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只能行了一礼。

“见过凌霄宗主。”

沈若凝眸色沉了沉，眼底的怒意又多了几分。

萧璟驰看出来了，却有些看不明白。

自己行礼标准，说出的话也合规矩，沈若凝为何还要生气。

到底是喜怒无常，还是她对他永远都有意见。

只是像沈若凝曾经说的，修行者眼中重要的事太多，即使从前爱过也会渐渐忘却。

更何况，沈若凝根本没有爱过他。

或者，那般浅薄的爱，根本不值一提。

只是就算从前沈若凝将他当做玩物，如今玩物也生出灵智，不归她所有了。

“若凌霄宗主无事，我便先告辞了。”

萧璟驰又行了一礼便想离开。

看着他如此云淡风轻，沈若凝心底却莫名更烦躁了几分。

“凌霄宗才是你的家，你要去哪里？”

萧璟驰怔了怔，嘴角勾起淡淡的嘲讽。

他不由好奇，随着修为一同上涨的是不是还有脸皮。

不然他不知道，这样的话沈若凝如何能说的出口。

“宗主是在同我开玩笑吗？”

萧璟驰配合着扯了扯嘴角：“挺好笑的。”

下次不许再说了。

沈若凝眸色骤然沉了几分，语气却硬生生缓和下来。

“我知道十五年前的事委屈了你，但如今你回到凌霄宗，我保证不会再出那样的事。”

这倒好笑。

若不是萧璟驰走狗屎运捡到玉霜，早就死在那悬崖下了。

如今，却被沈若凝一句委屈就带过去。

“那凌霄宗主可知，我为何会突然掉下悬崖吗？”

沈若凝一怔：“不是你不愿去药王谷在御剑途中挣扎吗？”

萧璟驰坠崖的前因后果，她问过无数遍，只觉得是他心灰意冷才一时想不开。

也后悔过，若是当时将他留下，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萧璟驰讽刺一笑。

什么师傅带出什么徒弟。

沈若凝一句信她骗得萧璟驰前世惨死，她徒弟也能简单几句就将自己的罪行揭过去。

“是我愚钝，在凌霄宗待了那么久也没看出宗门秘籍是说谎。”

“可十五年前我并非失足，是那几个护送的女弟子要强行与我双修，没得手才一气之下将我扔下悬崖。”

一句话，平静地开口平静地结束，却在沈若凝耳中宛若雷击。

她下意识反驳：“怎么可能？”

萧璟驰淡淡看着沈若凝，没有埋怨没有生气没有歇斯底里，像是事不关己般开口。

“怎么不可能？”

“你难道不知我一个修为低下的炉鼎，没人保护会出什么事吗？”

这话像是一阵风，轻轻吹过，却在沈若凝心底泛起层层涟漪。

她怎么会不知道？

二人的初次相遇，便是她从邪修手上救下他，是她亲口对他说的那句话。

“你是炉鼎，会被有心之人觊觎，跟我回凌霄宗吧，我会保护你。”

沈若凝喉间一紧。

“那你没死，为什么不回来告诉我？”

告诉她缘由，她一定会处置了那几个弟子。

萧璟驰却没回答，眼底泛着淡淡嘲讽。

半晌，才缓缓开口。

“宗主贵人多忘事，是忘了我在外门险些被强迫双修。”

“当时你不是说，元曦错在没坚守本心，但归根结底因我而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