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些谣言时，秦怀越恰好在养心殿中。

父皇的脸色沉的可怕：“放肆！朕的怀越想做什么都可以，以后不论是谁忤逆王爷，便……”

话未说完，被秦怀越拦下。

“父皇，不必。”

“不过是些风言风语，儿臣左耳进右耳出，不必大动干戈。”

同父皇说了一会儿话，秦怀越便告辞离开。

却在回到王府时，又一次见到了慕姗妤。

秦怀越的声音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

“你我婚约已解再无瓜葛，慕姑娘来此做甚？”

慕姗妤眸中闪了闪，却没接话，只是从怀中拿出一只碧绿的纸鸢。

“之前你最爱的那只纸鸢坏了，我学着做了三个月，才做出一模一样的来。”

“本想早些拿给你的。”

那只纸鸢十分精致，就连骨架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上面的画栩栩如生，看一眼便知是慕姗妤的手笔。

再见她手上细细密密的伤，便能知道她做出这只纸鸢费了多少心血。

秦怀越却只是看着，没有接。

他原本应该高兴的，像从前的无数次，慕姗妤永远将他随口的话放在心里，再默默给他惊喜。

可这一次，无数个画面在眼前闪过，秦怀越只能看见那张冷漠如冰的脸。

七天时间，却实在刻骨铭心。

秦怀越闭上眼：“慕姑娘心意值千金，只是本王不需要了，请郡主回吧。”

他说着要走，慕姗妤却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腕。

“阿越……”

慕姗妤颤声说着，已没了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只有眼底的不解尽数放大。

“我到底哪里让你不满意，只要你说，我一定改。”

“我是真心爱你，别丢下我，好吗？”

可回应她的，却是秦怀越挣开的手。

“没有为什么，本王就是不喜欢你了。”

“不管是你，还是这纸鸢，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一切，我都不喜欢！”

第13章

秦怀越说完，就带着春桃进了王府。

大门狠狠在慕姗妤眼前关上，“砰”地一声，震得人心底发颤。

“为什么？”

慕姗妤看着禁闭的门，想起秦怀越的话，只觉得不可置信。

“阿越，为什么你突然就不要我了？”

巨大的痛苦近乎将她吞席，可在慕姗妤不知道的门板之后，秦怀越站在原地，只觉得心脏像是被生生挖去一块般，四处漏风。

他也想问，到底为什么。

为什么人心不能从一而终，为什么他面对的，是天底下最好的慕姗妤。

“春桃，我累了。”

春桃应了声，将秦怀越扶回寝殿。

醒来这两日母后担心，秦怀越都是睡在凤仪宫中。

这还是他醒来后第一次回王府的寝殿。

走进寝殿，秦怀越却又一次愣怔。

殿中一事一物，桌上摆的，墙上挂的，甚至就连香炉里的香灰，都是慕姗妤为他特意调制的。

每一样东西，秦怀越只是看一眼，就能想起当时的情景。

每一段回忆，都有慕姗妤的身影。

秦怀越站在这里，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却席卷而来，让他近乎窒息。

他不经恍然。

前世成婚后，自己应当是很宝贝这些东西。

可为什么到最后，却只剩下一枚同心结？

是被楼清川抢了去，还是被慕姗妤收回？

或者，是他自己知晓慕姗妤变了心，再看这些东西觉得讽刺，亲手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