦昇，秦怀越又见到了慕姗妤。

自从二人一起合作搬倒秦暃后，秦怀越便不再那般抵触慕姗妤。

“慕姑娘怎会来此？”

慕姗妤神色有几分复杂，却一并咽下：“我是来辞行的。”

“因为秦暃说话是只有我在场，皇上将我调去南海一带治理。”

秦怀越怔了怔：“怎会如此，当时父皇不是还说与你无关吗？我去和父皇说。”

慕姗妤制止他：“王爷，不必了。”

“是我自己请罪要去的。”

秦怀越不解：“为何，南海山高水远，又是那蛮荒之地，何必前去？”

慕姗妤深深望着秦怀越，似是要将他的样子刻在心底。

“王爷，留在京中，我总会想起你。”

“想起我曾经犯下的错，想起我没有好好珍惜，想起京城里的大街小巷，都是你与我一同去过的地方。”

“我知道我不配站在你身边，那些回忆，我也不愿再去想。”

“王爷，最后祝我一路顺风好吗？”

第30章

秦怀越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没想到，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他如今已然不爱慕姗妤，却也做不到恨她。

从前那些恨，已经随着一件件事情改变而消散了大半。

说他不难过是假的。

两人从前的回忆太美好了，美好到他每每想起，甚至会羡慕从前的自己。

可那七天的经历太痛了，痛到秦怀越时至今日，还怀疑那是不是一场噩梦。

靠近你就靠近了痛苦，远离你也远离了幸福。

秦怀越叹了口气，张了张口，却终是没说出什么话。

“京中永远有宣平郡主府的一席之地。”

“等你何时放下了，还能回来。”

慕姗妤怔了许久，看着秦怀越，下意识想像以前那般碰一碰他的脸。

可伸出手，却被秦怀越打断：“郡主可还有要说的？”

慕姗妤骤然回神。

“请王爷恕罪，我刚才一时……”

一时失神。

如今的秦怀越如恣意潇洒，还是那个最受宠的王爷。

慕姗妤一时晃了神，觉得两人还是从前的两情相悦。

可回过神才发觉，两人之间已是千疮百孔。

秦怀越摇摇头：“不是大事，郡主无需担心。”

“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