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安语气冰冷如霜:“皇命不可违,这不是你期盼了许久的吗?现在装什么清高?”
池雁秋不可置信,她本能地想要挣扎,这时,母亲的叮嘱突然在耳边响起:“你是王妃,要做好王妃的职责。”
抗拒的动作猛地顿住。
是啊,她是王妃,这是她的职责。
池雁秋闭上了眼,任由身体僵硬地躺着。
萧宴安察觉到她不再抗拒,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烦躁。
手上的动作却没停,粗暴地扯开她的衣襟。
屋内烛火不知何时灭了,只有烛火摇曳,映出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
萧宴安的动作带着泄愤般的粗暴,没有丝毫怜惜,直到最后,他抽身离去,连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留下满室狼藉……
池雁秋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上的酸痛像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比当年在战场上受的刀伤剑伤还要难熬。
少女时曾偷偷描绘过的懵懂憧憬,连带着那点小心翼翼的情愫,在今夜被碾得粉碎。
直到天快亮时,她疲惫地睡去。
然而没多久,她便被急促的呼喊声从混沌中惊醒。
“王妃!出事了!”
池雁秋艰难坐起身,哑声问:“发生什么事了?”
弦月神色惊慌:“王爷一早进宫求纳虞氏为侧妃,陛下震怒,让王爷跪在御书房外直到认错为止!”
池雁秋猛地一怔。
萧宴安居然去求圣上纳虞氏为侧妃?
他竟那么喜欢她,不惜在与她圆房的第二天,就做出这等打她脸面的事情。
池雁秋敛下情绪,吩咐道:“我知道了,备车进宫。”
天色刚蒙蒙亮,宫道上弥漫着晨雾。
池雁秋赶到御书房时,果然看见萧宴安挺拔的身影跪在殿前,不肯屈服。
她对着房门行礼:“臣妇池雁秋,拜见陛下。”
片刻后,御书房的门缓缓打开,身着明黄色锦袍的皇帝走了出来。
“你来得正好。”皇帝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宴安拿着你们昨夜圆房的锦帕,非要朕下旨让他纳虞氏为侧妃。”
“圆房的锦帕”几个字,像重锤砸在池雁秋心上,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竟用这种方式,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碾成尘埃。
池雁秋脸色惨白,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皇帝看着她惨白的脸色,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随即转向跪在地上的萧宴安,怒声道:“来人,将永宁王重打五十大板。”
“打完就能同意我娶听禾吗?”萧宴安猛地抬头,声音嘶哑却带着固执,“皇兄,只要你肯允,一百大板我也受得!”
“混账!”皇帝气得拂袖,“再加二十大板!”
“陛下!”
池雁秋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坚定:“王爷此举固然有错,但臣妇身为王妃,未能与王爷同心,亦有过错。”
她重重叩下:“请让臣妇替王爷受一半刑罚。”
第4章
幼时,父亲常说,底下的将士若是犯了错,作为主将也要一同受罚。
她担任王妃之位,却没尽好王妃职责,应当一同受罚。
萧宴安偏头看向她,语气不耐:“别演了。”
皇帝冷哼一声:“那便遂你的意。”
刑凳很快架好,御书房门口传来阵阵闷响。
萧宴安一边挨打,一边看着旁边的池雁秋。
看着她始终一声不吭的样子,心里莫名涌上了一丝异样的情绪……
很快,板子打完,皇帝终究还是心软,手下人打得并不重。
池雁秋踉跄着站起,萧宴安却赖在椅子上不肯起来。
皇帝声音冷得像冰:“你什么意思?”
萧宴安喉结滚了滚,还是埋头大声喊:“……臣弟心意已决!求皇兄成全!”
“胡闹!”皇帝更怒,“永宁王罚俸一年!禁足半年!期间不准外出!”
“皇兄……”
萧宴安刚想再争辩,却被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
“臣妇愿意虞氏入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