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为我生而为炉鼎。”

“所以不论如何，都是我蓄意图谋。”

第12章

话落，四周寂静无声，却像是有什么东西悄然崩离。

见沈若凝说不出一句话，萧璟驰满意地行了一礼。

“如今我是合欢宗的人，和你们凌霄宗再无瓜葛，先行告退了。”

最好也后会无期。

说完，萧璟驰直接离开。

他走得飞快。

像是不想再跟从前的人和事有半点沾染。

沈若凝看着他离开。

她本可以直接叫萧璟驰站住，这是凌霄宗的地盘，她是宗主，她有权利这么做。

可不知为何，看着那有些倔强的身影，沈若凝却开不了口。

从前的一幕幕过往浮现眼前，沈若凝只觉得冰冷刺骨。

倒不是因为回忆与现实多割裂。

只是从前只要她想起萧璟驰，都会去后山的玄天冰瀑下静坐。

尖锐的冰棱随着水流冲下，如一道道冰刀，沈若凝却强行收起护体的灵力，用肉身硬抗。

痛啊，又冷又痛，没有一刻是不难熬的。

可只有这样自虐的方式，才能让她将和萧璟驰有关的想法强按下。

玄天冰瀑的效果很好，沈若凝从一开始天天都要去，到后来十天半个月去一次。

到如今，已经好些年没有去过了。

她以为她将萧璟驰忘了。

可直到刚才，萧璟驰从轿子里走出，走到她面前的那一刻开始。

沈若凝的眼里就再没有过其他人。

她看着他上擂台，将自己的弟子一招秒杀，制止苏青辞，又一路跟来这里。

开口第一句却是质问。

沈若凝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质问萧璟驰。

可刚开口，语气便由不得自己般冷硬下来。

她原本不知道为什么，可和萧璟驰说了几句，却有种熟悉感。

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以前和萧璟驰说话，一直是那样的语气。

沈若凝甚至都不记得，自己上一次和萧璟驰温柔地哄他是什么时候了。

所有的记忆里，她都是这样颐指气使，把命令当成习惯。

可分明是她自己闹别扭。

是她自己离不开萧璟驰，却嫌弃他只是个卑贱的炉鼎，才变本加厉地对他差。

真的很差，就算面对仇人沈若凝都没那么差过。

可一面对萧璟驰，她就什么恶劣的性子都出来了。

萧璟驰呢？

却一直包容她，被她欺负也不反抗，一开始还闹过，后来也不闹了。

应该是知道闹了也没用，她不会站在他那边。

所以，在九死一生活下来，他宁可去合欢宗也不肯回来，是对她彻底失望了吧？

她烂透了。

他也受够了。

……

萧璟驰一路灵力加速，回了合欢宗的住处。

师姐走上前：“萧师弟，你让我观察苏青辞的反应，他的确从开始便一直看着你，但眼里除了惊讶没有什么别的情绪。”

“此外，凌霄宗其他人也大差不差，没人猜到是你。”

萧璟驰点点头：“多谢师姐。”

按师姐所言，凌霄宗的人应当是不知道自己还活着。

可苏青辞不是神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