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红色!这不是迎娶正妻之礼吗?”
“看来这虞氏比王妃在王爷心里重要多了……”
萧宴安牵着虞听禾正要进门,却发现了站在人群外静静看着的池雁秋。
萧宴安脚步一顿,随即大声道:“本王喜爱听禾,遂以正妻之礼迎入门,此后听禾与王妃并无差别。”
众人又是一阵哗然。
池雁秋看着那鲜红的两人,周遭的声音她仿佛已经听不见了。
才入秋,天气还带着炎热,而她只觉得寒冷刺骨。
终究是闭上眼不再看。
“走吧。”池雁秋吩咐道。
她转身,再也没看过身后的男人一眼。
翌日清晨。
王府内还残留着红绸与爆竹碎屑尚未清扫干净。
萧宴安牵着又是一身正红常服的虞听禾,缓步往池雁秋的院子去。
他袖口的金线格外醒目,眼角眉梢带着几分得意。
昨日池雁秋站在人群外落寞的样子,像根刺扎在他心头,不疼,他还想再加几分力道。
所以他要亲眼让她看看,虞听禾如今的体面,是她求也求不来的。
虞听禾拼命压着内心的得意,怯生生地开口:“王爷,这样会不会……太伤王妃的心了?”
萧宴安闻言便轻蔑地笑了一下,语气带着施舍般的凉薄:“她既识趣地回来了,就得认清自己的位置。本王留着她王妃的名头,已经是恩典。”
谈话间,已经到了池雁秋的院子。
院中却空荡得只有一个洒扫丫鬟。
“人呢?”萧宴安声音瞬间冷了下来,带着一丝自己未曾察觉的慌乱。
他大步流星的冲进去,正屋门敞着,里面却空荡荡的。
床榻上空空如也,梳妆台和衣柜却满满的,细细看,是他按照规定添置的王妃服制他给的,她一件都没拿。
萧宴安抓住一个正在洒扫的丫鬟,问道:“王妃呢?昨天不是回来了吗!”
丫鬟被萧宴安吓了一跳,但还是哆嗦着回话:“王妃……昨日只派了弦月姑娘回来收拾东西……”
萧宴安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像是被狠狠敲了一棍。
“备马!”
他猛地转身往外走。
他骑马奔策,然而此刻朱雀正街上却是人声鼎沸。
锣鼓喧天,却不是喜庆的调子,透着金戈铁马的肃杀。
无数百姓沿街而立,街间是延绵不绝的大军原来今天是援军出征的日子。
道路尽头,城门旁,竟有御驾亲临。
皇帝手持鎏金令牌,正对着台阶下一位身披银白色鳞甲的女子。
那女子身形挺拔,长发用玄色发带高高束起,素日温婉的脸庞此刻覆上一层冰霜般的冷冽。
她身后背着一杆红缨枪,枪尖在日光下闪着寒芒。
只听皇帝沉稳开口:“池氏雁秋,忠烈之后,勇毅可嘉,特封飞燕将军,驰援边关!”
池雁秋单膝跪地,接过令牌,大声领命:“臣,池雁秋领旨!”
声音清亮,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与平日温婉顺从的样子判若两人。
“出发!”
她起身翻身上马,红缨枪直指前方,身后的士兵齐声呐喊,声震云霄。
“驾!”
池雁秋一扬马鞭,正要率军出发。
一匹黑色大马猛地从人群中冲出,拦住整部大军,拦在她的马前!
萧宴安不可置信至极:“池雁秋,你要去哪?!”
第8章
池雁秋抬眸,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脸上,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萧宴安的语气中带着惯有的颐指气使:“别闹了,雁秋,跟我回去。”
仿佛她身披铠甲立在城门前,只是小孩子闹脾气。
池雁秋眉峰陡然皱起,语气冰冷:“臣已经是飞燕将军,驰援边关是臣的责任,王爷这话,臣听不懂。”
“我知道你气我纳了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