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兰看着前后夹击的中原军队,脸上血色尽褪。

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退,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与疯狂:“好!好一个前后夹击!你敢不敢与我单挑?若是我输了,任凭处置;若是你输了,放我这些弟兄一条生路!”

沈彧齐眉头一皱:“师妹,不必跟他……”

“我答应你。”池雁秋翻身下马,寒光映得她眼底的杀意愈发凛冽,“我不仅要赢你,还要亲手了结你,为我父兄,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赫兰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挥退了想要上前的亲信,提刀迎了上去。

两人的身影在晨光中交错,刀光剑影瞬间织成一张密网。

赫兰的刀法大开大合,带着西狄人特有的悍勇,每一刀都似要拼尽全力。

池雁秋却不与他硬拼,身形如蝶穿花,长缨枪在她手中灵动如蛇,专挑他招式的破绽。

她记得父亲教过的兵法以柔克刚,以巧破拙。

十个回合过后,赫兰已有些力竭,呼吸渐粗。

他急于求胜,猛地一声暴喝,长刀带着风声劈向池雁秋的头顶。

池雁秋却不退反进,用内力猛地往上一提,脚尖在他刀背上一压,长缨枪自上而下,精准地刺穿了他的肩胛。

“啊”赫兰痛呼一声,长刀脱手落地。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肩上的血孔,鲜血蜿蜒而下,在地上积成一小滩。

池雁秋枪尖直指他的咽喉,冷冷地说:“你输了。”

周围的中原士兵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沈彧齐走上前,眼中是难掩的欣慰。

然而就在此时,赫兰眼中突然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他捂着流血的肩胛,猛地矮身,藏在袖中的短刀骤然出鞘,带着最后的力气直刺池雁秋的小腹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遵守约定,只想同归于尽!

池雁秋早有防备,侧身欲避,却见一道银影比她更快。

沈彧齐手中长剑如闪电般探出,精准而狠厉地贯穿了赫兰的后心。

“噗嗤”一声,短刀掉落在地。

赫兰缓缓回头,看着沈彧齐冰冷的眼神,嘴唇动了动,最终没能说出一个字,轰然倒地,彻底没了声息。

沈彧齐收剑回鞘,看向池雁秋,目光复杂:“他该死。”

父兄的大仇得报,那些日夜煎熬的恨意,仿佛随着这一剑烟消云散。

她点了点头:“嗯,他该死。”

……

赫兰一死,西狄军队彻底成了一盘散沙。

中原军队乘胜追击,一路向西,势如破竹。

大军行至西狄都城下时,已是半月之后。

而攻城只用了一日。

当池雁秋率领军队踏入皇宫时,西狄皇帝早已没了往日的威严,穿着朴素的常服,带着文武百官跪在宫门前,瑟瑟发抖。

“池将军饶命!”西狄皇帝膝行几步,额头抵着地面,“我愿割让十座边境城池,年年进贡,只求将军止戈,与我西狄永结盟好!”

周围的将领们都看向池雁秋,眼中带着一丝动摇。

而池雁秋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坚定。

她想起父兄战死的沙场,想起虞听禾死在血泊中的模样,想起那些在战火中流离失所的百姓。十座城池?永结盟好?这些轻飘飘的承诺,如何抵得过那些逝去的生命?

她缓缓摇头,声音清晰而坚定,掷地有声:

“不行。”

第23章

西狄皇帝的身体猛地一颤,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脸上满是惊恐:“池将军……您还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到,哪怕是献上国库所有金银,我也愿意!”

池雁秋一字一顿,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宫门,“我要西狄国自此消失。”

话音落下的瞬间,周围的中原将领们皆是一惊,但看着池雁秋坚定的眼神,最终都化作了无声的支持。

他们跟随她一路征战,早已见识过她的铁血与果敢,也深知这场战争背后承载了多少血泪。

西狄皇帝面如死灰,瘫坐在地上,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池雁秋没有再看他,转身对身后的将领下令:“拿下皇宫,控制所有皇室宗亲,清点国库,登记造册。西狄国土,自此纳入中原版图。”

“是!”将领们齐声应道,声音震彻云霄。

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宫殿内很快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惊叫声和打斗声,但一切都在中原军队的掌控之中。

西狄的皇室宗亲被一一押解出来,他们曾经的尊贵与骄傲,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荡然无存。

“将军,所有皇室宗亲都已拿下,共计八十七人。”一名士兵前来禀报。

池雁秋点了点头,声音没有一丝波澜:“除了虞听禾的母亲,其余人等,尽数处斩。”

士兵领命而去,很快,宫门前便传来了整齐划一的斩首声。